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言挂断电话的同时，苏晚晚还沉浸在对方至少听进去的短暂喜悦中。


    她心知傅瑾言此人阴晴不定、难以捉摸，虽然收尾不好，但至少……


    这通电话开了一个不错的好头。


    她能感觉到，他对虞昭昭的信任，裂开了一丝缝隙。


    她觉得势头正好，必须乘胜追击！


    下一个目标，清晰无比地浮现在她脑海：江临。


    与对付傅瑾言需要隔着电波的谨慎不同，面对江临，她需要一场的偶遇。


    她动用了些人脉，仔细打听到江临近期的行程，特意等在虞氏集团大楼下的知名咖啡厅。


    这里，既符合江临的身份，又足够公共，不会让他过度戒备。


    下午三点，阳光透过落地窗，在桌面上投下光影。


    苏晚晚端着一杯拉花精致的拿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杯壁，目光却牢牢锁在入口处。


    当时针指向预估的时间点，那道熟悉的身影果然准时出现。


    江临独自一人，穿着深灰色西装，脸上带着一丝淡淡倦意，径直走向点餐台。


    就是现在。


    苏晚晚立刻深吸一口气，唇角上扬，端着她的咖啡，步履轻盈地迎了上去。


    “江总监？好巧。”


    江临脚步一顿，目光落在她身上。


    想到上次攀岩馆的对话以及自己的探究目的，他脸上并未露出不耐，反而浮现温和的礼貌笑意。


    “苏小姐。确实很巧。”


    他这堪称友善的态度让苏晚晚受宠若惊！


    果然，傅瑾言那边松动后，江临的态度也变了。


    “正好遇到您。”


    苏晚晚笑容加深，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能占用您几分钟吗？关于上次我跟您提过的……昭昭姐的那件有点特别的事情，我又有了一些新的担忧和发现。”


    她刻意在特别和发现上加了重音。


    江临眸光微闪，几乎立刻明白了她的来意。


    他看了一眼手表，语气依旧温和。


    “可以。那边角落安静些。”


    他主动引着她走向一个被绿植半遮掩的位置，甚至极其绅士地为她拉开了对面的椅子。


    “您太客气了，谢谢。”


    苏晚晚受用地坐下，心中那点喜悦几乎要满溢出来。


    然而，两人全然不知，这一幕恰好被虞氏集团内部一位刚好下来买咖啡，


    深知江总监是虞总绝对心腹的年轻女员工看在眼里。


    她看到那位只对虞总言听计从的江总监，竟然对一个陌生漂亮女人如此温和有礼，还一起坐下喝咖啡，顿时心里一个咯噔！


    那女的是谁？从没见过的生面孔！看穿着打扮不像工作往来，江总监那态度……


    女员工立刻借着陈列架的掩护，偷偷用手机快速拍了几张角度刁钻但能清晰辨认人脸的照片。


    她连预定好的咖啡都顾不上去拿，转身就匆匆跑回电梯，直奔顶楼总裁办公室所在楼层。


    她找到虞昭昭秘书室里相熟的朋友，气喘吁吁地递上手机。


    “快！快告诉虞总！江总监他……他在楼下咖啡厅跟一个特别漂亮的女人私下约会！态度可好了！这不对劲啊！”


    咖啡厅角落，苏晚晚对这一切毫无所知。


    她见江临态度如此配合，心中一喜。


    她立刻压低声音，将自己对傅瑾言说过的那套系统掠夺论煞有介事地复述了一遍，期间不断观察江临的反应。


    江临听得非常认真，时而微微蹙眉，时而露出疑惑表情，偶尔还会追问一两个细节。


    比如：“苏小姐的意思是，这种掠夺是基于某种能量交换原理？”


    或者：“你如何确定好感度是核心指标，而不是其他因素？”


    他恰到好处的提问，满足了苏晚晚的表演欲，让她觉得自己成功说服了对方。


    然而她不知道，江临每一个问题都是在引导她暴露更多逻辑漏洞。


    每一个温和的眼神都是在鼓励她说出更多疯话。


    而他放在桌下的手机，正无声地运行着录音软件，清晰地记录下这一切。


    五分钟后，江临觉得素材收集得差不多了。


    他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


    “苏小姐，感谢你分享这些……独特的见解。很抱歉，我接下来还有个重要会议，必须回去了。”


    他的拒绝彬彬有礼，苏晚晚虽然意犹未尽，但看到江临态度始终温和，甚至比傅瑾言那边更认可她的观点，已然心满意足。


    “没关系，江总监您先忙！下次有机会再聊！”


    江临微笑着颔首，起身离开，转身的瞬间，脸上所有温和表情褪去，只剩下冰冷的审视和思考。


    他需要尽快分析这段录音里的有效信息。


    顶楼总裁办公室。


    虞昭昭刚刚结束与傅瑾言的视频，就收到了心腹主管呈上的“紧急情报”。


    几张略显模糊但能看清江临和苏晚晚相对而坐的照片，以及女员工激动又担忧的文字描述。


    主管小心翼翼地问。


    “虞总，您看这，江总监他这是……需不需要我们去了解一下？”


    虞昭昭接过手机，垂眸看去。


    照片拍得有些模糊，但仍能清晰看到江临那张侧脸。


    看似温和倾听，实则那微微绷紧的下颌线和眼神深处潜藏的审视与疏离。


    再搭配上对面那个努力表演的苏晚晚……


    她几乎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一丝了然而轻嘲的笑意浮上她的嘴角，她摇了摇头，将手机递还给紧张等待的主管。


    “没事。不用担心。江总监不是在喝咖啡，他是在工作。”


    秘书：“……工作？”


    和那么个漂亮女人喝咖啡聊天天是工作？


    “嗯。”


    虞昭昭语气笃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


    “他在收集证据，做事一向这么严谨。告诉下面的人，不用大惊小怪，也别去打扰他。”


    主管似懂非懂，但见虞总如此气定神闲，顿时像吃了定心丸，连忙点头称是，退了出去。


    虞昭昭指尖点着照片里江临的脸，笑意更深。


    真是个……尽职尽责的好下属啊。


    接连在傅瑾言和江临那里都“大获成功”。


    苏晚晚的自信心空前膨胀。


    最后的目标：楚骁！


    那个看起来最直率、最好套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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