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 57 章
作品:《[综名著HP]我的室友后来成了我的嫂子》 今年的雪来得格外晚一些,圣诞节假期前,剑桥才终于迎来了冬季的第一场雪。
雪来得晚,却下得不小,道路上留下了厚厚的一层积雪。
这个年代还没有全自动化的铲雪设备,大多数都是靠人工铲雪,效率自然没有铲雪车高。工人们为了让道路能最快速通行,并没有扩宽铲雪的范围,而只是清理出一条刚好足够一人步行的窄道。
于是,有些走路赶时间的行人便直接踏上两侧的积雪,鞋底踩在雪上发出“唧唧”的声响。
凯瑟琳抱着书袋疾步而行,在积雪堆上留下了一串深深的脚印。
她刚结束最后一节课,以全科满分的成绩迎来了第一个学期的尾声。心情愉悦地往宿舍赶,准备回去收拾行李,赶在明天一早就踏上返家的路。
宿舍大门前铺着一张厚实的垫子,是给从外面回来的学生清理鞋底的,垫子的一角被雪水与鞋印压得有些潮。
大门两侧应景地挂了松枝与红色缎带编成的花环,几枚金属小铃铛随着风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门廊下还悬着一串手工剪纸的纸雪花,在昏黄的灯光里微微摇曳。
边上站着一位年纪不大的仆从,手执工具,正一边哼着听不清的曲调,一边及时清扫着被风雪带进来的泥痕。
凯瑟琳认出了这位仆从,他正是负责这栋宿舍三楼日常清洁的托马斯。
她踩在垫子上蹭了蹭鞋底的雪水,对托马斯说:“圣诞快乐,托马斯先生。”
“圣诞快乐,班内特先生。”托马斯蹲下身,用毛巾仔细擦拭掉凯瑟琳皮鞋上的水渍,“下午有两封信送到了三零二,是您和福尔摩斯先生的。我把信塞进三零二的门缝了,您可别忘了捡起来。”
凯瑟琳挑了挑眉,能在这个恰好的时间点,同时将给她和夏洛克的信送到剑桥的,只有一个人了。
“谢谢你,托马斯先生。”
她前脚刚上楼,后脚夏洛克也回到了宿舍大门口,几乎是重复了刚才凯瑟琳的一系列流程。
等他走到三零二门口时,便看见凯瑟琳正用肩膀撑着半开的门,弯下腰去捡地上的两封信。
“噢!你也回来了,福尔摩斯,我以为你要在实验室呆到晚上呢。”凯瑟琳将信封上写着“Sherlock Holmes”的那封递给他。
两人一同走进宿舍。屋内的暖气烧得正旺,冷风一关门便被隔绝在外。凯瑟琳把书袋随手放在沙发上,低着头用指尖撬起火漆,没有注意到身后夏洛克正若有所思地盯着她,像盯着一个突然出现数据异常的实验对象。
“是麦克罗夫特吗?”
夏洛克突兀的发问让凯瑟琳展开信纸的动作顿了一下。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该怎么回答,就听夏洛克又接着说:“我之前一直以为他和你的姐妹比较熟悉,但好像从我们开学后的第二周起,他和你通信的频率就变得十分频繁了。恕我冒昧,我不是故意要推理的,但是麦克罗夫特给你写信时从来不掩盖自己的字迹,实在太容易识别。所以我被迫观察到了,你们几乎每周都要通信至少一次。”
夏洛克的话停顿住,剩下的话他没有直接点明,但意思十分明显。
如果是平时,麦克罗夫特还在伦敦的话,这样的通信频率并没有什么异常,毕竟伦敦和剑桥距离并不算远。但麦克罗夫特这几个月一直在德意志帝国,英国和欧洲大陆保持这样的通信频率实在是有些频繁了。
就夏洛克平日的观察来看,凯瑟琳每天的生活几乎是固定的三点循环:上课、做实验和在图书馆泡到闭馆。她的日程紧凑而枯燥,规律到让人难以从中揣测出任何足以与一位英国政府高官保持高频通信的理由。
更何况,以夏洛克对自己哥哥那种近乎刻板、甚至有点冷峻的理性了解,他实在无法想象麦克罗夫特会对这些琐碎而日常的学术生活产生任何兴趣。麦克罗夫特从来不是会为了某个学生的一点小小进展而频频落笔的人。
正因为如此,那一周一封、从不间断、甚至偶尔两封连发的通信频率才显得格外突兀。
到底是什么样的内容值得如此往来?是何种信息让麦克罗夫特在远在欧洲大陆的公务缝隙中,仍保持着几乎和凯瑟琳同步的回信节奏?
