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能递条浴巾给我吗?
作品:《早死白月光重生后,禁欲总裁跪地争宠》 “为什么,为什么……”男人越念叨越快,在屋子里焦躁地转着圈子。
钟明月看着他疯疯癫癫的模样,心急如焚地将绑住自己双手的绳子与椅子棱角默默地摩擦着。
“我为什么没有勒死你?”男人突然扭头大声问钟明月。
钟明月被吓了一跳。
“我知道了!”男人突然一副想起来的样子,“我们还没举行婚礼呢,没行夫妻之礼。”
他伸出一只手,掐住钟明月的下颌,迫使她仰起头来与他对视,“你忘了吗,你小时候答应过哥哥的,你长大了要嫁给哥哥。”
钟明月被他捏得生疼,倒吸了一口凉气,“小时候说过的话怎么能算数?”
男人抬手给了她一个嘴巴,“为什么不算数?!”
钟明月被打得眼冒金星,心里明白不能再激怒他跟他硬碰硬,只能顺着他说,“好,好,算数,你说算数就算数。”
“那你是答应了?”男人一张脸蓦然凑近。
钟明月连连点头,“答应,我答应了,只不过没有人是被绑着举行婚礼的,你得先帮我把绳子解开。”
男人突然呵呵地笑起来,“你当我是傻子吗?”
钟明月的心一沉。
该犯糊涂的时候,他又不糊涂了。
男人瞄了她一眼,然后兴冲冲地跑进了里间,很快便抱着两个纸扎的褪色纸人出来了。
一男一女两个,看起来十分瘆人。
“你来,”男人一把抓住钟明月的头发,“今天咱们就在爸妈面前办婚礼。”
钟明月疼得咬了咬牙,“不,不行。”
“怎么?”男人的目光陡然一凛。
钟明月深吸了一口气,扫了那两个纸人一眼,“既然是婚礼,怎么能这么简陋?就算我要嫁给你,也绝对不能这么草率。你让……让爸妈看了也会生气的。”
男人皱起眉头,“那你的意思是?”
“婚礼,就算没有婚纱,我也得有件像样的衣服吧?”钟明月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还有,喜糖和喜酒呢?我的婚礼要办得热热闹闹的,怎么能这么冷清连个宾客都没有?还有,要给……给爸妈敬茶的茶水你准备了吗?”
男人杵在原地,愣住了。
从前,他好像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那些被他抓来,强行与他举办这场“婚礼”的女孩子,也从来没有人这样问过他。
钟明月见他不说话了,又赶紧趁热打铁,“除非,你不是真心想娶我,你不是说要对我很好的吗?”
“谁说我不是真心想要娶你?”男人反驳,“你等着哈,我这就去准备。”
说完,他还有些不放心地看了一眼钟明月。
“我现在被你绑着,动都动不了,你还怕我跑了不成?”钟明月连忙道。
男人点点头,“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钟明月看着他出去的背影,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连忙继续磨着绳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男人随时都会回来。
钟明月也顾不得手腕早已经被磨出血来,只咬着牙,拼命地越磨越快。
终于,绳子被磨开了。
她慌张地抽出手来,解开了绑在脚上的绳子,去推门。
却不料,那门已经被上了锁。
好在这是个小平房。
钟明月打开窗,从窗户跳了出去,因为长时间水米未进,脚下虚浮,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也不得疼,爬起来只不顾一切地向前跑……
医院里。
冯萱的情况依旧不大稳定。
有人的时候,她还能勉强表现得如常人般冷静;没人或者睡着的时候,便是噩梦连连了。
冯叔冒着雨来看她,看着熟睡中眉头紧皱的女儿,忍不住痛心地唉声叹气。
可是至少,冯萱还活着。
钟明月却连活着的资格都没有了,连个尸体都没找到。
冯叔想着,不由地抬头看向柳照弈。
柳照弈正站在窗边,辨不清脸上的神色,静静看着窗外的瓢泼大雨,将自己站成了一尊石像。
口袋中的电话响了。
柳照弈回过神,忙拿起来。
却不是关于钟明月的消息。
是国外打来的。
“柳先生,我想您最好还是过来一趟,”电话那头是个温和的男人声音,“您的父亲……情况似乎不太好。”
柳照弈的父亲,在柳照弈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柳照弈的母亲。
本以为再娶之后,会和新夫人一直到老,谁知三年前新夫人也过世了。
柳父受不住打击,几年来身子越来越差,索性自己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到国外去疗养了。
柳照弈听着对方的话,不由地拧紧眉头。
对方说得很委婉,但谁都能听得出,情况不太好究竟是什么意思。
“嗯。”柳照弈沉着嗓子应了声。
“不要,不要!”躺在病床上的冯萱似乎又做了噩梦,突然惊呼,然后猛然睁开了眼睛。
“萱萱,别怕,是爸爸。”冯叔连忙抱住她。
冯萱惊出了一身冷汗,定了定神,在看清是冯叔的脸后,眼泪瞬间落了下来。
哭了一会儿,她又坚强地擦了擦眼泪,“爸,你别担心,我没事。”
冯叔心疼地为女儿擦着汗,“爸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粥和包子,爸去给你热热。”
冯萱努力扯出个微笑来点点头,看了看汗哒哒的自己,起身准备去洗个澡。
柳照弈的手机,就在这个时候响起了……
拼命逃跑的钟明月,也不知自己到底跑出了多远。
这里荒无人烟,连个人影都很难见到。
好不容易,远远地见到前方岔路口有一对年轻的男女朝这边走来。
钟明月仿佛见到了救星般地,边朝对方挥手,边踉踉跄跄地朝他们跑去。
“请问,”她虚弱地,用尽全身的力气,“能借我手机用一下吗?”
对方互看了一眼,女孩子把手机递给钟明月。
长期未进食,让她连看东西都有些晕眩,几乎是凭着肌肉记忆拨通了柳照弈的电话。
她发了疯地,想要听到他的声音。
就像她以为的生命的最后一刻那样。
“喂。”电话接通,柳照弈的声音磁性而温润地从听筒传来。
对钟明月来说,宛如天籁。
她努力地张了张口,才要说话,只听电话那边又传来了冯萱的声音。
“阿照,能递条浴巾给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