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搜寻
作品:《穿越五零糙汉军官的宠妻日常》 霍晋承像头搜寻猎物的鹰,目光锐利如刀,一寸寸刮过斑驳的土墙、散落的碎石、每一处可能藏匿线索的角落。
“团长!这儿!”一个眼尖的战士压低声音,指着墙角一处被泥土和枯草半掩着的刻痕,勉强能看出个箭头样儿。
可紧接着,旁边另一处更清晰的刻痕,却被人用石头或者鞋底子粗暴地刮花了!
只剩下几道乱七八糟的深槽,指向哪儿都看不出来了!
“这边也有!被蹭糊了!”
“这边!痕迹给抹平了!”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
战士们发现的几处记号,没一个完好的!
不是模糊不清,就是彻底毁得认不出模样!
霍晋承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铁爪子猛地攥住,狠狠一捏!
剧痛伴着灭顶的恐慌瞬间炸开!
记号毁了……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的凝凝暴露了!
她被那些畜生发现了!
那个可怕的画面瞬间撕裂了他的脑海:
他娇小的妻子,挺着肚子,孤立无援地面对着凶残的特务……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勒得他眼前发黑,几乎喘不上气。
他高大的身躯微不可查地晃了一下,一股腥甜直冲喉咙,又被他死死地、狠狠地咽了回去!
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团长!”旁边的警卫员看着他瞬间褪尽血色的脸,声音都变了调。
霍晋承猛地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翻涌的风暴被一种近乎恐怖的平静强行压了下去。
那平静底下,是沸腾的杀意和焚心蚀骨的疼。
“冷静……霍晋承,给老子冷静!”他在心里对自己狂吼,每一个字都像带着血,“凝凝和孩子在等你!等你去救他们!”
他强迫自己忽略心口那被生生撕裂的剧痛,强迫自己从那灭顶的恐慌里拔出神智。
他深吸一口气。
他猛地矮下身,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团长,一瞬间变成了老练的猎人。
目光如刀,仔细刮过地面、墙根、踩塌的草、石头上新鲜的刮痕。
“看这!”他嗓音沙哑,指着碎石堆旁一处不起眼的地方,“记号被搅花了,可草倒的方向,跟之前那个被破坏的箭头一致!”
他手一转,指向一块带棱角的石头,“这石头边沿有新蹭掉的泥,也是朝那个方向!”他的手指猛地一划,指向一条几乎被荒草吞没、通往深山的小路。
“还有,这根断枝——茬口是新的!”
他声音不高,却斩钉截铁:“搜!就顺着这个方向,扇形散开!盯死所有新脚印、踩断的草、动过的石头!快!”
战士们像骤然上紧发条,沿着荒径快速推进,空气里只剩下脚步刮过草叶的窸窣响。
谢诗凝觉得自己快散架了。
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深一脚浅一脚。
肚子里沉得像坠了块实心铁,拼命往下扯,腰眼又酸又麻,仿佛有根锈钉子在里面拧。
冷汗糊了满脸,碎头发黏在额角,又痒又腻。
嗓子干得冒烟,每一次呼吸都拉得喉咙生疼。
“撑住…再撑一会…”她咬紧牙关,下唇被咬破,一股铁锈味漫开。
她缩在半人高的野蒿草后,草叶边缘的小锯齿刮得胳膊生疼。
她拨开草秆,死死盯住前方几十米外——
乱石和灌木间,那两个穿灰布褂子的女人,孟嫂子和那个闷葫芦似的哑钉,正泥鳅一样往前窜。
操!这俩警觉得吓人。
好几次她们脚步刚缓,孟嫂子就毫无征兆地刹住,脖子一扭,毒蛇似的眼神冷冷扫回来,刮过每一片草丛、每一道石缝。
每次谢诗凝都心头猛缩,像被冰手攥住,气憋在嗓子眼,汗毛倒竖,冷汗哗地透出衣衫。
肚子里的小家伙也被惊动,不安地拱动,顶得她小腹发紧发酸,几乎哼出声。
“乖宝…别动…求你了…”她无声哀求,手心轻轻按在微凸的小腹上。
她太清楚自己现在什么状况:
笨重得像头怀崽的母熊,挪一步都难。
稍微弄出点动静,踢到石子,晃了草叶,就可能暴露。
怕!怕得要死!
怕那毒蛇般的眼睛,怕那冷冰冰的刀子,怕伤到肚子里的孩子。
那恐惧像黏腻的鼻涕虫,糊在心口,堵得她难以呼吸。
可不跟了?
这念头刚冒头,就被她狠狠掐灭。
放跑她们?
绝不可能!
她一个从后世来的人,太清楚放走一个带着任务的特务意味着什么——那不是丢东西,是捅破天!
孟嫂子那副火急火燎亡命奔逃的架势,瞎子都看得出她身上背着“加急任务”!
不是送情报就是搞破坏!
万一她们接头成功?
目标是炸桥?
毁路?
还是针对某个人?
谢诗凝脑子里闪过孟嫂子在农贸市场低眉顺眼的窝囊样,再对比刚才那要吃人的眼神,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
这种毒蛇,放跑了就是在炕头底下埋炸弹!
不知什么时候就炸得血肉横飞!这责任,她担不起,这十里八乡的老百姓更担不起!
“跟!豁出命也得跟!”这念头像烙铁烫在心尖。
一股犟劲顶上来,硬生生压住噬骨的恐惧。
她男人是霍晋承!
是顶天立地的军人!
她不能给他丢人!
她看见了,就不能当瞎子!
就算她只是个拖着笨重身子的弱女子。
趁孟嫂子她们再次转身加速的间隙,谢诗凝咬紧牙,强忍浑身酸软,手脚并用从蒿草后爬出。
她没直腰,飞快挪到旁边一块风化发黑的大石头后。
石头颜色深,不显眼。
她手在地上乱摸,抓起一块带尖棱的碎石,用尽力气,在石头底部生着青苔的凹坑里,“哧啦”划了几下——一个歪扭却箭头清晰的记号!
刻完这几下,她胳膊发软,眼前发黑。
一秒不敢耽搁,她手脚并用爬开,缩进一丛肥硕的鼠曲草后。
就这么点工夫,她累得像跑完十里地,胸口呼哧喘气,心在嗓子眼狂跳,震得耳膜嗡嗡响。
“晋承…你得看见…一定得看见…”她大口喘气,心里拼命求告。
这是第几个记号?
她记不清了。
每刻一下都像把命别在裤腰上。
可她必须留!
这是给霍晋承指的路,是她和孩子唯一的活路!
她不敢多歇,一咬牙,塌下腰,把自己缩成最小的一团,笨拙又固执地借着乱石荒草的掩护,朝那两道快要消失在山缝里的灰影,跌跌撞撞追去。
脚下碎石硌得生疼,全然不顾。
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烧得滚烫:盯死她们!活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