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醉酒

作品:《不是清冷主角?怎么还跪我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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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砚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安静地喝着酒。


    一杯接着一杯。


    沈星河则静静看着他喝。


    他轻声问:“这酒很好喝?”


    时砚拿着杯子的手指有点发烫,耳尖也染上了浅浅的红。


    他垂眸应了一声:“嗯……不错。”


    沈星河没有再劝他,只是安静地陪着,看着他一杯又一杯地慢慢喝下去。


    所有说不出口的话,都沉在了酒液里,轻轻搅动着,却谁也不肯先打破这脆弱的平静。


    大概又过了一个小时。


    时砚脸颊上的红晕越发明显,整个人像一团被酒精烘暖的小动物,连坐姿都软了几分。


    他趴在桌子上,呼吸有点沉,显然已经醉得不轻。


    沈星河看着他,终于笑着摇了摇头,说:“别喝了,回家吧。我叫司机。”


    两个人都喝了酒,显然不适合自己开车回去。


    沈星河掏出手机给司机发了定位,不一会儿,司机便到门口等候。


    他起身,绕到时砚身边,弯腰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


    时砚含糊地“嗯”了一声,却怎么也起不来。


    沈星河只好半蹲下来,手臂从他背后绕过,费了点力气把人扶了起来。


    时砚软软地靠在他怀里,没什么意识地顺势搂住了他的肩膀,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


    沈星河低头看了他一眼,无奈地勾了勾嘴角。


    就在这时,脑海里系统的声音轻快地响了起来:


    【叮咚!宿主大大,今日份亲密接触时长已完成!请继续保持哦!^_^】


    沈星河在心里淡淡地“嗯”了一声。


    心里默默想——


    还是时砚醉了最好,不用百般思索合适的情景,只要贴着,就能完成指标,真轻松。


    他带着醉得软绵绵的时砚出了餐厅,上了车。


    夜色深沉,空气里带着点春末初夏的温热气息。


    月亮挂在高高的天幕上,冷冷清清地撒着光。


    车门“咔哒”一声关上,车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时砚靠在车窗上,脸贴着冰凉的玻璃,微微发红的眼尾映着月光,无意识地轻轻呼吸着。


    沈星河报了时砚的住处地址,司机应了一声,发动了车。


    车子平稳地驶入夜色中。


    沈星河转头看了他一眼。


    时砚侧着头,睫毛垂着,眼睛微微眯着,整个人靠在车窗边,显得很安静。


    沈星河看着他,心里忍不住想,


    他酒量怎么这么差……还喝了那么多酒。


    他收回目光,靠着椅背闭了闭眼。


    车停在了时砚住的大平层楼下。


    这里离公司很近,方便他日常工作,平时也只有他一个人住。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后座的两人。


    他也听说了些风声——少爷和时教授在离婚,可怎么看都不像是快刀斩乱麻的那种。


    尤其是今天,醉得不省人事的人,还是时教授。


    司机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都是要离婚的人了,怎么少爷还这么细心地照顾人?而且,倒像是提出离婚的那位更难受……


    沈星河扶着醉得东倒西歪的时砚下了车。


    他吩咐司机留在车库里等着,自己则一手揽着时砚的腰,把人半抱着带到了电梯口。


    到了电梯前,沈星河轻声在时砚耳边提醒:“时砚,电梯卡。”


    时砚睁着一双微红的眼睛看着他,眨了眨眼,似乎听懂了,又像没听懂。


    下一秒,他整个人干脆往沈星河怀里一扑,两只手臂牢牢圈上了沈星河的脖子,像是找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抱住。


    沈星河被他这么一扑,身子微微晃了下。


    他低头看着时砚软着眼神靠在自己怀里,长睫毛微微颤动。


    他这是......


