第46章 种子
作品:《穿越五零糙汉军官的宠妻日常》 做完这一切,霍晋承才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滚烫的浊气,感觉比带着部队急行军五十公里还累,后背的军衬衣都汗湿了一片。
他坐在床沿,看着谢诗凝在干净松软的被窝里睡得香甜的小脸,那因为疲惫而微微蹙起的小眉头也舒展开了,像朵终于安稳下来的花儿。
他心里那股子躁动,才慢慢被一种更深沉、更踏实的心疼和满足取代。
他伸出粗糙的手指,用指腹极其轻、极其缓地蹭了蹭她温热的脸颊,低沉的嗓音带着能把人溺毙的心疼和宠溺,在安静的屋子里响起,轻得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傻丫头……累坏了吧,踏踏实实睡,天塌了,有爷们儿给你顶着呢。”
他俯下身,无比珍重地、像盖印章似的,在她光洁饱满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干燥、温暖又郑重的吻。
然后才像完成了什么重大战略任务似的,蹑手蹑脚地退出了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走到外间堂屋,他背靠着土坯墙,抬手抹了把脸,感觉自己刚才经历了一场比敌后潜伏还紧张刺激的“战役”,而这“战役”的副作用,就是让他这位在部队里号称“冷面阎王”的霍团长,耳根子到现在还一阵阵发烫。
他咧了咧嘴,露出一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傻乎乎的、却又温柔得不像话的笑容。
谢诗凝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像是要把前头三天三夜熬干的精气神儿一股脑儿都吸回来。
窗户外头明晃晃的日头晒得她眼皮发烫,这才懵懵懂懂睁开眼。
手往旁边一摸,枕边早空了,只剩下霍晋承躺过的那块凹坑儿,被窝里还残留着他身上那股子味儿——干净的皂角味儿混着太阳晒透了棉花的暖烘气儿,严严实实地裹着她,让人赖着不想起。
她拥着薄薄的棉被坐起身,骨头缝里还透着股子酸软,像是刚卸了百斤重的挑子,浑身不得劲儿。
可怪的是,脑袋瓜子却清爽了,像被山泉水洗过一遍似的,透亮。
眼睛在屋里扫了一圈,饭桌上扣着两个粗瓷大海碗,碗沿儿压着一张折得四四方方的纸条。
趿拉着那双磨得有点滑的塑料凉鞋走过去,拿起来,上面是霍晋承那笔走龙蛇的字,力道大得恨不得把纸戳个窟窿眼儿:
凝凝:
饭菜在桌上,必须热透了吃!锅里有热水,自己兑,不许碰冷水!
我去营里,晚归。
—— 晋承
三个惊叹号,跟他平时在营里吼兵似的,硬邦邦,没得商量。
可谢诗凝瞧着,嘴角就忍不住往上翘。
外头人怕他像怕老虎,新兵蛋子听见他咳嗽一声腿肚子都转筋。
可对着她呢?
这点儿吃喝拉撒的小事,他那心细得啊。
比她母亲纳鞋底最密实的针脚还细,恨不得把她当个瓷娃娃供起来。
肚子“咕噜噜”一阵长鸣,才猛地觉出前胸贴后背的饿来,饿得心慌。
她`老老实实`按着“指示”办,把饭菜在灶上热透了。
掀开碗,一大碗稠得能插住筷子不倒的小米粥,上头结了一层黄亮亮的粥皮儿;
两个暄腾腾、胖乎乎的白面大馒头,还冒着热气;
一小碟切得细细的芥菜疙瘩丝儿,淋了香油拌过,咸香扑鼻。
东西不算金贵,可谢诗凝吃得那叫一个香!
热乎乎的小米粥滑下肚,一股暖流顺着身子骨往下走,手脚都活泛了,那股子乏劲儿也消下去不少。
吃饱了,身上舒坦了,心也跟着活泛起来。
她手脚麻利收拾好碗筷,意念一动,人已经在那方神奇的空间里了。
里头还是老样子,水汽氤氲,温泉咕嘟咕嘟冒着泡儿,空气里都是草木的清甜气,可她顾不上泡澡,直奔小木屋那架老旧的榆木书架,目光像被钉住了,牢牢粘在那本线装古书上,定了定神。
`深吸一口气,指尖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微颤`
再次翻开了那带着神秘气息的封面。
指尖刚拂过那泛黄发脆的纸页,掌心突然一沉。
低头一看,一粒碧绿碧绿的种子静静躺在那里。
也就黄豆粒儿大小,通体剔透,像块顶好的绿石头,表面还浮着一层柔柔的、似有若无的白光,瞧着就干净、圣洁——可不就是书上说的那「灵幻圣光碧灵芝」的种子!
谢诗凝的心“怦怦”直跳,手指尖都激动得有点发麻。
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着书上的话:“脚残生新骨,枯木化春园!”这八个字砸在她心坎上,沉甸甸的。
这哪里是种子啊,这简直是救命稻草!感觉冻僵的命都能给暖回来!
她捧着这粒比金子还宝贝的种子,走到小屋外头灵气最足的那片黑油油的地里。
找了个向阳的好位置,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头在松软的土里抠了个浅坑。
`屏住呼吸,`像埋什么传家宝似的,把种子轻轻放进去,又用旁边温泉水细细地浇透了。
看着湿润的泥土把那点碧绿的微光温柔地盖住,她心里头那点沉甸甸的盼头,也跟着扎了根。
忙活完,才觉出身上黏黏腻腻的难受。
她褪了衣衫,把自己整个儿浸进温热的泉水里。
热水熨帖着酸软的筋骨,`每一个毛孔都舒坦地张开了,`也一点点泡开了这些日子绷得死紧的心弦。
她闭着眼,靠在光滑的石壁上,任由暖流包裹。
泉水似乎有种奇异的力量,不仅洗去疲惫,连带着心里那些焦躁不安也沉淀了下去。
直到空间里那层薄雾被看不见的“夕阳”染成了橘红暖色,她才恋恋不舍地起身,拧干湿漉漉的长发,浑身骨头都轻了几分。
回到自家那间小小的四合院,外头天色已经擦黑了。
暮色四合,远处军营传来隐隐的号子声和一两声短促的哨音。
想到霍晋承快回来了,谢诗凝嘴角不自觉带了笑,挽起袖子,一头扎进灶房。
引火、淘米、洗菜、切丝儿,动作干脆利落。
灶膛里的柴火噼啪作响,跳跃的火苗映红了她专注的侧脸。
大铁勺在锅里翻炒,“滋啦”一声,醋溜白菜丝的酸香混着炒鸡蛋的鲜气儿,立刻在小院里弥漫开来,暖融融的烟火气儿把初夏傍晚的微凉都驱散了。
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霍晋承高大的身影裹着四月傍晚的凉风和一身训练场上带回来的尘土味儿、汗味儿跨了进来。
迎接他的,是满屋子勾人馋虫的饭菜香,是煤油灯晕黄的光晕下,谢诗凝那张带着温柔笑意的、红扑扑的脸蛋。
“回来啦?”她声音清凌凌的,带着刚泡过温泉的水润劲儿,眼睛亮得像落进了星子,就那么笑盈盈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