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傅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内。


    傅瑾言刚刚结束一个跨国视频会议，指尖揉着眉心，略显疲惫。


    私人手机响起，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让他眸光一沉。


    苏晚晚。


    他按下接听键，修长的手指几乎同时在笔记本电脑上飞快操作，无声地接入了一个早已预约好的视频会议链接。


    屏幕另一端，虞昭昭似乎正在书房处理文件。


    看到视频接通，她微微挑眉，用眼神递来一个询问。


    傅瑾言没有解释，只是将手机通话设置了免提。


    “说。”


    电话那头的苏晚晚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惶恐与歉意。


    “瑾言…傅总，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关于昨天阳台，还有那些该死的狗仔和谣言……我真的不知道会变成那样！”


    傅瑾言的视线掠过屏幕，虞昭昭正好整以暇地靠向椅背，唇角弯起。


    他不动声色地在对话框里输入：【看戏看得开心？】


    “我只是太想跟你解释清楚一些事情，我怕你被蒙蔽，一时心急才被人利用了！我向你保证，绝对不是我指使他们偷拍的！请你相信我……”


    虞昭昭看到消息，眼里的笑意深了几分。


    她纤细的指尖落在键盘上，很快，傅瑾言屏幕上跳出一条新消息。


    【剧情老套，演技浮夸。负分。】


    他勾了下唇角。


    “如果只是道歉，我收到了。”


    傅瑾言语气淡漠，作势欲挂电话。


    “不！等等！”


    苏晚晚急忙阻止，语气变得急切。


    “傅总，我真的是为你好！我知道你不信我，觉得我是在诋毁她……但我说的都是真的！”


    傅瑾言的目光再次投向屏幕。


    虞昭昭已经收起了调侃的神色，正静静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询。


    他手指轻敲：【信几分？】


    她垂眸打字，回复得很快。


    【零分。不过，听听无妨。】


    “虞昭昭她根本不是你看上去的那样！她周旋在你、江临、楚骁之间，游刃有余，她根本就是水性杨花，玩弄你们的感情！她对你示好，转头可能就去撩拨别人，她……”


    傅瑾言看到虞昭昭突然弯身从桌下拿了什么，随后对着摄像头举起一个A4纸，上面写着两个飞扬的大字。


    【就这？】


    他险些没忍住笑，及时用一声轻咳掩饰过去。


    “水性杨花？”


    傅瑾言突然打断苏晚晚，声音里带着一种探究。


    “就只是这样？苏小姐，你之前的说辞，可比这个要……有趣得多。”


    视频里，虞昭昭已经放下白板，单手托腮，另一只手懒洋洋地挥了挥，显然是准备看表演。


    傅瑾言看着她狡黠灵动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纵容和笑意。


    而苏晚晚则是一愣，没明白他的意思。


    “之…之前？”


    傅瑾言身体微微前倾，对着听筒，声音压低，主动提及了那个禁忌的词汇。


    “比如，你上次不小心说漏嘴的好感度？还有你坚信不疑的，她身上那个所谓的系统？”


    视频另一端，虞昭昭端茶的动作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眼中玩味更甚。


    傅瑾言这反客为主的招式，用得倒是熟练。


    苏晚晚在电话那头惊呆了！


    她万万没想到，傅瑾言不仅记得，而且竟然会主动提起这个她以为最不会被采信的部分！


    巨大的惊喜砸晕了她！


    他问了！他居然主动问了！


    这说明他其实在意了，他把她的话听进去了！


    喜悦瞬间淹没了她刚才伪装的歉意和惶恐。


    “对！对对对！就是系统！”


    她像是找到了知音，语速加快，脸颊发红。


    “傅总你肯信我了？我就知道你是明白人！那不是比喻，是真的存在！一个邪恶的系统！它的核心就是好感度！”


    她迫不及待地开始卖力输出。


    “它发布任务，强迫她去刷取你们这些优质目标的好感！她对你们的每一次微笑、每一次接近，可能都是任务要求！等到好感度积累到一定程度，系统就能从你们身上抽取它需要的东西。她不是在玩弄感情，她是在执行冰冷的掠夺程序！傅总，你……”


    傅瑾言安静地听着，目光却始终锁定在视频窗口里虞昭昭的脸上。


    虞昭昭终于有了动作。


    她端起手边的茶杯，轻轻吹了口气，抿了一口，然后对着摄像头，用口型无声地说了一句什么。


    傅瑾言看得分明，她说的是。


    “傅总主动打听玄学的样子，很有探索精神。”


    那眼神里的调侃和了然，仿佛他主动套话的行为比她被指控拥有系统更有趣。


    一股被看穿、却又因她这份临危不乱甚至反过来点评他的从容而激起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懊恼、欣赏、以及更强烈的征服欲交织在一起。


    【叮！傅瑾言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60。】


    系统提示音在虞昭昭脑中响起，她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


    傅瑾言压下心绪，对着电话里还在滔滔不绝的苏晚晚，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冰冷。


    “你的想法……很独特。我会留意。”


    说完，不等苏晚晚再表功，便淡淡道，“我还有事。”


    通话干脆利落地被切断。


    办公室内和视频另一端同时陷入寂静。


    傅瑾言看着屏幕里的虞昭昭。


    “听到了？”


    “嗯，”虞昭昭放下茶杯，语气轻松，“傅总这招引蛇出洞用得不错。不仅录了音，还让她把更新版本的科幻设定都交代了。需要我付费购买这份奇幻故事集吗？”


    傅瑾言凝视着她：“你不辩解？”


    “辩解什么？”虞昭昭笑。


    “辩解我有没有系统，还是辩解我是不是水性杨花？傅总，你会因为一个科幻故事就给一个人定罪吗？”


    她的自信和从容，让一切指控都显得苍白可笑。


    傅瑾言发现，自己那点因系统可能存在的探究，在她这般态度下，焦点完全偏离。


    他更在意的是她此刻的反应，而非苏晚晚说了什么。


    “看来又是我多此一举了。”傅瑾言语气莫测。


    “不会，”虞昭昭微笑，“至少证明了，让傅总产生‘好奇’的方式很特别。谢了。”


    视频通话结束。


    傅瑾言看着暗下去的屏幕，回味着她最后那句“谢了”和那个笑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刚才用来录音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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