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在看什么?

作品:《黑料在手,高冷学姐深夜和我贴贴

    那一瞬间,他心里涌上来一种奇妙的感觉,酸酸涩涩的,却又裹着巨大的欣喜,像是有人悄悄在胸口放了一小束烟花。


    他赶紧加快脚步,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


    江清漫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重新迈开脚步。


    只是这一次,她的步子比之前慢了许多,仿佛在默默照顾他,让他不会再落在身后。


    晚风吹过,两个人影子并排被拉长,在青石小路上并肩延伸。


    “学姐,你说……副社长会不会真的忙不过来啊?”


    许星辞突然想起刚才副社长伸着尔康手的模样,忍不住轻声问。


    江清漫侧了侧头,发丝顺势从肩头滑落。


    她抬手随意捋到耳后,语气不疾不徐:“放心吧,不会的。整理个名单再发群公告的事,顶多十五分钟就能搞定。”


    “哦……”


    许星辞轻轻应了一声,心里的担忧散了些,可视线却情不自禁地落在她的侧脸上。


    夜色里,江清漫的轮廓变得柔和许多。白天判画时蹙着的眉头此刻已经舒展开来,眼神安静,神情轻松。


    连那股冰山美人的冷感,也在夜色与晚风里悄然褪去几分。


    许星辞怔怔地看着,心底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学姐其实一点也不冷。


    他认识她这段时间,好像从没被真正拒人千里之外过。


    传言里“冰山美人”的形象,大概只是别人看不到的距离感。


    可真正接触过,才知道她其实很好相处。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正沉浸在思绪里,耳边忽然响起她轻飘飘的声音。


    风吹过,把声音送到他心口。


    “晚饭有吃吗?”


    许星辞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答,肚子就先“咕噜”一声叫了出来。


    气氛安静了一秒。


    下一秒,他脸腾地一下红了。


    “还、还没吃。”


    他抓了抓头发,耳根子红得快要透进夜色,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声音也比平时轻了许多。


    其实很简单的原因。


    今天最后一节课一下,他就直接小跑着往考场赶,生怕迟到,让江清漫觉得他不靠谱。


    哪里还顾得上吃饭?


    江清漫“嗯”了一声,没有再问。她的脚步轻轻顿了顿,抬眼扫过街道另一侧。


    不远处,一家面馆的玻璃门透着温暖的光,隐约能看到里面三三两两的客人。


    锅里正咕嘟嘟冒着热气,汤面翻滚的香气混着酱油与葱花的味道,从门缝里飘出来,在晚风里化成一阵阵诱人的暖香。


    江清漫停下脚步,转过头:“正好,我也没吃。”


    江清漫的声音落进晚风里,轻得像一片羽毛,却在刹那间让许星辞僵住了脚步。


    他抬起头,正好看见江清漫已经走到了面馆门口。


    她的指尖轻轻碰了碰玻璃门把,侧过脸,眼神在灯影里望过来。


    “愣着做什么?”


    那双眼睛清冷,却不带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反倒像是等着他的某种信号。


    “啊,好!”


    许星辞忙不迭地应声,笑容带着几分手忙脚乱。


    他快步走过去,与江清漫一前一后推开玻璃门,走进温暖的面馆。


    门一合上,外面的晚风便被隔绝在外。店里暖黄的灯光泼洒下来,连空气都带上了一种柔和的味道。


    许星辞没想到,江清漫会主动提出和自己一起吃饭。


    这和上一次完全不同。没有春意苒在中间推一把,也没有他小心翼翼的旁敲侧击。


    是江清漫自己开口的。


    虽说,也许只是她刚好饿了,顺带看到自己也没吃饭,所以才随口提了一句。


    可对许星辞来说,不论理由是什么,能和江清漫单独坐下来一起吃饭,就已经足够让他心里雀跃。


    柜台后,店主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正戴着老花镜在算账。抬眼一看见江清漫,神情立刻亮了。


    “小江来啦?还是老样子,爆辣小面加个蛋?”


    “嗯。”江清漫点了点头,随即转过脸看向许星辞。


    “他的话……”


    “我、我跟学姐一样就好!”


    许星辞生怕自己犹豫半秒就显得格格不入,几乎是抢着接话。


    声音有点急,尾音还轻微上扬。说完他自己都觉得耳尖发烫。


    老奶奶被逗乐了,笑呵呵地应了声“好嘞”,转身慢悠悠地钻进后厨。


    江清漫找了个靠窗的双人座,背对着外面落下的夜色,轻轻把背包放在旁边的椅子上。


    她抬手拿起桌上的纸巾,利落地擦了擦桌面。


    动作娴静,却透着一种安然的自律感。


    许星辞跟着在对面坐下。


    桌上暖黄的灯把她的眉眼映得柔和,衬得整个人像从画里走出来似的。


    他原本想规规矩矩坐好,可目光却不听话,总忍不住往她那边飘。


    江清漫低着头,手机屏幕的光映在脸颊上。


    她的睫毛很长,垂下来时在眼下投出一小片纤细的阴影,安静得让人不敢打扰。


    “在看什么?”


    突然,她抬起头来,眼神清澈,正好与他对上。


    许星辞整个人像被抓包的小偷,猛地把目光收回,耳尖瞬间烧得通红。


    他慌慌张张地找借口:“没、没看什么!就是觉得……这家店的灯光挺暖和的。”


    说完他自己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太烂的借口了,连自己都觉得荒唐。


    江清漫没有立即说话,只是目光淡淡地看着他。


    许星辞心虚得厉害,像是被看穿了心思。


    他低下头,攥起一张纸巾,在掌心里揉来揉去,皱巴巴的一团渐渐成形。


    一股冲动在心口翻涌,他几乎没经过大脑思考,就脱口而出一句:


    “你真好看。”


    话一落下,空气忽然安静。


    许星辞自己先愣住了,脑子一片空白。


    心跳声放大到吵得他耳膜发紧,像一面擂鼓,咚咚乱撞。


    江清漫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顿了一下。


    屏幕的光还映在她脸上,可她的眼神已经不再是刚才看手机时的平静。


    其实,这并不是第一次听到别人夸她好看。


    许星辞也不止一次说过类似的话。


    照理说,她早该习惯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从他口中说出来,那种感觉就不一样。


    像是心底某处被轻轻触碰,泛起一圈圈细小的涟漪。


    她抬眸看向他,没有立刻回应。


    许星辞的心顿时悬了起来,整个人都紧绷着。


    他是不是太冒失了?是不是说错话了?


    紧张之下,他的耳尖越来越红,像熟透的樱桃,连脖颈都泛起淡淡的粉。


    就在他几乎要被自己的胡思乱想淹没时,江清漫忽然轻轻“嗯”了一声。


    那声音很轻,甚至被后厨传来的抽油烟机轰鸣声掩去了一半。


    若不是他竖着耳朵听,可能根本察觉不到。


    许星辞猛地抬头。


    撞进眼帘的,是江清漫那双清澈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