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圆房
作品:《穿越五零糙汉军官的宠妻日常》 谢诗凝感觉自己像被卷进了滔天大浪里的小船,只能更紧地攀住他。
细碎的呜咽声被两人胶着的唇舌堵了回去,在寂静的夜里漾开细微的涟漪。
窗外,连蛐蛐儿都识趣地闭了嘴。
月光清凌凌的,水一样漫过窗纸,映着炕上那对紧紧缠在一块儿、分不清彼此的人影儿。
没有红烛高照,可那份滚烫的情意,把这小小的农家土炕,煨得二人的洞房花烛夜格外甜暖。
不知过了多久,霍晋承才喘着粗气,万分不舍地稍稍退开一点。
黑暗里,他的眼睛亮得惊人,像烧红的炭块儿,一瞬不瞬地盯着怀里人儿朦胧的轮廓。
借着那点微弱的月光,他看到谢诗凝的脸颊红得像熟透的山里红,眼睫毛湿漉漉地黏着,微微颤动,嘴唇被他吮得微微肿起,泛着水润的光。
一股巨大的满足和更深沉的情潮狠狠攥住了他的心。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压下那股几乎要破膛而出的冲动,只是把人更紧、更珍重地搂在怀里,下巴轻轻抵着她汗湿的发顶,声音哑得不成调:
“睡吧,媳妇儿…我在呢。”
他将她圈在自己怀里,用滚烫的体温和沉稳的心跳筑起最安心的窝。
谢诗凝浑身软得没一丝力气,脸颊贴着他同样汗津津、热乎乎的颈窝,听着那还没完全平复的、有力的心跳声,周身被他特有的气息和暖意包裹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和沉甸甸的甜蜜倦意涌上来。
浓密的眼睫毛终于缓缓合上,在他这堵安稳厚实的“墙”里,沉入了黑甜的梦乡。
霍晋承却一点睡意也无。
他低头,借着月光,近乎贪婪地描摹着怀里人儿恬静的睡脸。
平日里白净的脸蛋还带着没褪尽的红晕,嘴角微微向上弯着,像是梦里也含着糖。
他粗糙的手指头极其轻缓地拂开她脸颊边被汗水黏住的一缕头发丝儿,指腹留恋地蹭了蹭那细腻温软的皮肤,心头那片滚烫,久久不散。
他的凝凝,他的小媳妇儿。
白天给卢大壮针灸时那利落劲儿,训起人来也像模像样,晚上却这样乖顺地蜷在他怀里,像个没长大的丫头片子。
这份独独给他的依赖和信任,让他胸膛里胀满了说不出的得意和心疼。
他看着她睡得安稳,心里那点燥热才慢慢平复下去,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怜惜。
他小心再小心地挪动身子,尽量不惊动她,趿拉着鞋下了炕。
灶房锅里还有晚上烧好晾温的水。
他舀了半盆,伸手试了试水温,正好。
端回屋里,就着窗棂透进来的月光,他拧了把温热的湿毛巾。
动作轻缓得不可思议,细细地、一点点地擦拭着她汗湿的额头、汗津津的脖颈、黏腻的手臂……和那些让人脸热心跳的地方,专注地擦拭清理干净。
温热的布巾擦过皮肤,睡梦中的谢诗凝舒服地“嗯”了一声,无意识地往他手边蹭了蹭。
霍晋承的眼神瞬间软得像化开的麦芽糖,嘴角笨拙地往上牵了牵。
他擦得更仔细了,仿佛在擦拭一件稀世的宝贝,每一个动作都透着笨拙的温柔和满满的踏实劲儿。
擦洗干净后,又给她掖紧被角,霍晋承这才重新躺下,小心翼翼地将重新变得清爽温软的小妻子重新捞回怀里。
肌肤相贴,毫无隔阂,他感受着怀里真真切切的暖玉温香,一种前所未有的圆满感塞满了心窝子。
他的凝凝,终于完完全全、踏踏实实是他的了。
粗糙的手指头无意识地、带着点霸道的劲儿,摩挲着她光滑圆润的肩头,他低头,一个比羽毛还轻的吻,带着无尽的虔诚和安心,落在她微凉的额头上。
“媳妇儿……”一声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叹息,裹着浓得化不开的情意,融进了窗外清朗的月光里。
屋里暖意融融,被窝里是两个人的春天。
日头偏西,明晃晃的光线斜斜地刺进窗户格子,把炕沿边一小块地照得亮堂堂,浮尘在光柱里慢悠悠打着旋儿。
谢诗凝是被自己肚子里一阵紧过一阵的“咕噜咕噜”声硬生生拽醒的。
那动静,跟揣了个不安分的小鼓在里头擂,震得她心头发慌,胃袋空空荡荡地揪着。
她迷迷瞪瞪睁开眼,视线还没聚拢,心却猛地往下一沉,像被冰水浇了个透心凉——坏了!
瞅瞅这日头影子,怕是下午了!
她一个刚过门没多久的新媳妇儿,睡到这个点儿才起炕?
这事儿搁在讲究人家,摊上个厉害婆婆,或是被那些碎嘴皮子的左邻右舍瞧见,唾沫星子都能把她活活淹死!
脊梁骨都得给戳穿了!
这念头一起,残存的睡意顿时跑了个精光。
谢诗凝咬着牙,撑着那副酸软得快散了架的身子骨儿想坐起来,嘴里忍不住泄出一声短促的“哎哟”。
好家伙,这浑身上下,骨头缝里都透着股说不出的酸软劲儿,真跟散了架又被草绳草草捆起来似的,又酸又沉,又酥又麻,那滋味儿,别提多“销魂”了。
稍微一动弹,昨儿夜里那些羞死人的画面,“轰”地一下全涌上脑门,火烧火燎的。
谢诗凝只觉得一张脸瞬间热得能烙饼,红得赛过刚出锅的大虾。
她猛地想起身下染了点点红梅似的床单,心口又是一紧,急得火烧眉毛:
这要命的玩意儿可万万不能留着!
得赶紧清洗干净!趁着霍晋承没从营里回来,得赶紧洗干净!
心急火燎地一把掀开身上盖着的薄棉被,眼睛急切地往身下瞧去——咦?
身下垫着的,早不是昨晚那条了。
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蓝白格子粗布床单,平平整整地铺着,凑近了,还能闻到一股子阳光晒透了的干爽味儿,暖烘烘的,带着皂角的清香,直往人心里钻。
心里头那股子急火,“噗”地一下,全化成了温乎乎的蜜糖水儿,甜丝丝地顺着血脉往四肢百骸里渗。
不用猜,准是他!
那个在部队里能把新兵蛋子训得哭爹喊娘、人送外号“冷面阎王”的霍晋承!
那个在人前板着脸,活像谁欠了他八百吊钱似的霍团长!
他什么时候起来的?
什么时候轻手轻脚换的?
她竟睡得跟小猪崽似的,一点儿都没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