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 50 章
作品:《我不可能爱上一个装货[快穿]》 晚上九点四十分。
袁理坐在靠窗的卡座里,指关节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冷的玻璃桌面。他的目光穿透夜色,牢牢锁定在街道对面那扇厚重的铁门上。
徐存真坐在他对面,指尖摩挲着微凉的陶瓷杯壁。杯底残留的最后一点薄荷拿铁,混合着未完全融化的糖浆,此刻尝起来,只剩下一种黏稠的带着凉意的甜腻。
她深吸了一口气,那口气息在胸腔里打了个转,带着微颤。
“那我去了?”
袁理的视线从窗外收回,落在她脸上。
“记住,一旦感觉不对,无论是眼神、语气,还是任何让你不舒服的细节,或者确认无法得手,立刻撤出。不要有任何犹豫,不要试图补救。安全第一。”
他重复了最后四个字,像是在强调,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明白。”徐存真应道。
她站起身,动作有些僵硬,手指下意识地抻平了因久坐而有些发皱的亚麻衬衫衣角。布料摩擦发出细碎的声响。
她抬起头,再次看向袁理。
他也正看着她,那双总是显得过于冷静的眼眸里,此刻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快地闪了一下,或许是窗外交错车灯的反光,或许是别的什么。他朝她极轻微极缓慢地颔首。
好像……多了一点勇气。她将这感觉紧紧攥住。
他们短暂确认了一个比较粗糙的计划。由徐存真扮演一个刚和男友激烈争吵后、心情低落的大学生,假借好奇和排遣郁闷的名义进入水烟吧。
尤其是确认李志与这家店有无更深的关联,尝试窃取他放在西装内袋或裤袋里的U盘。袁理则在咖啡店策应,观察情况,随时准备接应他醉酒后闯祸的女友。
九点四十八分。
她推开咖啡店的门,夜晚微凉的空气立刻包裹上来,驱散了咖啡店内暖烘烘的倦意,让她精神为之一振。街道不算宽阔,偶尔有车辆驶过,轮胎碾过湿漉路面发出嘶嘶的声响。她定了定神,穿过街道,脚步落在人行道上,发出清晰而略显急促的嗒嗒声。
手触碰到水烟吧那扇冰冷的铁门,微微用力。
“嘎吱——”
门轴发出沉闷的声响,一股浓稠的、混合着甜腻果味水烟、昂贵烟草、威士忌酒液以及某种难以名状的、属于夜晚的私密气息,扑面而来,瞬间将她吞没。
室内光线昏暗,主要光源来自每个卡座上方垂落的罩着深色灯罩的吊灯,以及在吧台后方酒柜底层设置的幽蓝色的隐藏光带。低沉的电子迷幻乐像某种具有实感的流体,在空气中缓缓涌动,恰到好处地掩盖了窃窃私语和冰块撞击杯壁的细微声响。
她迅速扫视一圈,弧形吧台前散落着几张高脚凳,最靠里的那个位置,果然还空着。几个卡座里窝着模糊的人影,烟雾缭绕间,看不清面容。
她走向吧台,脚步刻意放慢,带着一丝初来者的迟疑。
“一杯金汤力,谢谢。”
点完单,她没有顺势坐在吧台边,而是拿着酒杯,转身在靠近门口的一个小圆桌旁坐下。这个位置既能观察到吧台大部分区域,又离出口最近。
她拿出手机,假装漫不经心地滑动屏幕,眼角的余光却始终锁定着入口铁门。
九点五十五分,门再次被推开。
李志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般合身的深灰色西装,没有系领带,衬衫最上面的扣子解开着。脸上带着一丝工作日结束后尚未完全褪去的疲惫,眉宇间有着惯常的、属于中年人的谨慎与刻板。
他的动作有一种程式化的准确。
他没有左右张望,径直走向吧台最里面的那个位置,脱下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旁边的高脚凳椅背上,然后坐下。
酒保对他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转身熟练地切冰、倒酒,将一杯澄澈的、漂浮着一大块冰球的威士忌放在他面前的杯垫上。
他端起酒杯,轻轻晃了晃,琥珀色的液体在冰球周围荡出涟漪。他抿了一口,然后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目光投向酒柜上方的某处虚空,似乎在放空,又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一切如常。平静得令人心焦。
就是太远了,她看不清。
徐存真在心里低语。隔着近十米的距离,光线又暗,她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她端起那杯几乎没怎么碰过的金汤力,冰凉的杯壁刺激着她的掌心。
仰起头,像是要借酒浇愁一般,将杯中清澈微苦的液体一饮而尽。冰冷的酒精划过喉咙,带来一阵短暂的灼烧感,随即升腾起一丝暖意。
她耐心地等了大约十分钟。这十分钟变得格外漫长,耳边的音乐仿佛被拉成了黏稠的丝线。等到脸上刻意酝酿出些许酡红,她站起身,脚步故意做出些许虚浮之态,不那么稳当地再次走向吧台。
她在李志旁边,隔了一个空座位的地方坐下。
这个距离,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须后水味道,混合着威士忌的醇香。
她将空酒杯放在台面上,动作刻意加重了一些,杯底与台面碰撞,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这声响动,在相对安静的吧台区域显得有些突兀。旁边一个独自喝酒的男人瞥了她一眼,酒保也抬了抬眼。李志……他也转过头,目光平静地扫过她。
他的眼神很普通,是那种在社会摸爬滚打多年的中年男人常见的眼神,带着惯有的审慎和对陌生打扰的本能排斥。
没有明显的兴趣,也没有过多的情绪。无关紧要的人与事罢了。
徐存真感到心脏在胸腔里重重地跳了一下。
她避开他的目光:“再来一杯。”
声音里故意掺入一点沙哑和任性。
机会来之不易,她必须在这个距离上多停留一会儿,能多久就多久。
