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趁人之危
作品:《替嫁王妃她超强的》 终于等到傍晚,日暮西斜,再一盏茶的功夫,天就要暗下去了。
金原舒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她让茶云停带着她,去了王府的前厅。
茶云停安心一些,坐着吃茶,反倒是金原舒,四处踱步,不时看看府门外。
心慌,很是心慌。
左等右等,也没见王爷的轿子。
天上突然劈开一声惊雷,吓了茶云停一跳。
“白天那样晴朗,竟然要下雨了。”
金原舒捏紧了拳头,“停少爷,王府除了前门后门,是不是还有个侧门?在一片树林后,几乎不会有人看见。”
“是有,就在鹤居往东,隔着两道墙,平时不会有人走的。”
“带我过去。”
“我说你……”茶云停见金原舒脸色惨白,眼睛里一丝神采都没有,眉头紧皱,感觉到她的不安,便引着她去了。
还未走到,就看见那侧门内停着一顶轿子,旁边已经没有抬轿的小厮,朱雀和江佩佩忧心忡忡地站在轿子边。
轿帘被人掀开,白大夫从轿子里钻出来。
一只惨白的手寻着白大夫伸出来,求救一般,死死揪住了白大夫的衣角。
茶云停已经跑了过去,金原舒快步上前,听见那轿子里有道有气无力的声音。
“药……药给我……”
白大夫死死皱着眉头,狠心拂开茶季纯的手,对轿子里边道,“王爷,不能再用了!”
“佩佩!王爷怎么了?”茶云停着急上火,抓着江佩佩的衣襟。
“停少爷,王爷现下发病了,这回很严重。”金原舒发现江佩佩臂上有道血口,被茶云停一扯,又开始流血。
“白明辛!你快给他药啊!”茶云停又按住白大夫的肩膀。
金原舒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直呼白大夫的全名。
白大夫也很火大,决绝地推开他,“你知不知道若是有一日再也止不住他的疼痛,他就和死人无异,再也救不回来!?”
天上再次响起轰隆隆的雷声,小雨渐起,大有越来越大的势头。
“总不能让王爷一直待在轿子里啊,我背他回去!”
朱雀也拦住茶云停,“停少爷,王爷现下不能动,轻微挪动都不能忍。”
有雨正滴在金原舒额头上,一滴,两滴,她离茶云停束手无策的诘问远了,周遭的声音也渐渐消失,那雨滴似乎将她的眼睛淋湿了,再顺着皮肤的缝隙流进身体里,金原舒脑海中的一根弦,很轻巧地断掉了。
她有些慌,还有点难受,心脏抽痛。
那种怪异的感觉又来了。平静的湖面上,水滴入,漾开一圈圈涟漪,一滴,两滴,接着,和现实里的雨一样,越来越多的水滴,她心里那谭水,彻底乱了。
也不知是不是潜意识作怪,她隐约觉得,茶季纯今日若殒身,她也活不成。她鲜少地出现了自己的生命被威胁到的感觉,她对危险的预知感应,很少出错。
金原舒面无表情地走到众人面前,“让我进去。”
茶云停:“金原舒,你说什么?你活腻了不成?给我滚!”
朱雀:“王妃不可!王爷现在随时会伤人!”
江佩佩补充:“王爷身上有刀。”
白明辛沉默着。
她直直地盯着轿帘,一帘之隔,帘角被风扬起,金原舒隐约看见了血迹,轿子里人,发出断断续续十分隐忍的闷哼。
“再信我一次,我有办法,去鹤居,我只要炭火,黑竹炭,五六盆,放在我屋内。”
白明辛默然望着她的脸,金原舒认真起来时,透着一股倔强和坚韧。
“你能有什么办法!连白明辛都没办法!你就是想害死王爷。”茶云停伸手想推开她,竟然被朱雀挡下了,他看江佩佩的神色,似乎也是相信的。
“朱雀!她给你们吃了什么**药?”
金原舒忽然转过眼神,冰冷地盯着茶云停,语气更冷,“茶云停,那你说,你有办法。”她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没什么语气,却让他感到一种威胁。
白明辛放下手,示意他们几人让开,“让王妃试试,停少爷,你和朱雀去鹤居,按照王妃说的准备。”
“白明辛!你当真放心她!”
朱雀默默地将他拉住。
“我告诉你,王爷今天要是有任何问题,我叫你们两个陪葬!”
金原舒面前已经再无阻挡,她小幅度地撩开轿帘,整个人像只小动物一样钻进轿子。
里面黑咕隆咚的,透着冲天的血气,引得人想吐。
金原舒刚进来,眼前刀刃寒光闪过,尖刀对上她的鼻尖,只剩一寸,她僵住上半身。
茶季纯尚且有些意识,“滚,这次你真的会死。”
“殿下,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啊。”她猜测对方此时其实没太大抵抗能力,两手顶着他的手腕一翻,便轻轻松松将刀子夺了过来,一把甩出轿子。
接着就被人掐住了脖子,按倒在地了。
他并没有用什么力气,只是想吓跑她。金原舒摸索着放在自己颈上的手指,十分冰凉,很温柔地轻轻拍了拍。
“殿下,我是金原舒。”
那手慢慢松动,“滚出去。”他声音嘶哑。
金原舒在黑暗中比划了两下,大概摸索出了茶季纯此刻在什么方位。她今天要用速战速决的打法了。
“殿下,得罪了。”
“滚出去!”
