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飞快
作品:《穿越五零糙汉军官的宠妻日常》 不过,当她的“视线”扫过地上那堆被踩得粉碎的瓦片时,心里又稍微松了那么一丝丝缝儿——至少,人没被当场摁住,没露馅儿,这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她赶紧把“视线”放远,急切地搜寻着,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一“看”,那颗刚落下一点的心,“嗖”地一下又提到了嗓子眼儿,堵得她差点背过气去!
孟嫂子和那个一直没露正脸的家伙(她这才看清是两个人影),正朝着跟破砖窑完全相反的方向,走得飞快!
眼瞅着就要钻进前面那片更密、更深的乱草稞子和倒塌的房架子后面了!
那地方七拐八绕,跟迷宫似的!
“糟了!她们改道了!” 谢诗凝急得手心直冒冷汗,黏糊糊的。
宝珠那傻丫头,要是按着原来的记号傻乎乎地追到破砖窑,那不得扑个空?干着急?
再一看那俩特务奔的方向,明显是往更荒僻、地形更复杂的地界儿去了!
这要是让她们钻进那片烂房子堆里,再想悄无声儿地跟上,难!比登天还难!
她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躲在这儿是安全,可安全顶个啥用?
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特务(或者带着什么要命的东西)逃走吗?
“得出去!必须出去!” 谢诗凝咬着下嘴唇,都尝到了一点咸腥味儿,强迫自己把那股子慌得想吐的感觉压下去,脑子飞快地盘算着,像架高速转动的纺车。
“她们刚清完痕迹,肯定防着后面有人追,心思都在屁股后头……我现在从这儿出去,位置偏,动作再轻点儿,跟猫儿似的,屏住气儿…兴许…兴许能成?”
她下意识地、带着点祈求似的摸了摸肚子。
肚子里的小家伙似乎也感应到了她的决心和不安,刚才那点躁动平息了,安安稳稳的。
是那泉水起了效。
一股暖流和孤注一掷的勇气,从心底慢慢顶了上来,压过了恐惧。
深深吸了一口气,把空间里那股子让人安心的、带着青草甜味儿的空气都吸进肺里,谢诗凝眼神一凝,牙关紧咬——
唰!
那股子带着土腥味儿的冰凉空气,和午后荒地那种死寂沉沉的压迫感,瞬间又将她裹了个严严实实,像掉进了冰窟窿。
她重新回到了那堵矮墙后面,身子微微弓着,像一头护崽儿又准备扑食的母豹子,目光死死锁定了远处那两个即将没入荒草深处的、模糊的灰色背影。
追!还没完!这场争分夺秒的跟踪,难度一下子拔高了不止一截!
但她没得选。
她弓着腰,贴着墙根的阴影,像一道无声的影子,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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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踪路上)
“灰鹊”和“哑钉”在荒草稞子和断壁残垣间穿行,速度快得像二道贴着地皮掠过的灰影。
二人都绷紧了皮,耳朵支棱着,眼睛像探照灯一样,来回扫着四周的犄角旮旯,风吹草动都让他们肌肉瞬间绷紧。
“哑钉”走在最前头开道,他手里那把短匕一直没收回,反握着,刃口朝外。
遇到挡路的的荒草,他不是用手拨拉——那动静太大——而是直接用匕首贴着地皮,“唰”地一下,割断草茎,尽量减少晃动和声响。
遇到倒塌的土墙或者半人高的乱石堆,他像只成了精的山羊,脚尖在凸起的石头或土块上一点,身子就轻飘飘地翻了过去,落地跟片羽毛似的,一点声儿没有。
“灰鹊”紧跟在“哑钉”后头两步远的地方。
她的目光更多地在扫视后方和两侧的动静。
风掠过荒草,发出“呜呜”的颤音;
远处树枝上,几只麻雀“扑棱棱”突然惊飞;
更远点儿,不知哪家院里的狗,懒洋洋地“汪汪”叫了两声……这些平常的声响,都让她眼神瞬间锐利几分,脚步也会有那么零点几秒的凝滞,像被无形的线扯了一下。
刚才那凭空消失的跟踪者和地上的箭头,像根烧红的铁钎子烫在她心上。
她有种强烈的、野兽般的直觉,这事儿没完!
那堵空墙后面,肯定有鬼!
就在他们快要穿过一片被野酸枣树丛,包围的洼地时,走在最前的“哑钉”猛地顿住了脚步,手臂向后猛地一横,做了个极硬的“停止”手势,整个人瞬间伏低,几乎与洼地里枯黄的荒草融为一体,连呼吸都屏住了。
“灰鹊”反应快得像触电,立刻蹲下,把自己缩成一团,耳朵竖得笔直。
前方,隔着稀疏带刺的酸枣树丛,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还有几个男人大大咧咧、带着浓重本地口音的说话声,打破了荒地的死寂:
“…真他娘的晦气!这大晌午头的,热得狗都吐舌头,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让咱上哪逮‘耗子’去?” 一个声音抱怨着,嗓子有点哑。
“少叨叨两句!上头发话了,这片儿最近不太平,有生面孔瞎晃荡!特别是城西这片破窑烂地儿!” 另一个声音显得更沉稳,带着点小头目的腔调。
“能有啥耗子?鸟都不稀罕在这儿拉屎!我看就是上头发癔症,瞎折腾人…” 第三个声音嘟嘟囔囔,透着不耐烦。
接着是棍子敲打灌木丛的“哗啦”声,带刺的枝条被抽打得乱晃。
是民兵巡逻队!听动静,离他们藏身之处不过七八米远!
“灰鹊”和“哑钉”飞快地交换了一个冰冷的眼神,都看到了对方眼底的焦躁和杀意。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这节骨眼上撞上巡逻队,简直是阎王爷催命!
“灰鹊”甚至能闻到他们身上飘过来的劣质烟草味和汗酸味儿。
她的手,极其缓慢地按在了后腰一个硬邦邦的凸起上,眼神冷得像三九天的冰河。
旁边的“哑钉”,握刀的指节也绷紧了,刀刃在阴影里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寒光。
洼地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只剩下巡逻队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像鼓槌敲在“灰鹊”他们的神经上。
万幸,那几个民兵似乎只是例行公事地溜达一圈,抱怨归抱怨,脚步没停,骂骂咧咧的声音和身影渐渐朝着洼地另一侧、远离他们的方向远去了。
棍子敲打灌木的声音也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