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大会

作品:《穿越五零糙汉军官的宠妻日常

    “他们将滚烫的青春祭献:在朔风嘶吼的极北边疆,化身为松柏,以傲骨凌霜,刺破风雪壁垒;


    于流金烁石的瀚海孤烟,如定海磐石,以精魄驻守,护八方安宁。


    他们的双脚踏量万里河山的经纬,滚烫的热血奔涌着无声的忠诚,以每一次心跳践行对土地的永恒诺言。


    此乃国之砥柱!


    以金戈铁血的勇毅直面暗涌风雷,以磐石无转的信念筑就太平根基。


    当劫波骤至危局现,他们是刺破阴霾的星辰之光,义无反顾地迎向深渊,以伟岸身躯置换万家灯火,在废墟之上,重植生命与希望的秧苗。


    军魂的奉献,浩荡如静水深流,于无声处滋养国脉根基;


    其光华,璀璨似云帆破浪,映照民族行进的航程。


    吾辈当怀无上虔敬,以心为碑,铭感其大义担当,颂扬其巍巍守护。


    以脊梁作山河之梁,深深熔铸为山河地脉,撑起社稷乾坤之泰然,守得烟火人间岁岁安澜,使九州星汉长明不渝!


    非常感谢有您们!”


    面对着这些用生命守护家园的钢铁脊梁,她几乎是本能地、无比郑重地抬起右手,指尖并拢,掌心微斜向下,朝着全体官兵,行了一个极其标准的军礼!


    这个意料之外的军礼,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台下的战士们,从巨大的震撼中猛地惊醒。


    没有口令,没有犹豫,仿佛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被瞬间唤醒。


    只听得“唰——啪!”一声整齐划一、震撼人心的声响!


    刚才还沉浸在谢诗凝那“以脊梁作山河之梁”的官兵们,如同挺拔的青松骤然立起,千百条手臂在同一时间抬起,以最标准的姿势,向着台上那位理解他们、敬重他们的军嫂,回敬了一个庄严肃穆的军礼!


    这一刻,空气仿佛凝固了。


    台上台下,军礼相对,无声的敬意在肃穆的会场中汹涌澎湃。


    短暂的静默后,雷鸣般的掌声骤然爆发!


    这掌声不再是表彰时的热烈,而是饱含着深深的敬意和对这份理解的强烈共鸣。


    战士们用力地鼓着掌,掌心通红,仿佛要将心头翻涌的所有复杂情绪——对军嫂肺腑之言的感动,以及那份沉重的使命感——都融进这经久不息的掌声里。


    谢诗凝看着台下激动的人群,听着那如同潮水般汹涌的掌声,缓缓放下了敬礼的手。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激荡的心绪,然后再次举起手,掌心向下,轻轻地、却带着一种安抚的力量,向下压了压。


    掌声随着她的手势,如同退潮般渐渐平息下来,但那份沉甸甸的气氛依然笼罩着整个操场。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阳光刺得她微微眯了下眼,但她的背脊挺得笔直,像一株在风沙中倔强生长的白杨。


    她深吸了一口气,那空气里混合着汗味、尘土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悲伤。


    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话筒,微微的凉意让她定了定神。


    她再次靠近话筒,开口时,声音带着一种强行压抑后的沙哑,仔细听,尾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绷紧的琴弦:


    “同志们,……” 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地穿透了这片令人窒息的寂静,“就在几天前,……我们失去了……我们失去了一位好同志,好兄弟——黄宝庆同志。”


    “黄宝庆同志”这个名字,像一块沉重的冰,瞬间砸进每个人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冻得人心脏发紧。


    台下瞬间响起一片压抑的抽气声,仿佛空气都被这沉重的名字抽走了。


    家属区那边,黄嫂子像被这个名字狠狠刺中,猛地捂住了嘴,整个人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碎掉。


    旁边的几个年长军嫂立刻伸出手,紧紧地、几乎是半架着她,用身体传递着无声的支撑,生怕她被这灭顶的悲伤彻底吞噬。


    谢诗凝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揉搓,尖锐的痛楚让她眼前阵阵发黑。


    那个皮肤黝黑、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仿佛浑身有使不完劲儿的汉子……那个扛着沙袋在训练场上跑得像阵风的背影……那个休息时总爱哼着不成调小曲儿的熟悉声音……鲜活的模样此刻却化作冰冷的名字,重重砸在心上,痛得她几乎喘不上气。


    “他……他出发时,还回头冲我们笑了一下,说‘没事,一会儿就回’……” 谢诗凝的声音哽咽得不成调,每一个字都像带着血泪,沉重地砸在寂静的空气里。


    她不得不停下来,用力吞咽着喉咙里翻涌的硬块,那苦涩几乎要将她淹没,才勉强挤出破碎的声音:“他那身板,那么结实……在太阳底下晒一天都不带晃的……在刺骨的冰水里泡几个小时,眉毛结了霜,也从未听他叫过一声苦……他总说,当兵就得有当兵的样子,扛枪的肩头,就得扛起这份沉甸甸的担子……”


    说到“担子”两个字,她的声音再次破碎,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那副铁打的身躯,那副天塌下来都能顶住的肩膀,怎么就……怎么就倒下了呢?


    台下,许多战士深深低下了头,肩膀无声地耸动着。


    滚烫的液体在紧闭的眼眶里疯狂打转,喉头像堵着坚硬的石块,连呼吸都带着灼痛。


    有人死死咬着下唇,唇瓣被咬得发白,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


    林铮站在队伍前排,平时那副天塌下来都能嬉皮笑脸的模样荡然无存。


    他死死绷着脸,下颌线咬得棱角分明,通红的眼眶里蓄满了水光,倔强地不肯落下,却比任何嚎啕都更显悲怆。


    “他是谁的儿子?” 谢诗凝的目光,像承载着千钧重担,缓缓扫过台下那一张张强忍悲痛、年轻而坚毅的脸庞。


    这问句像一把钝刀,割在每个人心上。


    “他家里炕头上……兴许还放着没写完的信……信里可能还念叨着等发了津贴给爹娘寄回去……他……”


    巨大的悲怆如同决堤的洪水,猛地冲上她的喉咙,那粗糙的痛感让她几乎窒息,滚烫的泪水瞬间盈满眼眶,灼烧着眼球。


    她死死攥住话筒杆,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将那几乎要崩溃的呜咽和汹涌的泪意死死压回去。


    “那个总是说着`一会儿就回`的好兄弟,那个家里的顶梁柱……他……他再也回不去了!


    这个残酷的事实,像冰冷的钢针,密密麻麻扎满了每个人的心,痛得无以复加。


    ''心疼''二字太轻,载不动那如山的牺牲;


    ''悲哀''一词太薄,诉不尽这无底的殇恸。”


    谢诗凝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尖锐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