按照设定,她开始稚嫩地表演。先是拿起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滑动,然后重重地叹了口气,将手机屏幕朝下扣在台面上。接着,她端起新送来的金汤力,一口接一口地啜饮,眉头微蹙,眼神放空,努力在脑海中搜刮悲伤的回忆,试图挤出几滴应景的眼泪,可惜未果。
她没有一点感情受挫的真实经验,所谓的演技也粗糙得可怜,全凭本能和看过的几部爱情电影。
好在,她年轻,面容姣好,带着一种未经世事的清纯感,这副皮囊扮起柔弱和委屈来,天然具有迷惑性。虽然演技生硬,但至少没有引起怀疑,只是多少引来了旁边一桌社会人士略带玩味的打量。
在此期间,她借着拿酒杯、调整坐姿、整理头发等细微动作,身体向李志那边倾斜了几度,继而用目光快速而隐蔽地扫过他全身。
西装外套就搭在旁边的凳子上,上身只穿着熨帖的浅蓝色衬衫。左侧胸口的内袋,看起来有些许厚度,推测是皮夹或者手机。他的裤子是合身的深色西裤,右侧裤袋……靠近她这一侧的裤袋,在坐下时面料形成的褶皱中,隐约能看到一个长方形的、硬质的凸起轮廓。
大小、形状,与普通U盘高度吻合。
U盘很可能在右侧裤袋。她给袁理发去消息。
还能再近一点吗?
或许可以一击命中。
她端起酒杯,手指似乎因为情绪激动而有些颤抖。她瞄准的是李志座位与吧台之间的空隙,打算假装失手将酒洒过去,制造一个上前擦拭的机会。
然而,她高估了自己的准头。
手腕倾斜的角度出了偏差。琥珀色的液体并非洒向预想的空地,而是大半泼在了那件搭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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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背上的西装外套上。酒杯更是脱手滑落,“哐当”一声脆响,咕噜噜地滚到了李志脚边的地面上,碎裂成几片。
一瞬间,音乐还在响,但几道目光齐刷刷地聚焦过来。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徐存真惊呼出声,她手忙脚乱地抽出几张纸巾,几乎是扑过去,伸手想要擦拭那件湿漉漉的外套。
连人的边都没挨上,算了。
就当是多检查一下西装外套有没有猫腻。
李志猛地站起身,动作幅度很大,带着一种被侵犯私人空间后的愠怒。他皱着眉头,眼神里没有丝毫同情或宽容,只有被打扰清净的强烈不悦,以及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不用了。”
他提起西服外套,动作带着嫌恶,换到身体另一侧,用纸巾草草擦拭了几下。
然后,他做了一個更具防御性的动作——伸手将那个被他占了的高脚凳,往远离徐存真的方向挪动了至少二十公分。
徐存真伸出去的手彻底僵在了半空,指尖还捏着那张未被接过的皱巴巴的纸巾。
她知道自己太急了,搞砸了。
“对…对不起。”她讷讷地重复了一句,声音微弱得像蚊蚋。
脸上火辣辣的,懊恼和窘迫的表情根本无需刻意挤出。她低下头,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离开了吧台,踉跄着回到了之前那个靠近门口的小圆桌。
她坐在那里,心脏还在砰砰直跳,一半是因为紧张,一半是因为挫败。她不敢抬头看李志,也能感觉到那道审视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才移开。
计划……彻底失败,毫无进展,甚至可能打草惊蛇。
她在小圆桌旁又呆坐了几分钟,强迫自己深而慢地呼吸,试图平复过于剧烈的心跳和颤抖的手指。直到感觉双腿恢复了些许力气,她才起身,走到吧台结了账,没有再看李志那个方向一眼,推门离开。
十点三十五分。
走出水烟吧的那一刻,门外夜晚清冷的空气如同冰水般涌来,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剧烈的寒颤。暴露在外的皮肤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没有回头,径直穿过街道,推开了咖啡店的门。
门上的铜铃再次响起,却带着一种疲惫的意味。
袁理仍然坐在原处,保持着几乎同样的姿势,只是面前那杯冰水已经完全见底。
看到她进来,脸色苍白,眼神躲闪,他什么都没有问,甚至连眉梢都没有动一下,只是用眼神示意她坐到对面。
徐存真颓然落座,身体陷进柔软的沙发椅里,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失败了。”
她简单叙述了过程,省略了自己丢人的细节,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懊恼和委屈。
“正常。轻易得手,才是意外。”
他的目光掠过徐存真仍有些苍白的脸,继续说道:“但并非全无收获。至少,我们现在基本确定了U盘的位置。这本身就是有价值的信息。”
“那现在怎么办?他肯定更警惕了。”
袁理转回头,再次望向窗外对面那扇沉默的铁门。但他知道,李志,像一块嵌入背景的沉默的岩石,看似没有任何攻击性,却又因这份过度的谨慎而显得固若金汤。
“今晚到此为止。先回去。”
他没有询问她的意见,直接做出了决定。徐存真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默默地跟着站了起来。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地离开了咖啡馆,汇入夜色之中。
第一次接触,以毫无建树、甚至略显狼狈的失败告终。像一盆冷水,毫不留情地浇熄了行动前那份不切实际的侥幸,也让这项任务的艰巨性清晰地凸显在两人面前。
倒计时,还剩下35小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