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砖窑

作品:《穿越五零糙汉军官的宠妻日常

    不行!绝对不行!这会儿出去,万一那孟嫂子就猫在墙根儿底下守株待兔呢?


    她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去跟那两个心狠手辣、一看就是练家子的硬茬子碰?


    那不是英雄,那纯粹是老寿星上吊——嫌命太长!


    她得忍,得等!


    等孟嫂子以为刚才听岔了,或者以为人早跑了,那股子绷紧的弦儿松下来再说。


    她摸着肚子,感受着里面小家伙安稳下来的动静,强迫自己耐住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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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砖窑外头)


    外头,顶着“孟嫂子”那张老实人脸皮的女人(代号“灰鹊”),真就跟脚下生了根似的,钉在原地,纹丝不动。


    脸上那点常年挂着的愁苦和怯懦,早刮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冻死人的警惕,还有一股子压不住的狠劲儿。


    她耳朵尖着呢!


    刚才那“咔嚓”一声瓦片碎响,又急又短,脆生生的,绝对不是野猫野狗能弄出来的动静!是人!


    “出来!” 她又吼了一嗓子,声音又冷又硬,跟冰碴子似的,字字都像拿尺子比着量出来的,哪还有平时那点温吞含糊的调门儿?


    回答她的,只有荒草稞子被风吹得“呜呜”叫唤,还有远处国贸市场那点模糊得像是隔了十万八千里的喧闹,听着反而更衬得眼前这片死寂,压得人喘不过气。


    她没动,那双眼睛像探照灯,更像是盯上了猎物的老鹰,死死锁着矮墙后面那片乱糟糟的地界儿。


    刚才那种被人死死盯着的感觉,跟针扎似的,绝对错不了!


    她朝旁边那个一直像个影子似的同伴(代号“哑钉”)一努嘴。


    两人立刻猫下腰,一左一右,跟贴着地皮滑过去的壁虎似的,动作又快又轻,脚尖点地,半点声响没有,哪还有一丝一毫乡下妇人的笨拙?


    矮墙后面,空空荡荡。


    风卷着几片枯叶打旋儿。


    只有一堆被踩得粉粉碎的朽瓦片儿,散在地上,像是什么东西被碾碎的骨头渣子。


    还有……地上、墙角根儿、那些碎砖烂瓦的缝隙里,一道道用尖石头刚划拉出来的、箭头!


    一个接一个,明晃晃地指着破砖窑那个黑黢黢的洞口!


    像一串无声的告密者!


    “灰鹊”蹲下身,手指头捻了捻箭头刻痕里还带着新鲜湿气的浮土,眼神“唰”地一下,阴沉得能拧出墨汁来。


    一股邪火“噌”地窜上脑门。


    “尾巴!利索点,抹了!”


    “灰鹊”的声音压得极低,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股剐人的狠劲儿。


    真是阴沟里翻船!


    光顾着赶路,竟然让人在屁股后头缀了一路都没察觉!


    这些箭头,就是明晃晃的路标!


    是给追兵指路的催命符!大意了!


    她那同伴“哑钉”二话不说,动作麻利得吓人,反手就从后腰抽出一把刃口磨得雪亮的短匕。


    他也不言语,蹲下去就开始干活。


    锋利的刀刃刮在夯实的土墙根儿上,发出“嚓嚓嚓”刺耳的刮擦声,几下就把泥地上新鲜的刻痕刮得稀烂。


    脚尖踢起旁边的浮土,迅速覆盖上去,再用鞋底狠狠碾平,压实。


    墙角缝隙里的箭头,他用刀尖一点点抠挖,再用手掌抹平。


    动作又快又狠,几个喘气的功夫,那些箭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片被翻动过稍新的泥土,混在旧土里,不细看根本瞧不出来。


    “灰鹊”也没闲着,锐利的目光跟篦子似的,一遍遍扫过眼前这片狼藉的地面、矮墙的每一处坑洼、碎砖堆的每一个角落。


    除了那堆碍眼的烂瓦片,啥也没有。


    人呢?一个大活人,还能钻地缝儿里去了?


    还是说……刚才那动静,就是故意弄出来引她分神的?


    调虎离山?


    一股子强烈的不安和被戏耍的怒火,像毒蛇一样缠上“灰鹊”的心头。


    她“噌”地站起身,眉头拧成了死疙瘩。


    不管刚才是人是鬼,这破砖窑,算是彻底馊了!


    对方既然能留下记号,后面跟着的,指不定是啥硬茬子。


    这地方不能待了!


    “窝子馊了!撤!”


    “灰鹊”当机立断,“走‘老槐树’那条道!”


    她最后不甘心地又剜了一眼那堵空荡荡的矮墙,再看看“哑钉”手下那片几乎看不出破绽的地面,眼神阴鸷得能滴出毒汁。


    这笔账,她记下了!


    等揪出是哪个王八蛋在背后搞鬼……她嘴角往下狠狠一撇,扯出一个让人看了就脊背发凉的冷笑。


    俩人再没半分犹豫,身子一矮,像是两道融入荒草和断壁阴影里的灰烟,掉头就走。


    方向,正跟破砖窑那黑窟窿反着!


    脚步又快又疾,带着一股子狼狈又狠戾的劲儿,眨眼间,就在乱草稞子和残垣断壁的掩护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这片被午后懒洋洋日头晒着的荒地,死寂一片。


    那破砖窑张着黑黢黢的大口,像个沉默的怪物,啥也没捞着,风穿过空洞,发出低低的呜咽。


    空气里那股子无形的、让人喘不过气的“紧巴劲儿”,像是又沉了几分,死死压着这片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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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间里头)


    谢诗凝在空间里,感觉时间都粘住了,过得慢得要命。


    每一秒都像在热锅上煎着。


    她一会儿看看那汪清亮的水潭,一会儿又摸摸肚子,耳朵恨不得竖起来听外面的动静。


    估摸着外头该消停了,她才小心翼翼地,分出一丝心神,像伸出根无形的、最细的线头儿,悄悄往外“探”。


    外面静得吓人,只有风刮过荒草的“呜呜”声,跟鬼哭似的。


    她刚才藏身的那堵矮墙后面,空荡荡的,连个鬼影子都没一个。


    她赶紧把“心眼”挪向地面——心猛地一沉,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了!


    地上!墙角!她辛辛苦苦刻的那些箭头!全没了!


    被抹得干干净净!


    连点刻过的印子都难找!


    地上只留下一片被粗暴翻动过的、颜色深浅不一的泥土痕迹,像一块难看的补丁。


    “坏了!” 谢诗凝懊恼地捶了一下身边的草地,草叶子被她捶得蔫头耷脑,“这个孟嫂子!手脚也太快了!真够狠的!刮地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