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着眼，若有似无：“……应该吧。”


    等人都走完关上门，才敢问：“妈，你从哪儿找出来的？”


    沈女士边收拾茶几，“就你桌上，我刚开始还以为鞋盒呢，这不是那天你那同学家的司机给的么？”


    您老眼睛挺尖。


    美妙只得点头：“对对对。”


    心里却嘀咕，巴菲特爱吃的糖，我还没尝一口呢。


    正想着好险还剩两个，刚走两步欲伸手，就见沈女士收拾茶几的手一歪歪，两颗糖全扫荡进口袋，“明天正好给老郝带点，今天她没来。”又自顾自说，“这鞋盒不错，正好给你爸放鱼饲料。”


    美妙颤颤嘴：“……行。”


    津市同一时刻。


    吕城回请老同学吃饭，因为上次聚会梁时言早早离席，弄得大家很扫兴，这次从美国回来的肖峰先发制人，早早约了时间，点名要梁时言请客。


    他就不得不来。


    肖峰就聊起大学旧事，好奇地问吕城：“他对女生，还那么没人性？”


    吕城马上笑了下，下意识就说对啊，还是那副性冷淡的死德行白瞎一副好皮囊，然后想了想，不对，他瞥着正襟危坐的梁时言，放低声音说：“以前可能没开窍，现在嘛……”


    肖峰哦了声，也瞥眼梁时言，“谁啊，不会是当年系花一路追他到英国吧？难道守的乌云见月明，终于得手了？“


    吕城认真想了下，当年系花确实万一挑一，成绩也好，从脸蛋到内里无可挑剔，可就是人太端着，显得不那么活灵活现。他笑笑评价说：“比她可爱多了。”


    肖峰摸不着头脑，“可爱？”


    吕城嗯了声，下巴轻巧地一点，低声说，“等着吧，照这情况我觉得你们很快就能见到本尊。”


    肖峰的好奇心彻底被勾起，不耐烦听他故弄玄虚，“别卖关子，到底谁啊？”


    吕城露出一抹坏笑，用下巴正经指着这会正跟老同学交谈的梁时言，“你家养宠物没？有的话你一会问问他，让他给你介绍介绍有没熟悉的宠物医生。”


    肖峰听完就笑了，“你可真逗.我刚从美国回来，从哪儿弄个宠物出来。”


    “来来，喝酒。”


    吕城也举杯。


    又瞅了眼梁时言。


    第二天中午休息的空挡，一帮人按时忙完的聚在办公室喝水聊天，另帮人正在吃外卖，而另几个更晚回来的人还在等外卖。


    杨帆问：“美妙同学，你点的啥？”


    美妙点着鼠标：“萝卜青菜西蓝花。”


    “当兔子啊？”杨帆瞅着她，“你该不会还要减肥吧？”


    “诶，怎么不行，”美妙没回头，解释说，“我点的轻食。”


    这时杨帆的手机响了，他去拿外卖。


    过一会儿拎着袋子回来，兴冲冲地讲，“美同学，外面你买的啥啊？”


    美妙回头：“嗯？”


    “大物件，”杨帆比划着，“外头有你快递！”


    刚说完美妙手机响了，她看眼杨帆疑惑地接起来，听完啊一声，小跑着出去了。


    医院侧门停了一辆物流车，一个送货司机正在拆包装，见她出来确认了名字，然后说：“同城快递，一会儿验收没问题，麻烦签收一下。”


    美妙：“啊？”


    第一反应是：“这什么啊？我买的外卖呀，轻食，牛油果鸡胸肉沙拉。”她说。


    司机边拆开最后一边纸箱，一边说：“我不是外卖，我送货的。”


    他指着承托物：“这个电车。”


    美妙转头：“啊？！”


    十分钟后，脚边是刚刚提的外卖。


    她蹲在地上看着这挺大分量的复古小电驴，不可意思地看着货车走远，那货车司机刚刚跟她说，人家只管送货，不管退回，要是退回重新下单，而且是另外的价钱。


    旁边杨帆不知从哪儿窜出来，呦了声，“罗马假日。”


    他眼睛亮着看着新车，“你发财了，换车了？”


    美妙摇摇头，不知道该说啥，这会儿心里有点眉目，又很乱。


    “钥匙钥匙，我试试。”杨帆跃跃欲试。


    美妙看着光秃秃的车锁，心说该不会是什么新型骗局吧，就算是天下掉馅饼，这车她也开不走哇。


    想了想，她站起来走到边上，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接听的很快。


    美妙开门见山：“这车该不会是你弄来的吧？”


    梁时言没否认，回的很快，嗯了声。


    美妙不自觉撇了嘴角，心里怪怪的，“我有手有脚，能自己买。”


    梁时言顿了下，没回答，只说：“之前朋友送的，我嫌档次太低，一直没扔，想想还是不浪费送你好了，跟你挺配。”


    阎王爷还真是发善心了！


    但廉者不受嗟来之食，美妙觉得很怪，她想了想，回头看了眼几乎冒着泡泡的漂亮车子，狠狠心：“说吧，多少钱我转你？”