金原舒也不听他说,咬破了舌尖,半跪着往前摸索,碰到了衣角,便迅速趁茶季纯不注意,捧住了他的脸颊。
柔软的嘴唇贴上来时,茶季纯惊得整个人都呆住了。那小巧灵活的舌尖长驱直入,他毫无抵抗之力,整个人往后一缩,双手抵住金原舒的肩膀,试图将她推开。
努力未果,被她抵到了角落。
茶季纯唇间溢出血来,金原舒摸到他下巴上粘腻的东西,抵住他的额头,手指按了按他的喉结,抽空说了句话,“殿下,喝掉,乖,吞下去,好乖,都喝掉,你马上就不痛了。”
茶季纯鬼使神差地放弃了挣扎,两只手虚虚扶住她的肩膀,任由她再度将唇贴上来,将舌尖挤进他嘴里。
他也很配合地将那些血吞了下去。
忽然,茶季纯感觉周身一麻,后脑那块像是长出了第二个心脏,咚,咚,咚,跳了十几下,跳得他感觉灵魂被震出去。
金原舒感觉到他的停顿,和他拉开距离,将他放在她肩上的两只手扶下来,轻放在他身侧。她用指腹碰了碰他瘦削的下巴,卷了袖口的布料,仔仔细细地将他下巴、颌骨上的血迹擦干净。
麻痹席卷他全身,尤其双腿,疼痛很快被这种麻痹无力的感觉替代,但那是另一种难忍,又酸又麻,犹如浑身抽筋。
耳间的听觉有一阵彻底被这阵鼓镭般的心跳声夺走,音浪此起彼伏,金原舒似乎对他说了什么,但他什么都听不清。
茶季纯试探着抬起手,金原舒立即接住了,反手握住。那只手很小,根本握不实他的手,粗糙干燥,温度极高。
耳边,有人凑得很近说话,“殿下,我要按你腿上的两个穴位,会剧痛,比你刚才还要再痛一倍,你忍一忍。”
茶季纯紧了紧手指,默认了。
金原舒见他这样配合,反而有些犹豫了。茶季纯此人也是一等一的能忍,和她比起来不遑多让。但金原舒色心一起,就起起起,她想,王爷若是丑陋,她倒绝不会不忍心,偏偏王爷如此貌美,她于心不忍。
于是金原舒将他的腿一掰,铺平了,猛一跨坐,直接坐在茶季纯的大腿上,堵着他的唇开始猛亲。
刚才是正经渡血过去,现在是正经亲他,趁人之危,唇瓣交缠,柔软极了,舒服极了。
茶季纯被她抓着手,又浑身麻痹,简直动弹不得。
明明说是要按穴位!怎么这样了?这是在干什么?
趁茶季纯注意力被分散,金原舒反手一点,指拐按在膝盖内侧的一处穴位上。她可是用了吃奶的力气,恨不能直接将他的腿卸下来。
“唔!”
猛地被这种痛击上来,茶季纯挣了挣。下半身痛苦万分,上半身却有一封绵软的唇堵着他亲,简直叫他又生又死。
察觉到他的痛苦,金原舒伸了舌头,猫舔食似得舔了口他的嘴唇。
茶季纯被她震得乱七八糟。
不一会儿,金原舒结束了注意力转移疗法,“殿下,你感觉怎么样?腿有知觉吗?”
茶季纯动了动,竟然将膝盖收了回来,也能感觉到双腿的存在,“有。”
“殿下,下雨了,出轿时我将你的袍子盖在你头上可以吗?”
“嗯。”
金原舒又摸了摸茶季纯的发髻,将散落的头发拢到一处,整理了几下,这才小心地将袍子搭上去。
她起身,手一挥将碍事的轿帘扯掉,“江佩佩,过来,背王爷,送去鹤居。”
江佩佩连忙跑过去,探头看了一眼,只见王爷被盖在袍子下,“王爷能活动?”
“你准备好就是。”
江佩佩背过身弯腰,金原舒扶住茶季纯的胳膊,他稍稍用力,便能半站起来,他由金原舒引着,趴在了江佩佩身上。
“你只管快,王爷现下暂时不会痛。”江佩佩听完,直接从墙外纵身一跃,跳进了鹤居的院子里。
白明辛和金原舒赶着路往鹤居去,他看见金原舒唇边的血迹,道,“小丫头,你用了什么办法?”
金原舒道,“很是血腥的办法,总结起来可以说是不让我治我非治,我强行治,不过白大夫你放心,办法虽然有点怪,但有用的。”
白明辛摸了摸胡子,神情还是看着有些担心。
“白大夫,等会儿还要麻烦您劝劝茶云停,不要让他冲进房间里打断我治疗。”
“听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