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助理低着头，内心天人交战。


    “我…我需要时间考虑…”她艰难地开口。


    “你没有时间了。”祁时野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


    “鲁副总还在等你的捷报，你等的起，但他耗不起。告诉你一个真理，在资本的盘里，每分钟都可以创造需求价值，也可以损失许多价值。但，在资本家眼里，不赚钱，就等于赔钱。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


    祁时野站起身来。


    “我只给你五分钟，五分钟后，如果你不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我会默认你选择第一条路。到时候，这些证据。”他指了指桌上的文件袋。


    “会立刻出现在检察院和Mw集团总部董事会的办公桌上。”


    五分钟！


    女助理感觉自己的心脏险些当场停跳。


    这个时间，根本就不是紧张，而是等同于没有！


    偏偏他那么淡定，就静静的坐在对面，不疾不徐的品着咖啡，颇有耐心的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咖啡馆里原本悠扬高雅的音乐此刻听起来无比刺耳。


    女助理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珠不安的转动着。


    终于，在第四分钟的时候，她猛地抬起头。


    “我…我跟你们合作！”


    听到女助理的回答，祁时野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意外的表情。


    这个结果，早在预料之中。


    他点了点头，拿出一个全新的手机递给女助理：“这个手机里的sim卡，复制了你的卡号，但绝对安全，不会受到任何见识。现在给鲁副总回个话，就说一切准备就绪，询问他是否按计划发布。”


    女助理接过手机，深吸一口气，拨通了鲁副总的电话，按下了免提键。


    电话很快被接通，传来鲁副总不耐烦的声音：“怎么样？搞定了吗？”


    “鲁总，都按照您的吩咐安排好了，媒体和水军那边已经到位，通稿也准备好了。”女助理努力保持着镇定，尽量不让他听出异常来。


    “您看…是现在发布吗？”


    电话那头的鲁副总似乎松了口气，但随即语气再次阴狠起来。


    “发！立刻！马上！给我往死里黑！我要让昭华和祁时野那个小崽子身败名裂！”


    “是，鲁总，我这就去办。”女助理应道。


    挂了电话，女助理看向祁时野，等待他的下一步指示。


    祁时野收回手机，淡淡地道：“很好。现在，把你知道的，关于鲁副总的一切，都说出来。越详细越好。”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基本和审问没什么区别。


    一开始女助理还说得有些艰难，心中仍有顾虑。


    不过经过祁时野几次“引导”之后，女助理就如倒豆子一般，将她知道的关于鲁副总的罪行和盘托出了。


    祁时野收获颇丰。


    除了已知的侵吞资产、土地违规操作，还包括他利用职权收受巨额贿赂、暗中操控Mw集团内部人事安排、甚至与一些地下洗钱组织有不清不楚的资金往来…一桩桩，一件件，触目惊心。


    祁时野安静地听着，用录音笔完整记录了下来。


    他心中冷笑，鲁副总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积累了这么多罪证，随便哪一条，都这辈子也别想翻身了。


    “很好。”


    记录完毕，祁时野收起录音笔。


    “这些信息很有价值，接下来，你还需要配合我们演一场戏。”


    “演戏？”女助理惶惶不安。


    “对。”祁时野眼中精光一闪。


    “鲁副总不是等着看我们身败名裂吗？那我们就让他看一场好戏。你回去后，向他汇报，就说网络攻击已经发动，并且效果显著，昭华和灵火已经乱成一团。稳住他，让他以为他的计划得逞了。”


    女助理立刻明白了祁时野的意图：“您是想…让他放松警惕，然后…”


    “然后，给他致命一击。”祁时野接话道。


    在他最得意的时候，把他所有的罪证，连同他今天试图诽谤的证据，一起送到该送的地方去。


    女助理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鲁副总在志得意满时，被突如其来的打击彻底摧毁的画面了。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我…我明白了。”她低下头，顺从地应道。


    女助理离开咖啡馆后，按照祁时野的指示，向鲁副总汇报了“喜讯”。


    电话那头的鲁副总果然心情大好，还难得地夸奖了她几句，让她继续密切关注昭华那边的动静。


    而实际上，网络上风平浪静，关于昭华和灵火的负面消息一条都没有出现。


    这一切，自然是祁时野暗中运作的结果。


    他早已联系了相关平台和媒体，暂时压下了这些不实信息。


    至于到底放不放，什么时候放，得祁时野说的算。


    而他们这边，也已经开始布局了。


    程靳利用女助理提供的新线索，进一步完善了起诉材料，目标直指鲁副总涉及的多项经济犯罪和职务犯罪。


    沈清月则匆匆赶回了公司，先是给王总吃了一记定心丸，又去了昭华集团，安抚内部忧心忡忡的股东。


    剩下的，就都交给祁时野了。


    他把证据都通过自己这边的人脉渠道加急低了上去，务必保证当风暴来临的时候，鲁副总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


    甚至，连挣扎的机会都不给他。


    而此刻，自以为如鱼得水鲁副总还沉浸在即将胜利的虚假喜悦中，浑然不知自己已经大祸临头。


    然而就在一整日的兵荒马乱后，却还发生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插曲。


    林薇果真听话，昨晚听了沈清月二人的劝说，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决定不再被动等待。


    程靳刚整理完打官司的证据，就接到了他们四人中，唯一一个“闲人”的电话。


    她约程靳出来吃饭，理由是想感谢他那天帮忙套中了草莓熊。


    程靳接到邀请时，明显愣了一下，但嘴比脑子快，想也不想便答应了。


    只是见了面后，原以为应该火热的氛围还是突然冷了下来。


    两人都刻意回避着华城那晚的话题，只聊了一些无关痛痒的工作和生活琐事。


    终于，酒足饭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