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梳发

作品:《穿越五零糙汉军官的宠妻日常

    霍晋承“嗯”了一声。


    那一声比平时应兵时软了不知多少调门。


    沉沉的目光在她脸上身上仔细扫了一圈。


    见她脸色红润,眼神清亮有神,比昨天那蔫头耷脑、累脱了形的样子强了不知多少。


    他紧抿的嘴角几不可查地松了些,眼底那点冰碴子也化了。


    他依言去水缸边舀水洗手,冰凉的水激得他精神一振。


    “做了疙瘩汤?闻着就香。”他一边甩着手上的水珠,一边走到桌边,目光扫过桌上的菜,语气是外头人绝对听不到的温和。


    “嗯,想着你训练累,喝点汤水舒服。”谢诗凝把盛好疙瘩汤的海碗推到他面前,汤面上翠绿的葱花漂着,热气腾腾。


    坐下端起大海碗,拿起筷子。


    “今天感觉咋样?还乏得厉害不?”霍晋承夹了一大筷子金黄的炒鸡蛋放进她碗里,自己才端起碗,呼噜喝了一大口热汤,舒服地喟叹一声,“这汤地道。”


    “好多了,睡足了,又吃了你留的饭,精神头回来了。”


    谢诗凝小口喝着汤,看他吃得香,心里也满足,“营里今天忙吗?看你这身土。”


    “老样子,带那帮新兵蛋子练*术,一个个的,气得老子嗓子都喊劈了。”


    霍晋承嘴里说着气话,手下却不停,又夹了一筷子脆生生的醋溜白菜丝放到她馒头上,“慢点吃,别噎着,你甭操心我,顾好你自己就成。”他温柔的低语着。


    “知道啦,霍团长同志!”谢诗凝笑着打断他,心里甜丝丝的,又有点好笑他这操不完的心,“我又不是纸糊的,睡一觉缓过来就好了,快吃你的,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霍晋承被她噎了一下,也不恼,反而觉得她这带点娇嗔的小模样格外受用。


    他“嘿嘿”低笑了两声,不再说话,埋头专心对付碗里的疙瘩汤。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屋里只有筷子偶尔碰到碗沿儿的轻响,和他大口咀嚼饭菜的声音。


    空气里流淌着一种熟稔的、踏实的静好,比灶膛里的火还暖人。


    饭后,霍晋承二话不说,卷起袖子,麻利地把碗筷一摞,端去洗了。


    谢诗凝洗漱好后,坐在炕沿上细细地梳着她那一头乌黑的长发。


    昏黄的煤油灯光下,发梢飘散着空间温泉里那种特有的、淡淡的草木清气。


    霍晋承洗完碗,洗漱回来,就看到她坐在灯影里梳头的侧影。


    乌黑的头发像缎子似的披散下来,衬得脖颈又细又白。


    他心头一热,走过去,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木梳:“我来。”


    他的动作不算熟练,甚至有点笨拙,生怕扯疼了她。


    手指偶尔擦过她的头皮和脖颈,带着薄茧,有些粗糙,却有种奇异的安稳感。


    “头发真好。”他低低地说了一句,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骄傲。


    “嗯。”谢诗凝舒服地眯起眼,感受着他小心翼翼的梳理,心里软成一滩水。


    谁能想到外头让人闻风丧胆的“冷面阎王”,在家能给媳妇儿梳头呢?


    夜深了,小院里静悄悄的,只剩下墙角蛐蛐儿偶尔“唧唧”两声。


    两人都收拾妥当,一前一后上了土炕。


    薄薄的棉被蓬松柔软,散发着太阳的干爽味道。


    霍晋承“噗”地一声,吹熄了灯油捻子,屋里顿时陷入一片朦胧的黑暗。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上糊的高丽纸,在地上投下几道模糊的光格子。


    黑暗里,耳朵和鼻子都格外灵光。


    谢诗凝能清晰地听到身边男人沉稳悠长的呼吸声,感受到他身体像个火炉子似的,源源不断地散发着灼人的热气。


    空气像是凝住了,带着一种粘稠的、让人心口发紧的劲儿。


    霍晋承平躺着,身体绷得跟拉满的弓弦一样,能听见他刻意放缓的呼吸,像是在跟身体里那头躁动的野兽较着劲。


    过了好一阵子,久到谢诗凝以为他睡着了,一只滚烫、带着厚厚枪茧、有些粗糙的大手,带着点犹豫,又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劲儿,轻轻地、试探地覆在了她搁在身侧的手背上。


    那温度烫得谢诗凝心尖儿一颤,指尖下意识地蜷了蜷,却没有抽开。


    这点小小的回应,像火星子掉进了干草堆。


    霍晋承猛地侧过身,结实有力的胳膊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却又透着一种近乎笨拙的小心翼翼,一下子把她整个儿圈进了怀里。


    谢诗凝的脸颊瞬间贴上他厚实滚烫的胸膛,隔着薄薄的棉布衬衣,清晰地感受到那“咚咚咚”擂鼓似的心跳,又快又重,震得她半边身子都麻酥酥的。


    “凝凝……”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像砂轮磨过粗木头,热气喷在她头顶的发旋儿,“…还乏不?”问的是之前的累,可那低沉的嗓音里,裹着的东西更深、更烫人。


    谢诗凝在他怀里轻轻摇了摇头,脸颊无意识地在他带着汗气的胸口蹭了蹭,像只找到了暖和地方的小猫,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嗯,不累了。”


    这几个字儿,轻飘飘的,却像抽掉了霍晋承苦苦支撑的最后那根弦。


    他手臂猛地收紧,把她更紧密、更深地箍进自己怀里,像是要把她揉进自个儿的骨血里。


    滚烫的嘴唇带着不容错辨的珍重和憋了太久的渴念,先是重重地、带着安抚意味地落在她发顶;


    接着,沿着光洁的额头、微微颤动的眼睫毛一路往下寻,带着点生涩的摸索劲儿;


    最终,带着一种豁出去了的决然,却又轻得像怕碰碎了嫩豆腐,稳稳地捉住了她微启的唇瓣。


    起初是生涩的、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但很快,那憋闷了太久的思念、担忧、失而复得的狂喜,像开了闸的洪水,“轰”地冲垮了所有的堤防。


    他的气息霸道地闯进来,带着浓烈的、独属于他的味道,还有一丝白天在营里沾染的淡淡烟草气,一下子把她淹没了。


    谢诗凝只觉得脑子“嗡”地一下,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只能软软地攀着他宽阔厚实的肩膀,被动地承受着这陌生又汹涌的情潮,又忍不住生涩地、笨拙地回应着。


    她那一点点青涩的回应,对霍晋承来说,简直比最烈的烧刀子还上头。


    他像在沙漠里渴了三天的人终于找到了甘泉,贪婪地汲取着她的甜美。


    灼热的吻变得又深又缠人,带着一股子要把人吞下去的狠劲儿,可每一次唇齿磕碰、每一次带着薄茧的大手在她背上急切又带着点慌乱的摩挲,隔着薄薄的睡衣传递着几乎要将人融化的热度时,又都透着一股刻进骨子里的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