    “不过……得下个月。”她补了句。


    那端却是平淡的口气，“怎么，又觉得肉疼了？”


    “诶你，”她啧了声，挑眉学了句，“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梁时言隐隐笑了下：“行，知道你有出息。你先欠着，改天给我打个欠条。”


    美妙嗯一声，“钥匙呢？”


    梁时言：“车座底下。”


    美妙回头，夹着电话走过来，示意在上面坐半天的杨帆闪开，自己低着头塞车座，掏半天，揪出来一只兔子，光秃秃的。


    她来回看看，“兔子？这也没钥匙呀？”


    “背后，拉链打开。”


    美妙打开，肚子里还真藏了一只明晃晃的车钥匙，她刚拿出来，就被杨帆一把抢走，顺手准备开几圈。


    美妙瞥他一眼，对着电话说：“这真是别人送你的？”


    “不然呢？”梁时言挺不屑，“我买给自己，然后没事出去骑两圈？”


    脑海一下浮现他西装革履欺负小电车，并且气质与之相当不符的样子，松口说：“行吧，改天我给你打个欠条，咱把字据写下来。”


    梁时言：“也可以劳动偿还。”


    “违法乱纪的事情我可不干啊，”美妙言之凿凿，“不然不要了，你拉回去。”


    梁时言哂笑一声，说了句：“等我电话。”作势就要挂电话。


    又来这招，美妙一激动，““梁时言，我特别不喜欢你这种人。”


    那头顿了下，淡淡的语气：“那你克服一下。”


    然后就这么挂了。


    “嘟嘟嘟——”


    美妙震惊地放下手机，斗鸡眼似的瞪着屏幕：“？”


    ……


    就这么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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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联系，半个电动车的钱都快攒够了，那头还没动静，美妙心里松了一口气，心想，总不可能再让我帮忙看狗吧。


    宠物医院虽然不像儿科医院那样热闹，但绝非祥和，这几天来了一只下巴脱臼的哈巴，嗓门巨大，老跟病友吵架。


    杨帆说：“今天输液部看起来一片祥和。住院部肯定也不错。”


    美妙在门口停住，怂恿他：“你去试试。”


    杨帆一进去就捂着头出来了。


    美妙就笑他，自己先捂了耳朵，一推开门就不管不顾地大叫，叫的比它们大声，这才镇住，等安静下来，杨帆进来竖着拇指，“高音不错。”


    美妙叹口气：“没有感情，全是技巧。”


    她指着哈巴狗隔壁邻居，回头嘱咐杨凡：“给他弄个玩具咬着，看这呆的，眼珠都直了。应该应激了。”


    73、参加晚宴：碰到师兄+女朋友


    忙完回去午休时接到梁时言电话。


    梁时言先开口：“你周末休息吗？”


    “你干嘛？”美妙看一眼台历上的红圈，她这周轮休不上班。


    “我这儿有一行业聚会，你跟我一块去？”


    她想也没想：“不去。”


    梁时言那边似乎一点不意外。


    他有理有据地说：“一起参加的有几个是你同行，我想介绍你们认识，这样你们也能交流交流，我说的是学术交流。”


    美妙没吱声，手指无声在台历上画圈。


    “最主要，吃的还不错，听说请了米其林大厨，中西餐应该都有。”梁时言口才忽然变好，明明平淡的话怎么听起来美味诱人。


    “去吗？”他问，随后哦了声，“我忘了，你还欠着我债。”


    “可以抵债？”


    “去。”不等那头回答，美妙推开日历满口答应，管他要地址。


    “那地方很远，我去接你。”梁时言说。


    “行！”美妙也不墨迹。


    周天一早。


    一收到梁时言电话，美妙就准点下楼。


    梁时言的车竟然就停在单元门口，人在车旁边看着。


    美妙两眼放光：“你怎么进来的？”


    小区车位紧张物业管的严，外车不让进，下来前她也没接到物业的核实电话，真是奇了怪。


    梁时言走过来：“这你就别管了。”


    说完他打量美妙。


    外罩一件长款白衬衫，内搭蓝色小背心，牛仔裤，脚上一双帆布鞋，斜跨个牛皮小黑包，只有头发蓬松柔软像刚洗过。


    其余，跟平常没两样。


    见梁时言淡淡扫量自己，眼神透着挑剔，美妙扬起眉毛：“怎么，不满意？”


    “也不是……”梁时言只好舒了舒眉心，“我没通知你一会儿去的是晚宴吗，您这身太……白天了。”


    随后就见他抬手看了眼腕表，开口：“时间还来得及，我带你——”


    “你打住。”美妙打断他，“你可千万别搞什么电视剧里的桥段，说什么带我去买衣服之类的话。”


    她嫌弃地捋捋胳膊：“我可受不了。”


    心思被无情戳穿。


    梁时言少见地低着头，挠挠眉心，一时无语。


    美妙就不耐烦，说：“我就这身儿，你让去我就去，不然我可就上去了。”她用拇指戳了戳身后楼梯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