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送走

作品:《他把重伤叫做爱我

    没过多久严咨杰就来了,他提着两个行李箱,陈买苏觉得新鲜:


    “严哥你不让佣人提?”


    严咨杰把箱子放进二楼:“我不太喜欢佣人过多地介入我的生活。”


    陈买苏刚想顶嘴那你之前不就是这样,就看见别墅虚掩的门被轻轻推开。


    江观走了进来。


    他照常一身白衣,即使现在英国天气已经很炎热了,他还是长袖长裤。


    他没理三位兄弟面面相觑不理解的目光,径直上楼,一个没踩稳差点滑下,还是朱寻眼疾手快扶住了他,才不至于在严咨杰闻声探头时,酿成惨剧。


    江观轻声道了句谢谢,进屋关上了门。


    严咨杰留在里面为他收拾东西,行李箱的东西摆放出来需要反复弯腰起身,腰部被杠铃狠狠砸坏了的江观坐在床上传递。


    他也不是不希望被照顾,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命悬一线。


    可谁会期望,自己被伤害自己的人照顾?


    起码现在,他还可以骗自己,我跟他有合约,我不是自愿的,我是照合约做事。


    叠好后严咨杰问他想出去吗?江观摇头:


    “我累了,睡一会儿。”


    他因缺失产热比普通人少三分之二,很容易感到劳累,严咨杰点头给他关好窗,关门而出。


    楼下,是嗷嗷待哺的兄弟,一个二个脑袋上都长出问号了。


    这种父母有钱又爱鬼混的男人很好懂,陈买苏直截了当:“你真把他带来了?”


    古诚越更近一步:“他真同意了?”


    严咨杰点燃一根烟,站在外面抽:“他肯定不愿意啊,别的不说,陈买苏你跟我一起给人捅过刀子,古诚越你打得比我都狠。”


    严咨杰手夹着烟一个一个点过:“也就朱寻你跟他没什么交集了。”


    这话说得三兄弟更好奇严咨杰怎么把江观骗过来的。


    严咨杰面对泳池,点了点烟:“没办法,我最后跟他坦明了我是想带他散心。”


    他尝试了各种诱惑,足球,音乐,演唱会……无不败下阵来。


    最不抱希望的一个,反而成功。


    “他说他也想活下去,他要坚持到他最小的弟弟成年。”


    江观小息,严咨杰在下午3点和5点尝试叫醒过他,他昏睡不醒,于是严咨杰带他兄弟出去逛了。


    他派几名佣人看守江观的生命体征,四个大男人去环球影城和球场周边逛了一圈,严咨杰买了很多沃特队的挂件。


    他回来时江观还没醒,已经晚上八点了,询问佣人江观一直在睡,晚饭都没有吃。


    严咨杰有些慌了,他趴在床边,极其轻微地摇了摇:“江观?”


    没有动静。


    他摸了摸江观的额头,没有发烧,拉开黑色肩袋,嘟芬仪显示心跳,64。


    江观心跳偏慢很正常,心脏受伤后,快速的心率反而对他有害。


    严咨杰再次点了点他:“江观?”


    还是没有回应。


    他跪了下来,不放心地探了探江观的呼吸,发现微弱气流划过手指的那一刻,严咨杰不信邪地凑近耳边轻声道;


    “江哥。”


    “醒醒吧,求你了。”


    那杯水后他再也没当面叫过他江哥,可江观依旧平静。


    他侧卧在床上,被子裹住全身,只露出一个头,身体不好的人是很怕冷的,细长浓密的眼睫轻轻盖住,脸色比枕头还白!


    一瞬间,严咨杰意识到了什么。


    他从裤兜里摸出电话,一边呼叫自家带的私人医生一边用英语道:


    “我需要救护车!立刻马上,地址是……”


    “乌一乌一!”


    刺耳的警笛声划破暗夜的宁静,红蓝相间的白色救护车疾驰而过,穿梭在英国街头。


    别墅内匆忙的脚步声四起,吃着夜宵的私人医生扔下盒饭,提着箱子大步跑进。


    在江观甜美的梦乡内,他对外界的如临大敌,一无所知。


    只梦到弟弟妹妹和团员们躲在练习室的角落,嗡地突然起立,庆祝他生日快乐。


    这是梦吗?


    美好得太不真实了。


    这是梦吧。


    江观睁开眼,差点没被眼前的景象再次吓晕过去!


    床头是密密麻麻吵闹的仪器声,几个白大褂提着拇指粗的插管针头,正商量往哪里插入。


    担架放在床边,准备插好转移。


    江观:“……”


    几个医生发现病人醒了,和江观大眼对小眼,气氛不合时宜地有些尴尬。


    医生眨眼:“你……醒了?恭喜你。”


    江观觉得她心里肯定在骂,你他妈怎么突然醒了呢?


    坐在床尾椅子上垂着头的严咨杰被陈买苏一肘,他抬头,好像看见了光般冲了过去,又怕惊到江观,脚步放慢了。


    “你还好吗?”


    江观有些怨气:“你这是要送走我吗?”


    严咨杰看着他笑:“我是怕你走了。”


    根据医生和江观最后的检查问讯,最终确定江观只是因为身体太差了,才陷入睡眠醒不来。


    他的睡觉跟半昏迷没什么区别,整个人会沉在睡梦中安眠,需要强大的意志力才能醒来。


    送走医生并且一再强调没有报假警后,严咨杰扶着江观慢慢起身,脱口而出:


    “你真吓死我了。”


    “会吓死的是我。”江观浅浅道。


    第一天有惊无险地过去,接下来的日子江观渐渐有了些时间出去走走。


    他每次都不去太远的地方,哪怕严咨杰安排了专车接送他也喜欢检查坐地铁搭公交。


    有时他会一个人去公园逛逛,英国公园的草坪可踩踏,江观坐在草地上,看小孩踢球。


    有时他会去博物馆看看,或者大学旁听。


    因工作原因没能完成大学学业一直是他心中的遗憾,严咨杰因能随意请假,成为全团唯一的大学毕业生。


    江观对此很是羡慕。


    严咨杰会邀请他和他们一起,但江观不想拖累他们的游玩体验。


    带一个拖油瓶去,自讨苦吃。


    他对陈买苏和古诚越的态度也变得平淡了很多,


    前几天他很少见地和他们一起出去吃饭,古诚越和陈买苏的护照丢了,无法乘火车,补办手续被故意刁难。


    几个没吃过苦小少爷除了骂人找不出第二个词,江观拖着疲惫的身子出马,和管理人员斗智斗勇周旋半天,最终成功带他俩上了火车。


    当事人表示谢江哥的救命之恩,否则他们丢在伯明翰了。并一致甩锅当初都是严咨杰让他们伤害的。


    对此严咨杰表示激烈的反对,坚称自己没有胁迫。


    江观等他们争完,咽下他千里迢迢赶过来吃的最后一口粥:“我不在意。”


    陈买苏:?


    古诚越:?


    严咨杰:?!


    他细嚼慢咽,喝水送服,“都是混蛋,有什么区别?”


    三人: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江:差点被送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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