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拨开身前齐腰高的灌木，只见一片小小的谷地里，赫然生长着十几棵野山楂树！


    因为地处偏僻，阳光充足，水源丰沛，这些山楂树长得异常粗壮。


    树上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实，一个个都有鸽子蛋大小，红得像玛瑙，饱满得仿佛轻轻一捏就能爆出酸甜的汁水。


    这里，简直就是一座未经开采的红色宝藏！


    陆瑶上前，伸出手放在树干上“把脉”。


    下一刻，脑海里冒出系统的机械音。


    【检测对象：红石山楂树。】


    【诊断结果：十年左右的极品红石山楂树，一颗价值超过白两白银，只可惜这些山楂还在“少年”阶段，等到“成年”阶段摘取，食用口感更佳！】


    看着这满山谷的极品山楂，陆瑶眼睛都亮了。


    陆瑶强压下内心的狂喜，没有声张，只是摘下了一小颗山楂放入种子匣。


    下一刻，系统便弹出机械的提示音。


    【检测到种子匣内有野果，现已转化成为种子。】


    【记录品种：红石山楂种子】


    听着脑海中的提示，陆瑶心底有了稳妥，便不再去继续采摘。


    这批野生的红石山寨，她要等到完全成熟的时候再来采摘，这可是她完成“一掷千金”任务的最好原料！


    深夜，屋里。


    陆瑶坐在油灯下，摊开一本用粗糙草纸装订起来的简陋“手札”。


    昏黄的灯光，映照出她专注的侧脸，将白日里的一切所见，所思，所试，都变成了纸上的符号和文字。


    手札的内容庞杂无比。


    有果饮配方的调整记录，有新发现的野果分布图，还有药材图鉴的学习笔记。


    甚至还有一页专门用来记录收支账目，每一笔进出都清清楚楚。


    正写的入神时，身后突然出现一道黑影挡住了本就不多的光亮。


    “你让开一点，我写字要看不清……”


    “姐，你啥时候认识这么多字了？”


    此话一出，陆瑶猛然回神。


    就见陆金视线从面前桌子的手札上，逐渐移到了自己身上，眼底闪着些许探究。


    她僵着身子合上手札，起身，吹灭油灯，一气呵成。


    “时间不早了，快休息吧。”


    见陆瑶刻意回避，陆金心头的疑惑不免更多了几分。


    他下意识上前，拦下了准备上床休息的陆瑶，昏暗的屋内，他投来的目光却亮的吓人，也让陆瑶心头一阵发毛。


    下一刻，陆瑶长叹了口气，看似语重心长开口：“二弟，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事儿有那么重要吗？咱家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我赚钱，你读书，爹种地。”


    “至于其他的，那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可……”


    陆金还想要说什么，却被陆瑶拍了拍肩膀，无奈摇着头。


    “还是太小了，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啊。”


    说话间，陆瑶上床，躺下，休息。


    等陆金从她那副失望的表情上会审时，人似乎已经睡着了。


    又是两天过去，陆瑶照常去镇上送完了货，挑着空担子往家走。


    刚进村口，就看到邻居张家婶子在路边徘徊，似乎是在特意等她。


    张家婶子是村里有名的老实人，家里男人身体不好，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但为人勤快本分。


    见陆瑶走近，她有些局促地搓着手，试探性开口：“瑶瑶啊，婶子看你们家最近靠着山货，赚了不少。就是……”


    她顿了顿，似乎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出口，“就是那山上的野果子，你们家还要不？要是要的话，我们采了，卖给你家成不成？价钱你就看着给！”


    这突如其来的询问，让陆瑶心中一动。


    她原本就打算这两天找几个机会去说这个事儿，没想到眼下倒是自己主动找来了。


    她的目光落在了张家婶子那张被生活磨砺得粗糙，此刻却写满期盼的脸，几乎没有丝毫犹豫，脸上便露出了爽朗的笑意。


    “成啊，这事儿当然成了，这可是大好事啊！”


    “婶子，我可正愁着光靠我们几个，手脚太慢，采的果子不够用呢！”


    张家婶子眼睛一亮，脸上的局促顿时消散大半：“真的？那……那太好了！瑶瑶，你放心，我们手脚麻利，保管给你采最好的！”


    “婶子做事儿我是知道的，有你带头，我肯定放心。”


    “不过……”


    陆瑶顿了顿话头，态度逐渐认真了几分，“咱们既然是做买卖，那规矩得先说清楚。我收的果子，可不是什么都要的。”


    “哎，哎，那是自然，你说要啥样的，咱们就去摘啥样的。”


    见张婶连连应是，陆瑶也接着从背篓里拿出几颗刚顺手摘的野果，当场做起了示范。


    “婶子您看，像这种熟透了但没烂的，个头饱满的我要。”


    “但像这种带虫眼，摔破皮或者还是青疙瘩的就不成，这种做出来的东西味道不对，会砸了我的招牌。”


    “还有采摘的时候，最好是连着一小段果柄一起，这样不容易坏，能多放两天。价格嘛，咱们按斤算，山楂八文钱一斤，野梨六文钱一斤。”


    这个价格，比村民们自己挑去镇上零卖还要公道些，而且省了来回奔波的辛苦。


    张家婶子哪里还有不同意的，激动得连连点头：“成！太成了！瑶瑶你真是个敞亮人！婶子这就回去跟你叔说，我们明儿一早就上山！”


    陆瑶不仅答应了，还把采摘的诀窍都说了出来，这份坦诚和公道，让张家婶子心里热乎乎的。


    这事一传十，十传百。


    很快，村里几家跟陆家关系好，人也勤快本分的人家都找上了门。


    陆瑶没有搞什么独占，只要人品信得过，她都一一应下，并且把规矩和价格明明白白地摆在了台面上。


    一时间，陆家的小院成了村里最热闹的地方之一。


    每天傍晚，都有人挑着担子或提着篮子过来，将一天采摘的野果送到陆家。


    陆瑶则带着陆金，一个负责验货，一个负责称重记账，清清楚楚，从不拖欠一文钱。


    村里人得了实惠，对陆瑶一家更是亲近。


    这天晌午，妇人们如往常般陆陆续续地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