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第七十八章

作品:《琴深几许

    原来厉折川得知慈王寺有事,特遣十六名好手前来听候蚀阳悼阴调遣,这十六人绝非狄万里、公孙钧之流可比。


    当初狄万里等人欲借褚潮客引荐入会,不料褚潮客暴毙,这引荐便未成功。


    后来他们攀上温中善,温中善心知这几人武功在会中排不进中上之列,只向厉折川报了个名号,便留在麾下自用。


    而此次厉折川所遣之人,却皆是如蚀阳悼阴般修为的人物,俱是千川合会中榜上有名的正员,且十八人又得高人传授,练就这太虚两仪衍天阵。


    这阵法的两仪阵眼便由阴窃华与阳悼山负责,另有四人分据于阵眼的东、西、南、北四方,象征少阳、太阳、少阴、太阴。


    其余人按乾、坤、坎、离、震、艮、巽、兑八卦方位站立,每卦由一至两人镇守。


    阵中之人每一招攻守,都暗含阴阳互济之道,内力在阵中循环往复,流转不息,损耗极低,实有天地之力尽为我用的威压感。


    当日阴窃华与阳悼山在温中善荒宅中被司无双所伤,于见嗔、见痴处疗伤时,便将红衣女子之事禀报总会。


    厉折川当即命人求得此阵,待二老伤愈后,十八人日日苦练,正是专为对付司无双而来。


    千川合会中不乏谋略之士,曾屡次提醒厉折川,要知会慈王寺小心防范声东击西之计,为此厉折川亲自修书一封,命这十六人带来。


    只是见贪、见嗔、见痴三僧,一个急于寻回钱财报仇血恨,一个听闻师弟败阵怒不可遏,一个想找红衣女子较个高下,是以均未听从厉折川劝告。


    方丈慈苦却深信不疑,三僧离去后,当即命人将周遭合围,布下重防,摆阵待敌,是以见到司无双三人时才毫无慌乱。


    这太虚两仪衍天阵一经成阵,一十八人内力流转,互为增益,竟似每人功力都凭空增了数成。


    但见各施生平绝学,拳风掌影将周遭尽数笼罩其内,劲气激荡,卷得尘土蔽空。


    秦家兄弟心意互通,向司无双看了眼,见她并未阻拦,身形一晃,如双鹰掠空直扑阵中。


    待到临近之时,长剑已然出鞘,先与西首边四人交起手来。这四人拳脚功夫根基扎实,用的虽都是平平无奇的掌法与拳法,却丝毫没有破绽。


    在太虚两仪衍天阵的加持下,其余十四人将内力徐徐送来,竟让西首四人能以肉身硬撼秦家兄弟剑锋。


    但见他们拳掌翻飞间,周身尽数被强大内力所包裹,当真是到了刀枪不入的境地。


    秦天见久攻不下,身形忽转,剑锋直指阵眼之一的阳悼山。秦佑会意,手中剑招一紧,仍与四人缠斗,眼角余光却始终留意兄长动向,以备随时转变策略。


    阳悼山平时善用窃阳神掌,此时早已见秦天攻来,一记掌风击出,推动阵眼雄浑内劲,掌力竟能及于一丈之外。


    这窃阳掌不似他师傅见嗔的意识神劫指那般消耗真气,且不说他此时身处阵眼,便是在平日里单凭自身内力也可连续出掌。


    虽然远不如意识神劫指,但有周边十七人内劲加持,他连连出掌,那掌力都似被放大数倍,身前丈许之地宛若熔炉,热浪滚滚,无人能近!


