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一念愚极般若绝(八)

作品:《那年濯雨杏花红

    翠英一直在门外等,没有走。


    姜熹和推开木门的时候,见到的是翠英和祝玉璟两个人。


    祝玉璟看起来像是早就知道她在里面,一点也没有偶遇的惊讶,他走上前,习惯性地牵起了她的手,也没说话,握着她的手就要往外走。


    李契和翠英还站在原地看着。姜熹和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祝玉璟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祝玉璟回头,礼貌地冲翠英颔颔首,温声道:“这位姑娘,劳烦你送这位小公子回李府,食肆外面我的人在等你,他们会给你带路。等你回了府,想要什么赏赐尽管提。”


    他这是早就安排好了。


    姜熹和不知祝玉璟今日为何心情这么好,笑意就这么明明白白的浮在脸上,一点也不藏着掖着,便问道:“怎么了?有什么好事发生了吗?说出来让我也高兴高兴呗。”


    饭点已经过去了,食肆中的客人走得差不多了,就剩下三五个赶路而来的商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往嘴里扒拉着盘子里的炒菜,吃的那叫一个香。


    祝玉璟与姜熹和从他们身边走过的时候,有两道精光从祝玉璟的脸上一闪而过,当姜熹和转头去看的时候,那两道精光已经没了踪迹。姜熹和心觉怪异,不由得瞅了几眼那几位商人。


    他们的眉心都带着疤,不像商客,倒像是罪奴。


    走出食肆,晴光明媚,豁然开朗。祝玉璟这才回了姜熹和的话,反问道:“夫人今日可曾见过什么人?”


    这声“夫人”叫的甚甜,姜熹和听了心里泛起甜水,笑道:“见过很多啊。不知夫君要问的是哪一个?让我来猜猜,夫君想问的该不会是坎舛宫里的那只老虎吧?”


    “是啊。”祝玉璟佯装看天,“我看夫人与他聊得甚欢,想问问夫人听到了什么喜事呢。”


    “你不对劲哦。明日里我见殷咸集,你总是要生闷气,今日怎么这么不同寻常呢。”姜熹和盯着祝玉璟看,祝玉璟的心事恨不得写在脸上,她一看就懂,“我知道啦。你该不会听见我与殷咸集说的话了吧。祝玉璟,你好幼稚啊!若你喜欢听那些话,我日日说给你听,可好啊?”


    祝玉璟惨兮兮道:“平日里你从未亲口对我说过。”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诉苦,可到了姜熹和的耳朵里就成了撒娇。


    姜熹和哄他:“我以后补上好不好?”


    “别等以后了。”祝玉璟一直牵着姜熹和的手,这会儿二人的手都已经热乎了,掌心出了汗,像被猫儿舔过似的。


    祝玉璟在她的手背上亲了一下,涩声道:“就今天。你好好补偿我。”


    “补偿?”姜熹和歪头看他:“要怎么补偿?”


    王都中有一望江楼,前朝皇帝修建的,与琅苏的望苏楼修筑的有几分相似,是郢荣最高的六角阁楼。


    青黛色的瓦,孔雀蓝色的檐角,七彩色的琉璃,远远望去,五光十色,像是九重天上的仙宫。只可惜,这样气派十足的建筑,竟然世家子弟发泄欲望,饮酒作乐,醉生梦死的场所。


    望苏楼的七层与其他地方迥然不同,这里的布景雅致,墙边是梨花木的书架,上面摆放着古画与诗集,窗边放置了一盆茉莉花。


    茉莉花的画像与室内的熏香交织相融,香味浓郁。过浓的香味往往会有致幻的效果,姜熹和平日里不喜欢用熏香,闻不惯这种气味,想推开雕花木窗,却被祝玉璟从身后抱住了。


    祝玉璟不让她开窗。


    姜熹和转过身,问他怎么了。


    祝玉璟的手顺着她的腰抵达她的后背,扣住,将她抱在怀里,轻声回应道:“开了窗户,会听见不好的声音。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姜熹和道:“刚才看到了些穿的花枝招展的姑娘,也看到了些行为放荡不羁的公子,大概猜出了一点。这里该不会是......”


