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 27 章

作品:《狗血爱情成为主流

    许稚溪看了眼手机,发现高悦的群消息都已经刷屏了。


    昨晚知道她出席宋氏主办的晚宴后,高悦异常激动,恨不得让她把宴会从头到尾地录制一遍,让她也感受一下传说中的豪门晚宴。


    虽然身边的顾先优算是半个豪门,也带高悦去过类似宴会,可是和杭市的那种名流圈比起来,不过小巫见大巫,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豪门宴会。


    真正的豪门宴会有着极高的门槛,并不是只要有钱就能进,而她以前参加的宴会,只不过是有钱人的狂欢。


    有钱和豪门是两种概念。有钱的不一定是豪门,但于豪门而言,有钱只是他们最基本的一项。


    像宋氏举办的宴会,有钱也进不去。


    午休期间,许稚溪抽空回了消息。今天她没和廖可可出去外面改善伙食,而是在公司的员工餐厅。


    高悦问:[宋氏的宴会真的就像小说描绘的一样夸张吗?]


    许稚溪回想了下,云暮酒店虽然繁华,但宴会举办并不算隆重,但是里面任意一件物品都价值千金。


    夸张的话,也就锁在她家里的两套珠宝最夸张了吧。


    据说,蓝宝石项链价值两亿。


    而宋太太送她的珠宝,少说也要七八千万。


    有钱人的世界真不是她这种平民可以想象的,随便送个人都是千万级起步。


    许稚溪故意卖了个关子:[如果让我用两个字形容昨晚的宴会……]


    顾先优接上:[奢侈?]


    高悦也跟着接:[大?]


    许稚溪:[?]


    顾先优:[多大?]


    高悦:[宴会宽敞,空间大。想什么呢,两个污女。]


    许稚溪:“……”究竟是谁最污,谁心里最清楚。


    犹豫了半晌,她还是把宋家夫妻俩莫名其妙送她两套高级珠宝的事说了,想听听两人的看法和意见。至于她心里猜测的那套狗血谬论,她暂且没说,否则非得被这两人笑死。


    现在回想起来,她也觉得很荒谬,根本不知道当时的自己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想法,也难怪宋璟的表情一言难尽。


    高悦吐槽:[豪门好复杂。送人东西都不说清楚的吗?]


    顾先优给出还算合理的推测:[既然宋董送礼后,专门让人跟你提及宋少爷,我想,这个原因大致也和宋少爷脱不了干系。]


    高悦:[强!/大拇指/大拇指]


    许稚溪:[问题是,我并不认识什么宋少爷。]


    顾福尔摩斯过了会儿,道:[这确实有点奇怪。]


    高悦摸着下巴沉思,忽然,一个名字窜入脑海,她眼眸蓦地一亮:[你家Gene不是姓宋?]


    许稚溪扶额:[难不成姓宋的都是宋少爷?]


    高悦嘿嘿笑了一下:[说不定你家Gene是宋家遗落在外的大少爷。宋董知道你是他儿子喜欢的人,为了弥补对自己儿子的亏欠,所以爱屋及乌。]


    许稚溪:“……”


    有时候,越是不可能的猜测,反而最接近正确答案。


    虽然这个猜测很离谱,许稚溪过后还是被扰乱了心神。毕竟,她确实从没有听宋璟提起过他的亲生父母,就连他父母是不是杭市人都不清楚。


    许稚溪按了按太阳穴,只觉得最近身边的事越来越难以捉摸了。


    什么霸道总裁爱上小白花、和父亲示好的“宋先生”、宋氏董事长及其夫人亲自派人送她顶级珠宝,就连宋璟似乎也变得越来越行踪不定。


    还有这块价值一千万美元的百达翡丽表,究竟哪里冒出来的。


    以前也没见宋璟戴过。


    …


    到了晚上,杭市又开始下雨。


    结束会议,宋璟径直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亓牧已经把他的“平民”着装准备好,放在办公室的休息室里。