    沈星河轻叹了口气,无奈笑了笑。


    “……醉成这样,真拿你没办法。”


    他一只手稳住时砚的后腰,另一只手小心地伸进了时砚的衣兜里摸电梯卡。


    隔着薄薄的布料,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时砚的体温,微微发热,带着一股淡淡的酒气,烫得他心跳一阵乱。


    沈星河动作顿了顿,指尖在布料上短暂停留了一下。


    心情也跟着变得复杂又微妙。


    好在,他很快在时砚长裤兜里摸到了那张白色电梯卡。


    找到了。


    他刷了电梯卡,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


    沈星河又把怀里软软的人调整了下姿势,带着他一起进了电梯。


    时砚几乎整个身子都贴在了沈星河身上。


    他懒懒地把头埋进沈星河的颈窝,鼻尖轻轻蹭了蹭,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小小地确认什么。


    沈星河能感觉到他呼吸间传来的微醺气息。


    下一秒,时砚像是压抑不住似的,轻轻吸了一口沈星河身上的味道——


    那股淡淡的、干净温柔的香气,让他觉得无比安心。


    他轻声喃喃着,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好喜欢……”


    沈星河低头看了他一眼。


    时砚闭着眼睛,整个人窝在他怀里,醉得不省人事,唇角还带着一点点翘起来的弧度。


    沈星河心里轻轻动了一下。


    他别开视线,抬手按下了楼层键。


    电梯在缓慢上升。


    狭小密闭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人呼吸交错的声音。


    这一栋楼是一梯一户,电梯直接停在了时砚住的楼层。


    “叮”的一声轻响,门打开,沈星河扶着时砚走出去。


    他停在门前,低头问:“密码多少?”


    时砚眨了眨眼,似乎还没回过神来,嘴里糊里糊涂地报了几个数字。


    沈星河输入了一遍,全错。


    他失笑,无奈地回头看着还挂在自己身上的人,轻声道:“怎么连自家密码都不记得了啊,时教授?”


    时砚却没回答,只是静静盯着他的脸看。


    那眼神,带着微醺后的执着,看得沈星河心里莫名有点发毛。


    他咳了声,转而换了个办法。


    伸手握住时砚的手腕,一根一根地,把他纤长修剪整齐的手指摁到门锁的指纹识别器上。


    食指、中指、无名指……


    直到左手食指,门锁终于“滴”地一声,绿灯亮了。


    门开了。


    沈星河松了口气,带着时砚进了屋,动作尽量温柔地把他安置到卧室的大床上。


    他理了理身上被时砚弄乱的衣服,低头对床上的人说:“好了,早点休息。我回去了。”


    说着,他转身就要离开。


    可就在这时,时砚突然准确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力气出奇地大。


    耳边传来时砚低哑又带着点鼻音的声音:“别走。”


    沈星河怔住了,低头看着抓着自己的人。


    他试探着问:“……什么?”


    时砚没回答,只是用力一拽,直接把他拉倒在了床上。


    软弹的床垫塌陷下去,沈星河顿感大事不妙。


    下一秒,时砚已经顺势贴了上来,整个人抱住了他,脸埋进了他的颈窝。


    他甚至能感觉到对方鼻尖蹭过自己皮肤时带起的一阵细密酥麻感。


    温热的呼吸,带着微醺的酒气,轻轻打在脖子上。


    沈星河整个人僵住了。


    他完全不知道时砚想做什么,只能下意识地去握住对方的手腕。


    轻声劝:“不可以。”


    时砚似乎听懂了,身子一僵,慢慢地抬头看他。


    一双微红的眼睛里,藏着显而易见的委屈与受伤。


    沈星河心里一软,又说不了什么重话。


    他坐起身,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可又忍不住回头去看。


    只见时砚还躺在床上,眼神茫然又落寞地望着他,像极了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动物。


    沈星河叹了口气,压着心里乱糟糟的情绪,问:“时教授,真的想离婚吗?”


    时砚点了点头,又像后知后觉似的,慢慢摇了摇头。


    沈星河看着他,又气又好笑,几乎快要没脾气了。


    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妥协地说:“……好,你先睡觉。这个问题,明天早上再回答我。”


    说完,他轻轻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转身走出了卧室。


    门关上的那一刻,他靠在门板上站了一会儿,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外面的夜色深得像海。


    他心情很凌乱。


    好在第二天就收到了时砚的回复:


    -昨晚我喝醉了,不好意思


    -我们周五还是要办手续的,届时不见不散


    沈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