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榻摆在暖阁的内侧，铺着杏色的锦垫，看起来柔软舒适。


    沈慕雪将大皇子扶到软榻上。


    他一沾到锦垫，就再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药性越来越烈，大皇子的眼神变得迷离，浑身燥热得厉害。


    他下意识地抓住了身边的人，那是沈慕雪的手腕，温热的触感让他更加失控。


    沈慕雪没有推开他，反而故意凑近。


    身体轻轻靠在他身上，还悄悄扯乱了自己的衣襟，将领口拉低，露出一小片肌肤。


    她甚至还伸手，将大皇子的外袍扣子解开了两颗，让他的衣襟也敞开着。


    她要的就是“生米煮成熟饭”，要让所有人都看到，让所有人都无法否认。


    大皇子彻底失去了理智，翻身将沈慕雪压在软榻上，嘴里发出模糊的呓语。


    沈慕雪闭上眼睛，心里没有丝毫羞涩，只有一种得逞的快意。


    岑晚音，你想嫁得好？


    我偏不让你如愿！


    暖阁外的竹林里，负责洒扫的宫女春桃正提着水桶路过。


    她今日负责菊苑西侧的清洁，方才看到大皇子和沈慕雪进了暖阁，本不想多管闲事。


    可想着暖阁里的茶具还没收拾，若是被贵人怪罪就不好了。


    春桃犹豫了片刻，还是提着水桶走了过去，轻轻掀开竹帘，想进去收拾茶具。


    可刚掀开竹帘，里面的情景就让她瞬间僵在原地，手里的水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水花溅了一地。


    软榻上的两人衣衫凌乱，姿态亲昵，春桃吓得脸都白了，连忙捂住嘴，转身就往外跑，嘴里还忍不住惊呼：“哎呀！出大事了！”


    她的呼喊声在寂静的竹林里格外清晰，很快就引来了附近的宫女和侍从。


    大家纷纷围过来，七嘴八舌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春桃指着暖阁，声音都在发抖：“暖阁里……大皇子和沈小姐……你们快去看看！”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有人好奇地探头往暖阁里看，有人慌忙想去禀报皇后，还有人低声议论着，场面一片混乱。


    暖阁里的两人被外面的动静惊醒。大皇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清眼前的情景。


    自己压在沈慕雪身上，两人的衣衫都凌乱不堪，窗外挤满了人，那些人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


    他瞬间清醒过来，又气又急，猛地推开沈慕雪，从软榻上爬起来，手指着沈慕雪，声音都在发抖：“你……你竟敢算计我！”


    沈慕雪则蜷缩在软榻上，双手抱膝，将脸埋在膝盖里，肩膀轻轻颤抖着，看起来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可若是仔细看，就能发现她眼底深处，藏着一丝得逞的笑意。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要让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受害者。


    很快，皇后身边的林嬷嬷就带着宫人赶来了。


    她刚走到暖阁门口，就看到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推开众人走进来。


    看到软榻上的乱象，林嬷嬷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转身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喊：“快！快去禀报皇后娘娘！暖阁这边出大事了！”


    皇后正在正厅与岑晚音说话，聊起乌镇的旧景，神色越发温和。


    突然听到林嬷嬷的呼喊，皇后心里一紧，连忙起身：“出什么事了？”


    “娘娘，暖阁那边……大皇子和沈小姐……”


    林嬷嬷跑得气喘吁吁，话都说不完整。


    皇后脸色骤变，再也顾不上和岑晚音说话，快步往暖阁走去。


    岑晚音和沈景玄对视一眼，也连忙跟了上去。


    走到暖阁门口，皇后就听到里面的议论声，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她推开人群走进暖阁，看到眼前的乱象，气得浑身发抖，厉声喝道：“都给本宫退出去！谁再敢多嘴，本宫饶不了他！”


    众人连忙退到阁外，只留下皇后和几个贴身宫女。


    皇后看着软榻上衣衫凌乱的沈慕雪，又看看一旁脸色涨红、手足无措的大皇子，气得胸口起伏。


    “你们……你们可知廉耻！皇家的颜面，都被你们丢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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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皇子低着头，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他知道自己理亏，如今证据确凿，就算他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混乱间，有侍卫匆匆来报：“皇后娘娘，皇上驾到！”


    皇上本在御花园与几位大臣议事，听到侍从的禀报，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他快步走进暖阁，看到眼前的情景，又听皇后简单说了缘由，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指着大皇子，气得说不出话：“你……你真是朕的好儿子！朕平日是怎么教你的？你竟敢在这种场合，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大皇子连忙跪倒在地，头埋得更低：“儿臣……儿臣知错了！”


    沈慕雪匆忙拿过一边的衣服，将自己的身子裹住，然后从软榻上爬起来，在大皇子身边同样跪了下去。


    沈慕雪的膝盖刚碰到冰凉的青石板地面，眼泪就先一步砸了下来，在地面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她刻意低着头，乌黑的发丝像帘幕般垂落，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泛红的鼻尖和微微颤抖的下巴，连说话的声音都裹在浓重的哭腔里，带着刻意营造的柔弱。


    “皇上恕罪……皇后娘娘恕罪……臣女……臣女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她抬手用帕子按了按眼角，帕子很快就湿了大半，肩膀抖得像被秋风拂过的柳枝，每一次颤动都透着精心设计的委屈。


    “方才陪殿下看那盆罕见的绿菊时，殿下突然说头晕目眩，连站都站不稳，脸色白得吓人。”


    “臣女当时慌了神，刚想伸手扶他到暖阁里歇一歇，就……就觉得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再醒来时……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说到这里，她的哭声更响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臣女知道，这事要是传出去，不仅会坏了皇家的颜面，臣女的名声也彻底毁了，往后再也没脸见人了……可臣女不怪殿下，殿下他定是一时失了分寸……臣女愿意承担所有罪责，哪怕是被逐出宫去，也绝无半句怨言，只求皇上千万别怪罪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