    昨晚刚从国外回来,他就马不停蹄地去了公司开会,结束会议后,知道许稚溪去云暮酒店参加宴会,他又只好急匆匆跟过去。


    这么多事情挤在一处,他几乎没有心神去考虑其他,昨晚才顶着这身装扮跑过去接人。好在许稚溪沉浸于自己的狗血猜测中,并没有在他身上多留意。


    进去休息室后,宋璟解开衬衫袖扣,下意识去解腕表时,却摸了个空。


    他手上没有戴着表。


    宋璟蹙眉。这时候他才发现,他从出国时就一直戴在手上的腕表不见了。


    这样的手表他多的事,即便价格有多昂贵,少一个也无妨,但绝不能落在许稚溪那儿。


    以许稚溪的工作性质,查出手表品牌的真伪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一旦落在她那儿,他除了否认手表是自己的,别无他法。


    但这个说辞,显然更假。


    往办公室扫了两圈,确定没掉在办公室,他便给亓牧拨了内线。


    亓牧很快就过来,恭敬地颔首:“老板。”


    “昨晚我戴着的手表呢?”


    亓牧愣了下,下意识看向宋璟的手腕,认真思考了阵,道:“老板,您手表是不是落在许小姐家了。”


    因为今早过去接车时,他就没见老板手上戴着表。


    宋璟敛眸回想了下,昨晚情到浓时,许稚溪确实说他硌疼她了。当时他还以为是自己太用力了,没太在意,只记得怀里的女人似乎从他手腕处脱了个什么东西下来,随手扔到地毯上。


    卧室里的灯光太暗,他没看清是什么。


    现在想想,应该就是手表。


    宋璟眉头皱得更深了,抬起手指捏了捏酸涩的眉心。现在,他也只能期待许稚溪并没有发现这块表,那他还可以赶过去毁尸灭迹。


    许稚溪今晚加班,要很晚才回来。


    抵达住处,宋璟娴熟地输入密码,推门而入,直奔里面主卧。


    然而在卧室认真找了几圈,都没见到那块表的踪影。


    注意到被许稚溪收拾得平整干净的床铺,宋璟抿着薄唇,又往床上的每一处位置都用手掌压了压,以免手表是被床单覆盖住了。


    然而几分钟后,仍一无所获。


    手表不会凭空消失,那自然只可能是被许稚溪收起来了。


    宋璟头疼地捏了捏眉心,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竟然不是趁此坦白,而是许稚溪已经察觉出端倪,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后,会不会认为他是个骗子,从此以后和他一刀两断,再不联系。


    但只是一块表而已,也并不能证明他的身份。


    现在最重要的是,许稚溪仍旧没办法接受身份悬殊的感情。


    否则,他也不会黔驴技穷,出此下策。


    …


    许稚溪下班到家已经十点了,加上昨晚闹腾太久,现在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像是被人硬生生打了一顿。


    客厅开着灯,她知道宋璟过来了。


    换了鞋,她抬起头,看见坐在沙发上的清俊男人。他穿着宽松的黑色睡衣长裤,慵懒又俊美,手上是她用来平心静气的功德木鱼。


    许稚溪只当他好奇把玩,也没说什么,脱下外套扔到沙发上,打算回卧室冲个澡,听见他温声问了句:“饿不饿?”


    许稚溪白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对着男人微微一笑:“不饿,我吃过了。”本来项目组还要安排聚餐,但她实在太累了,只想回家上课。


    他说:“饿了告诉我。”


    许稚溪嗯了声,然后去浴室洗澡。大概十来分钟,她穿着睡衣出来,发现宋璟已经有节奏地敲起了木鱼。


    梆、梆、梆……


    许稚溪:“……”


    这男人,肯定有事瞒着她。


    但他以为这样,就能功德无量,让她饶恕他的罪行吗?


    许稚溪面上风平浪静,用手指了指卧室,和平常一样的语调:“那我先去上课了,你困了早点睡。”


    宋璟停下动作,看向她的目光温柔得不像话:“嗯,好。”


    许稚溪心中冷哼了一声,无视他的示好,默默回卧室上课。


    天大地大,现在是她的学习最重要,无论什么事情,都暂时排到后面。


    学习起来就容易忘了时间,两个半小时后,许稚溪上完网课,刚打算刷题,忽然发现宋璟拿着她刚才脱下来的外套进来,已经被他叠得整整齐齐。


    他这个样子,真的很像做错事怕被家长收拾的小孩子。


    鬼鬼祟祟,又莫名其妙。


    许稚溪不由笑了下,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认真刷题做复盘。


    等把今天的任务完成,又把昨晚落下的任务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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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半,已经凌晨两点了。许稚溪舒松了一下筋骨,这才从椅子上起身,发现宋璟已经睡着了。


    他是以平躺的姿势,被子只盖到腰腹,双手规矩地放在两侧,闭着双眼,俊美的脸倒是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模样,半点看不出来像是会骗人的男人。


    所以,他究竟瞒着她什么?