    祝玉璟笑道:“你想错了,这里不是妓院。王都中有满春楼,大徵、郢荣、萧慎每一个地方都有类似于的满春楼的场所让他们发泄性.欲,寻欢做嗳,但这里不是。来到这里的人,无论男女,都是自愿的。”


    “我也是自愿的。”祝玉璟看着她,在等她的回答。


    他说他是自愿的,自愿将自己的身体交给姜熹和,无论她做什么,都可以。


    当然,若她什么都不想做,也可以。


    祝玉璟温热的呼吸落在姜熹和的脸上,她有些紧张,下意识地往后一仰,后脑勺竟然将木窗顶开了。


    风很轻,很热,很黏。


    很快她便听到了祝玉璟所说的“不好的”声音。


    隔壁有一对男女在尝试着接触对方的身体,男人笨手笨脚,不知该如何开始,女人笑他,然后握住他的手,一点一点地教他该怎么做。


    二人一点一点地尝试,从最开始的青涩害羞,到渐入佳境,只用了不到半炷香的时间。


    姜熹和想转过身去关上窗户,奈何祝玉璟一直用双手箍着她,若她不回答,他就不松手。


    姜熹和闭着眼睛听着,脸颊处的小火苗越烧越猛,烧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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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脸越来越烫。


    她想。


    她与祝玉璟已经成婚了。


    他们是夫妻,这件事他们在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就应该考虑了。但那时候出了点意外,他们没有想,没有做,后面也没人再提。


    姜熹和听说过有很多夫妻因为婚后关系不好,不愿意碰彼此,有的一直没有做那样的事,就这么凑合了一辈子,有的后来就离婚了,不欢而散,有的甚至因为耐不住寂寞,婚内出轨了。


    她从前从没有想过这些,也没有替祝玉璟考虑过,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


    如今,祝玉璟表态了,他将自己交给姜熹和,他在问她,也在等她的回答。


    姜熹和原本的生活环境让她成为了一个谈性色变的人,她不好意思开口,也从来没有正视过自己的性需求。


    来到这里之后,她发现这个时代比她想象中的更开放。女子可以在夏天穿着轻薄的裲裆或者小衫出门,不会在乎自己暴露了多少,也不会在乎旁人的眼光。


    她们可以大方地谈论自己的身体,也可以直视自己的性需求。即使她们的婚嫁会受到“朱门对朱门,竹门对竹门”的门第约束,她们也会为了追求索爱抛弃身份地位,勇敢地肆意地爱一个人,甚至无怨无悔。


    男子也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衣裳,可以穿类似于抹胸的轻纱袹腹,也可以化妆,涂胭脂,佩戴香囊和染熏香。


    都可以。在这里,谈性不会色变,表达自己的性.欲像表达食欲、物欲、情欲一样是很平常的事情。


    熏香燃尽,香味散去,茉莉花的香味越来越淡,隔壁房间中男女交/欢的声音越来越小,祝玉璟抬手,将姜熹和身后的木窗关上了。


    姜熹和回过神,心悸。


    “屋里闷热,我带你出去透透气吧。”


    祝玉璟温柔地摸了摸姜熹和的额头,笑道:“别想了,你皱眉好久了。”


    “等一下。”


    姜熹和托住他的腰,视线从他胸前的玉坠上挪开,“你反悔了吗?”


    祝玉璟问她:“什么?”


    “你刚才说的话。”


    “没有。”


    “那我们试试吧。”


    姜熹和推着他的肩膀,步步后退,直到将祝玉璟扑到了床上。


    她伸手将祝玉璟胸前的玉坠摘下,扔到一旁,而后去解他的腰带,祝玉璟握住了她的手,念了声:“熹和。”


    “我想试着拥有你。”说着,姜熹和捧起他的脸,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