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作品:《色盲殿下在我山头修陵后

    待贺缃叶编完手中剑穗,收入密室后,已是暮色四合,远处山峰的轮廓变得模糊,她走了出去,正好看到院中站着的人。


    “殿下有事找我?”


    云青骊听到声音转过身,没有一丝不耐:“山君忙完了?”


    “嗯。”贺缃叶微微点头,而后在石桌旁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殿下找我何事?”


    “无事,便不能找你么?”


    这话听着怎么有些怪?联想到今日他抱了自己……


    贺缃叶秀眉微拢,差点被水呛住,忙顺了口气,正色道:“殿下莫要玩笑了,还是说事吧。”


    “白日里……”


    “白日里的事请殿下莫要再提!”都怪自己醉酒后,嘴跟那筛子一样。


    云青骊看她反应激烈,愕然道:“我是想同殿下道个歉,白日误闯了晚月坡……”


    哦,她还以为是什么呢……


    “此事我并未放在心上,殿下不必介怀。”她轻咳两声,掩饰尴尬。


    “那便好。”


    贺缃叶又拿起了杯子往嘴边送,关于谈话,两人都心照不宣地不曾提及。


    “对了,山君,明日大王兄会携遮天镜前来。”


    明天吗?看来该来的总会来。


    她的眼神一下子锋利了许多:“殿下作何打算?”


    “既然大王兄想用十箱灵石卖大护法一个人情,那便成全他。”云青骊握着杯子的手骨节分明,泛着莹白之色,“只不过此事能成与否就是另一回事了。”


    “殿下的意思是,打算毁掉遮天镜?”


    谁知云青骊摇了摇头:“此时毁了,父王会震怒。”毕竟是用来庇佑工事的,接二连三地出事,任谁都逃不了。


    言罢,他用杯子里的水在桌上写了个“金”字。


    “殿下是想要……引蛇出洞?”贺缃叶突然灵光一闪,明白了他的用意。


    “正是。”


    *****


    翌日,云青莲带着几个巫师上了卧龙峰。


    据他所说,巫师是前来测吉凶的,商量将遮天镜放在何处最佳。


    贺缃叶看着他们的动作,冷嗤一声,左右也是装装样子,懒得再看,倒不如站在一旁欣赏风景。


    “听闻太子殿下最近修陵颇为积极,连父王都对你赞赏有加。”云氏三兄弟站在一处,各怀心思,云青莲忽然说道。


    “大王兄也想来?”云青冥立即回了一句。


    除了月鸣珂,他对谁的态度都算不上好。


    贺缃叶见怪不怪,但云青莲的脸色有些沉,不过他很快就笑了起来:“太子说笑了,我有馔玉楼要经营,自是无暇分身。”


    听罢,贺缃叶只在心里觉得好笑。这云青莲想挑拨老三和老四的关系,奈何云青冥不吃他这套。


    气氛有些沉默,几息过后,他又问道:“四弟的伤可好利索了?可千万莫要再出上次的差错了。”


    “劳大王兄记挂。如今有太子同我一道,自是不会再出什么差错。”云青骊脸色平静得像是在说今日吃什么一般。


    “那便最好不过了。”两人软硬不吃,云青莲脸上挂不住,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但贺缃叶有种感觉,云青骊像是真的不在乎此事是一人之功还是两人合力,他最近这段时日貌似有些闲散?


    反倒是云青冥,为了博得鸣珂的好感,最近都十分专注修陵之事。


    还未从思绪中抽离,她便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听闻贺山君手中有一物,名炎阳之火,不知能否拿出来见识一下?”


    好,矛头对准她了,以为她是软柿子?


    贺缃叶面上很恭敬,但说出口的话却不那么客气:“怕是要让大殿下失望了,此物我先前确实有,不过已经被我用掉了。”


    气死你。


    “你!”云青莲正欲发难,那几名巫师走了过来。


    “启禀大殿下,那观星台上正合适,臣等已放好了祭阵,只需殿下将遮天镜置于阵内便可。”


    云青莲冷哼一声,去了观星台上。


    他拿出遮天镜,放在圆台中央,不放心地问:“此阵可能保遮天镜无虞?”


    “回殿下,若非人为破坏,定是无虞。”为首巫师垂首回道。


    “那便好。”他走下台子,状似无意地提醒,“此物就劳烦三弟四弟看顾了。”


    云青冥只简短地“嗯”了一声,云青骊说了句:“大王兄放心。”


    见状,云青莲不再自找没趣,带着巫师下山去了。


    可一到山下,他便变了脸。


    “给我去查!贺缃叶说的是不是真的?炎阳之火在何处?”


    “是,殿下。”


    在应对云青莲这件事情上,云青骊和云青冥倒是有些奇怪的默契。


    但等人一走,云青冥就自顾自离开了。


    看完这一整出戏的贺缃叶走到云青骊身旁,语意不明道:“殿下这家事,还真够精彩的。”


    “让山君见笑了。”云青骊并不否认。


    贺缃叶十分好奇,他好像一副永远都不会发恼的模样,到底是伪装得过于真实,还是性情如此?