    许稚溪深吸了口气,拉开被子躺上床,又想起没关灯,于是微微撑起身子,然而手还没碰到开关,原本睡着的男人忽地从身后拥了过来。


    许稚溪不由愣了下。


    “怎么还没睡着?”许稚溪转身躺了回来,仰头对上他的视线。


    宋璟握了握她的手,很快就将她冰冷的手指捂热。


    “等你。”他说。


    许稚溪望着他深邃温柔的瞳仁,抿了抿唇,双手顺势环上他腰身,将脑袋朝他宽阔的胸膛靠去,低下眼眸。


    “宋璟。”她很轻地喊了一句。


    “嗯?”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


    见他不说话,许稚溪从他怀里抬起头,又问:“我好像从没听你提起过你的父母,他们不在杭市吗?”


    四目相对,宋璟又把人按回了怀里,沉默了片刻,他才低声说:“我母亲生我时难产,很早就去世了。”


    什么?


    许稚溪目光怔住。


    “那是他们感情最好的时候,我父亲自然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于是迁怒了我。”他语气停顿了几秒,带着自嘲地轻笑,“在他看来,是我的到来,才让母亲难产去世。”


    许稚溪心尖狠狠颤了下:“那他现在……”


    “死了。”宋璟嗓音明明很温和,却莫名令人不寒而栗,“从他……”


    许稚溪眼眶已经红了,太容易共情的人根本听不得这些,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好了好了,我不问了。”


    怎么都去世了。


    再问下去,她怕他也去世了。


    那他们谁也别活了。


    宋璟薄唇微张,望着她微红的眼眶,显然还没意识到许稚溪误会了什么。


    “睡觉睡觉。”许稚溪紧紧抱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怀里,将心中的那点“忧伤”拂去。


    看在她不小心问到他伤心处的份儿上,那块表,她就先不问了。


    既然他那么沉得住气,那她就什么都不问,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


    她就默默等着。


    宋璟低眸望去,发现怀里的人已经闭上眼入睡。他薄唇动了动,试图说些什么,但看她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到底是什么也没说。


    第二天一早,许稚溪难得比闹钟先醒,身侧的男人已经不在了。她眨了眨眼睛,本想躺床上清醒几分钟,忽然听见客厅传来一道奇怪的声响。


    什么声音?


    像是敲击东西的声音,但因为隔得远,不太能确定。


    随便找了件外套披上,许稚溪走出卧室,终于知道这声音是什么了。


    只见身材高大的男人双腿微张,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低着头,目光落向茶几上的木鱼,以一种散漫把玩的姿态,用手里的木槌轻敲木鱼,发出“梆梆”的声响。


    许稚溪:“……”


    怎么又敲上了?


    宋璟转过头:“醒了?”


    许稚溪皱眉指了指他手上的木槌:“你这是干什么?”


    宋璟蹙眉:“这不是用来敲的么?”


    是用来敲的。


    但是他敲了做什么。


    许稚溪眼中露出怀疑的目光,眯着眼睛看他:“你到底做什么坏事了?”


    以为敲几下木鱼,就能加功德吗?


    只要他一天不说实话,只会功德-1、-1、-1……


    减不死他。


    宋璟清咳了声,清俊的面容绷得很紧,让人看不出情绪。起身环过她肩头,他温声道:“先去吃早餐。”


    许稚溪已经越发确定宋璟有事瞒着她,只是她思前想后,实在猜不出他还能瞒着她什么事。


    想到那块他们彼此心照不宣的昂贵手表,许稚溪心下一沉。


    不会真被高悦猜中了吧。


    他是宋家遗落在外的血脉,现在要回去认祖归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