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涟漪
作品:《穿越五零糙汉军官的宠妻日常》 李倩倩灰溜溜地卷铺盖走了。
何大花一下子没了靠山,在家属院里那股子趾高气扬的劲儿瞬间蔫了。
虽然还跟人吹嘘她在厂里怎么怎么样,可那嗓门明显低了八度,眼神也飘忽了不少。
这场风波,像一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池塘,涟漪很快就散了,可在家属院,甚至整个军区,都留下了一个抹不掉的印子:
谢诗凝,那是霍晋承的逆鳞,碰不得!
这个在战场上能让敌人闻风丧胆、在军营里能让新兵蛋子腿肚子抽筋的“冷面阎王”,把他所有的铁血、所有的雷霆手段,都毫无保留地用在了守护自家那个温婉灵巧、能把清贫日子过出花儿来的小媳妇儿身上。
霍晋承用行动向所有人宣告:守国门,他寸土不让;
护家小,他亦不容侵犯。
他的似水柔情是谢诗凝独享的港湾,他的铁血担当,是拱卫这港湾最坚固的堤坝。
这,就是他霍晋承的道,走得正,守得稳,谁也甭想撼动分毫。
后院那片生机勃勃的绿意,窗台上那瓶迎风摇曳的野花,还有炕头那个睡得香甜、让他看一眼心就化成一滩水的娇小身影,就是他豁出命去也要守住的、最珍贵的“大后方”。
日子像小溪水,不紧不慢地往前淌。
这天傍晚,谢诗凝揉着还有点酸软的腰眼(昨晚某人“深刻检讨”并“保证”下次一定注意力度,结果……)
看着后院里越发水灵鲜嫩的黄瓜,茄子,再看看饭桌对面那个一脸严肃、却不动声色把最大块、最下饭的酱萝卜干夹进她碗里的男人,嘴角忍不住悄悄弯起。
这风雨飘摇的岁月里,能有这么个像“馋狼”护食一样护着她、疼着她的依靠,真好。
霍晋承扒拉完碗里的饭,放下筷子,看着小口小口吃饭的谢诗凝,眉头习惯性地微蹙:“凝凝,下午日头毒,别老往后院跑,小心中暑,要浇水等我回来。” 那语气,活像个操不完心的老父亲。
谢诗凝抬起眼,冲他甜甜一笑,杏眼里闪着狡黠的光:“知道啦,霍‘老’同志!我就去看看我的‘资本主义苗苗’长多高了。”她故意拖长了“老”字的音。
霍晋承被她逗得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脸上却还绷着,伸手轻轻捏了下她的鼻尖:“调皮!快吃饭!” 那动作自然又亲昵,冷硬的线条在昏黄的灯光下,柔和得不可思议。
日子在霍晋承那停不下来的念叨声里,一溜烟儿滑到了他带队进山拉练的前夜。
夕阳刚沉下去,小院里的砖地还留着白日晒过的暖和气儿。
霍晋承带着一身操练后的汗味儿,军装扣子敞开了两颗,露出硬邦邦的脖颈线条。
他坐在小马扎上,眼珠子跟着灶台边谢诗凝转悠的背影走,眉头拧得能夹死蚊子。
“凝凝,”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像石头落地一样沉,“明天开拔,一礼拜。”
谢诗凝正利索地切着土豆丝,刀片子落在砧板上,“笃笃笃”响得脆生。
听见这话,手底下顿了一瞬,那“笃笃”声断了半拍,又更快地接上了:“嗯,晓得了,东西都给你归置好了,换洗衣裳、水壶……”
她声音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牵挂(昨天霍晋承回来就跟她说过了),“还有新配的几包药粉,水土不服、头疼脑热、蚊虫叮咬的,都分好了,搁在你背包最外头那个小兜里,一摸就能摸着。”
霍晋承心里头那点热乎劲儿刚冒头,就被更大的担忧“啪”地摁了回去。
他“噌”地站起来,高大的身板子一下子堵住了厨房门口透进来的最后那点天光,三两步就跨到了她身后。
“我不在家,你一个人……”他嗓子眼有点发紧,一只干燥、滚烫、带着厚茧子的大手不由分说地覆上来,连她握着刀把儿的手和那细细的土豆丝一起裹住,动作带着不容商量的劲儿,却又小心得像捧着啥稀罕物件,硬生生止住了她的动作。
谢诗凝没法子,叹口气转回身。
昏黄的煤油灯影里,她仰着脸看他。
霍晋承那张在营盘里能把新兵蛋子冻得打哆嗦的冷硬面孔,这会儿眉头皱得死紧,眼窝深陷,里头盛满了明晃晃的担忧,那眼神儿,活像她是个刚学会迈步、走两步就得摔跟头的小娃娃。
“霍团长,”她故意板起脸,学着营里那些兵油子的腔调,“您这是信不过我自个儿能过日子?还是觉着您院里这点子‘模范菜地’,离了您霍大团长亲自浇水浇粪,明儿就得蔫巴死?”
霍晋承叫她噎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眉头拧得更深:“甭跟我贫!说正经的!晚上门栓插严实喽,听见外头有响动别瞎开门!井沿儿滑溜,打水仔细着点,别贪多拎不动闪了腰!菜地……让前排王嫂子搭把手照看两天也成,吃饭别瞎凑合,供销社新到了猪肉罐头,去买两罐……”
他絮絮叨叨,从门锁说到吃喝,事无巨细,恨不得把未来七天该注意的芝麻绿豆都刻在她脑门儿上。
谢诗凝听着听着,心里头那点子离别的小惆怅,慢慢被一股子又甜又酸的暖流给淹没了。
谁能想得到,训练场上吼一嗓子地皮都颤三颤的“冷面阎王”,关起门来竟是这么个操碎了心的“老父亲”?
她看着他因为紧张不断开合的嘴唇,那绷得死紧的下巴颏儿,那眼神里的担忧浓得都快滴出来了。
一股子冲动直冲脑门。
谢诗凝踮起脚尖,对着那张还在念叨“猪肉罐头得热透”的薄嘴唇,又快又重地亲了上去。
“唔……”
世界一下子清净了。
霍晋承剩下的话全被堵回了嗓子眼,就剩喉咙里一声猝不及防的闷哼。
他全身的肌肉瞬间绷得像块铁板,覆在她手背上的那只大手猛地收紧,把她整个人更紧地箍进怀里。
那双深潭似的眼睛里,担忧“唰”地被惊愕取代,紧接着就是汹涌扑上来的灼热,像闷了许久的火山,轰一下喷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