    不过,说到底,这些跟她无关。


    “我还有事,先告辞了,殿下请便。”


    人都离开,她也没必要待在这里了。只不过刚转身,就听到云青骊在身后说道:“山君可否帮我一个忙?”


    她顿住脚步却未转身:“殿下请说。”


    “不知七日后,山君可有闲暇?”


    七日后?好像没什么特别的事,于是她转过头回道:“有。”


    “我母后七日后生辰,她喜欢银月兰,但我找的花匠都无法让其盛开,不知山君可否一试?”云青骊语气诚挚,表情十分认真。


    银月兰?上次在街上遇到的那个花妖手中便是此物。只不过彼时兰草枯死,长出的是新芽。


    “殿下是将我当做花匠了?”她的表情似笑非笑。


    “只是见过山君培养落日花的成果,若有冒犯,还望山君海涵。”


    贺缃叶实在是怕了云青骊客气到疏离的模样,像是自己欺负了他一般,甚至还有种他们根本不相识的感觉。


    “殿下,你的脾性一直如此么?”她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云青骊没太懂她的意思,眼神中透出疑惑。


    “殿下和太子性格大相径庭,有些不像王族中人。”贺缃叶直言直语。


    闻言,云青骊笑了起来。


    “山君与我想象中也截然不同。”


    “我一贯如此。”贺缃叶直言,又回到正题上,“银月兰之事,我可以帮殿下,不过我向来粗鲁,王后的生辰礼我便不参加了。”


    云青骊原是想邀请她参加宴会,但此言一出,便不好再说什么,只道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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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


    “对了,殿下。”贺缃叶又想起今天云青莲咄咄逼人的模样,遂问道,“今日大殿下,是否对炎阳之火有所怀疑?若是他查到苍黎峰的阵法,那我们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云青骊略一思忖,启唇说道:“山君不必忧心,明日起,我会加强此山的防守,任何人不得无故接近这里,定会保封印无虞。”


    “多谢殿下。”


    贺缃叶说完突然想到一件事,于是试探着问:“殿下,若是封印被破,这陵寝定会遭到破坏,你想过这种可能吗?”


    她不信他没有想过,只是眼下自己将此事放到了明面上。可若是他明知这种情况,还来修陵,那便是有问题了。


    “压住封印便不会有后顾之忧。”


    “所以殿下当初助我,其实是为了修陵一事能顺利进行?”她还记得当初问他,他的回答不太能让人信服。


    “你这样想?”


    贺缃叶第一次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些微波澜。


    “我怎么想的不重要,只是看不透殿下的用意。”


    两人无声站在观星台边上,背影笔直,却各自透露着一股萧索之感。


    云青骊不欲多言,转过身朝着相反方向走去,却在走了几步后,背对着贺缃叶留下一句:“我上山不是为了修陵。”


    这几个字听在耳中,真的可笑,比他为了修陵才帮她更让人难以接受。


    贺缃叶想过很多次,他最近的确有些不那么积极,以为只是云青冥来了的缘故,但却没想到他最开始的目的就不纯,还装作一副假正经的模样,将自己耍得团团转,呵。


    亏她还觉得妖王偏心偏到了骨子里,所以让他来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没想到竟是他自己早有打算,果然是诡计多端的男人。


    山上的风吹得她的脸有点凉,她拢了拢披风,心底有些不是滋味。


    师父说得果然没错,王室中人,没什么好东西。


    接下来的七日,贺缃叶一直待在屋里,没有出门,云青骊也识趣地没来找她。


    但她的情绪不是很好,连两个侍女都感受到了不对劲。


    “晴山,我瞧着咱山君这几日,好像心情有些不好呢。是不是因为三殿下啊?”月魄在灶房里悄悄地同晴山咬耳朵。


    “山君不说,咱们就当不知,莫要胡乱猜测了,免得惹山君不快。”晴山虽然嘴上如此说,但眼中的担忧之色还是藏不住。


    月魄将摘好的菜丢进簸箕里,连连叹息:“这叫什么事啊?前些日子山君还将他当做盟友,如今却不知为何成了这副模样。”


    往常渌波还会时不时地来找她打探个消息,聊聊天什么的,这几天却连人影都不见。


    “那日从卧龙峰上下来便是如此,想来是有人跟咱们山君说了些什么。”


    “那你说,山君明日还会去宫里替三殿下培育银月兰吗?”月魄心不在焉地洗着菜。


    晴山虽厨艺不行,但刀功极好,她将月魄洗好的菜切得整整齐齐,接着回道:“你又不是不了解山君的性子,她允诺之事不会轻易改变的。”


    “明日咱们定要好好跟着她,免得出了什么岔子。”


    “嗯。”晴山轻轻点头。


    然而,翌日清早,贺缃叶就独自一人去了宫里,只留下一张纸条:不必忧心,等我回来。


    两人对视一眼,却默契地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