    秦天用剑锋阻挡灼热掌风,只觉这力道有些与那日末那识劫指相近,心下暗自吃惊。


    那日在摩禅寺他被见贪偷袭受伤,此时忽前忽后闪躲,借用长剑阻挡,方得以护住周身。


    秦天不知这太虚两仪衍天阵的阵眼所处之地,乃内力汇聚最强大之所在,仍自缠斗不休。


    若在平日,阳悼山绝非他对手,此时竟连近身都难,心下又是惊骇又是焦躁。


    便在此时,这太虚两仪衍天阵忽然转变,阵眼中的阴窃华与阳悼山急速后撤,东西两首六人向内合围而来,以“坤、艮、坎”三卦为主导,阵形又是一转。


    秦佑竟被三人封住去路,无法突入阵中相助兄长。他剑法虽未散乱,心中已为秦天忧急,正想之间,掌风拳劲接连而至,将他生生逼在一丈开外。


    秦天身处阵中,不知何时已被四下围困,方才只需闪躲或阻挡阳悼山的窃阳掌,此刻却是四面八方皆有劲风袭来,宛若同时与十八人过招,而每一人的功力竟都似凝聚了全阵修为。


    他剑招越使越快,左冲右突,已渐感抵挡不住,似被包在一座大气团当中,周遭之人尽数将出路封死,哪个他都无法接近。


    司无双见状微微蹙眉,捡起数块石子在手。


    再看秦佑这边,站在乾、离、震位这三人只守不攻。他若不上前,三人便回身助攻阵内,他若上前,则是一阵绵密拳掌将他阻在阵外。


    秦佑心下焦急,眼见兄长被困,他纵身又到东首出剑刺去,前来阻他的仍是三人,与方才如出一辙。


    他身形微向北移,立时又有一人转身封阻,另一人则转攻阵中,始终维持三人阻挡。


    这太虚两仪衍天阵当真了得,阵内攻势迅猛,阵外直如铜墙铁壁。


    正当身处下风之际,秦佑忽闻身后破空之声,未及回头,那物事已贴着他耳边掠过,倏地一下擦着他剑身而去。


    秦佑只觉手中剑柄似要脱手一般,被一股巨大气力带动向前,情急之下纵身随势而进,不料却反倒比平日更加顺畅、舒泰。


    眼前物事无视任何掌风拳劲,先他剑尖打在“兑”位这人身体之上,此人周身内力登时一滞,秦佑长剑“嗤”地刺入他左肩。


    自那物事飞来至刺伤对手,不过转眼间的事情,秦佑从未见过这般精准手法,时机、力道、方位皆妙至毫巅,当真恐怖如斯。


    秦天反应何等迅速?一经察觉这边破绽,倏地飞身至前,将此人挥手扔入阵中,纵身与秦佑会合。


    兄弟二人一旦联手,战力忽增,齐向那缺口攻去。不料太虚两仪衍天阵运转如轮,“兑”位空缺竟在瞬息间被弥补。


    此时秦天秦佑临近阵前,一时也不知这薄弱之处被转去了何处,但心中可以肯定,对方既少了一人,必有一处是虚的。


    “兑”位那人踉跄起身,连点自身数处大穴止住血流,纵身去了“坤”位,免力成阵。


    此时秦天秦佑方才得见,原来方才阵势变换时,“坤”位曾空了片刻,倘若那时攻向此处,此阵必破!


    只是待到察觉,为时已晚,那人一经归位,好似从未中剑般,周遭强大内力缓缓进入他体内轮转开来,便连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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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似感受不到疼痛。


    秦家兄弟二人顿感压力扑面袭来,剑法再快也无法贴近半分,又如方才一般,被掌风拳风挡在丈许之外。


    如此又斗了半晌,始终寻不见破阵所在,但每到紧要关头,身后那物事便破空击来,必定打在阵中一人身上,让秦家兄弟得以稍缓。


    虽再未像方才那般刺到敌人,但每每也让太虚两仪衍天阵混乱一番。


    起初众僧尚未察觉是司无双所为,待数次过后,顺着路径推敲,方看清石子来处,几个性子暴躁的僧人当即破口大骂,


    “暗中偷袭算他娘甚么本事!?”


    “有能耐上前真刀真枪见个高低,躲在暗处成何体统。”


    “武学较量不应行这等龌龊之事,应当秉持公平。”


    众和尚认为秦天秦佑对十八人才是理所应当,你突然再加个人上来,便是不公。


    司无双怕脏了手,懒得与这些僧众纠缠,连目光都未斜视半分。


    场上又是数百回合过去,但见两道黑影左冲右突,四处寻找十八人薄弱之地。


    这般全力施为,秦天秦佑内力已然损耗过半,摸不清对方底细,仿佛只觉这阵法所生出的内力无穷无尽,若再这般斗下去,势必力竭而败。


    二人当即纵身一跃,回到司无双跟前。


    太虚两仪衍天阵却仍运转不停,当真是如内力永不枯竭一般,徐徐向这边推进,周遭真气蒸腾,将山石草木都映得虚晃起来。


    秦天低声道,“这伙人有些本事,别轻敌!”


    司无双轻“哼”一声,直视阵中心,“在绝对速度面前,一切都是空!”


    这“空”字一出口,她便好像瞬间消失了一般,再看之时,她已绕到十八人之后,立于太虚两仪衍天阵与僧众之间。


    几名方才在慈苦身后大骂的和尚见状,被吓得往后躲了躲,只留方丈一人在前。


    司无双甫一顿住身子,手中剩余石子接连飞出,阵中几人不及回身,均被打中。


    这石子虽夹杂着司无双的内力,可毕竟不是锋利之物,待穿透那团真气,再打到人身之时,他们倒也能受得住,大阵稍一运转,便不觉疼痛。


    十八人变换阵法,又转向司无双,左首右首齐出,五六人挥掌袭来,将掌风布在一丈开外,直取司无双。


    他们身后有太虚两仪衍天阵源源不断输送内力,蚀阳悼阴二老坐镇阵眼,一阴一阳、一动一静,决定大阵去向与变化,当真是诡谲难测。


    阴窃华和阳悼山等这一日已久,均想报两次侮辱之仇,心下纷纷暗道,


    “此番你自来寻死,太虚两仪衍天阵已成,周遭一丈之地任你再快又如何近得了我们之身?待将你内力耗尽,看你跪是不跪!”


    他二人先是见到秦天秦佑兄弟束手无策,此时又见司无双倏忽来去,偶尔递上一招两式便即退去,信心愈增,大有一举擒下司无双之意,暗自佩服会主厉折川决策。


    正思忖间,忽见司无双飘身后掠数丈,朗声笑道,


    “便只有这些了么…?”


    话音未落,但见她身体所立之处竟微微震颤,满地碎石离地尺许,凌空悬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