这些通信的频率,甚至比他和麦克罗夫特之间还要高。
在夏洛克被修改过的记忆中,开学第一周的周末,麦克罗夫特正巧因为公事短暂地来到剑桥两天。他曾怀疑过,他们两人是不是在那时建立了某种联系。但他想不明白联系从何而来,又为何延续至今。
凯瑟琳咽了口口水,回头看向夏洛克:“呃……你从来没有误拆过我的信件,对吧?”
不是她要故意污蔑夏洛克,实在是这位大神有时候为了解谜,能无视一些世俗道德和人情往来的规则……
夏洛克抿了抿嘴,“没有。”
他不是没有动过念头,而是根本找不到时机。凯瑟琳收信总是准时得像有预知能力,从不给他与信件单独独处的机会。
而且,他也不是毫无底线的疯子,还不至于为了满足好奇心而肆无忌惮偷拆他人的信。
“嗯……”凯瑟琳眼珠一转,开始面不改色地编织说辞,“我一直都有制作一款口感更好,且能有效保护牙齿健康的牙膏。你也知道的,麦克罗夫特先生嗜甜。甜食对牙齿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我就想找他试用一下这款牙膏,并且定期给我试用体验反馈——这也算是产品的第一手实验数据。”
看夏洛克还是一副将信将疑的表情,凯瑟琳又接着补充道:“你兄长和我的姐妹确实关系熟稔,所以那次他来剑桥的时候,我才会有机会和他提出这个想法。他是个十分友善的绅士,很痛快地就答应了我的提议,并且积极配合我的实验。”
夏洛克噗嗤笑出声,看样子他是暂时采信了这个说法。他走到沙发前坐下,拆开了手里的信。用了几乎不到两秒钟就阅读完了整封信,读完后短暂地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他看着手里只写了三句话、几乎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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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半的信纸,实在无法理解麦克罗夫特为何要寄这封信。
***
欧洲的事务繁多,我将缺席今年的圣诞节和元旦家宴,已致信母亲说明。请你回家后,将我的关心转达给我们的父母。另外,你托我购买的书籍我已直接寄到家中。
麦克罗夫特·福尔摩斯
***
夏洛克不着痕迹地探头,扫了一眼凯瑟琳手里的信纸。
嗬!字迹好满的一整页。
凯瑟琳没有注意到夏洛克的偷窥。她垂下眼,看着信中麦克罗夫特解释出差返程延期的原因,心里不免有些唏嘘。
“……有些事我无法在信中与你明言。但我担心,在不久的将来,我们或许将经历一场无法挽回的战争。历史的齿轮已在暗中启动,你我皆无力阻止。局势正在发生偏移,而我们也难逃被推入漩涡的命运……”
她不知道麦克罗夫特在德意志帝国究竟见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以至于这个总能在乱局里保持冷静的绅士,会在信中留下如此沉重的判断。
战争的爆发从来都不是毫无征兆、让人手足无措的突发事件,而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若是有人觉得战争是突如其来的,那只能说明他从未具备过真正的政治敏感度。
“……请原谅我无法出席你两位姐姐与宾利先生、达西先生的婚礼。请务必替我向他们致以最诚挚的祝福。若无意外,这封信应在你圣诞假期前的最后一天抵达。那么我便先不祝你圣诞快乐了,我亲爱的凯瑟琳小姐,希望你返家途中一路平安。
Ever yours
Mycroft”
凯瑟琳察觉到夏洛克那似有似无、却又明显过量的目光时,动作几乎是下意识的,将手里的信纸微微一侧,以一种若无其事的姿态折叠好,并没有给夏洛克一个看清楚信纸上到底写了什么的机会。
她抬头,对着夏洛克露出一个得体而友善的微笑,语气轻巧地“解释”道:“我的两位姐姐将在圣诞节结婚,巧合的是,两位新郎都是麦克罗夫特先生的好友。不过可惜——”
她晃了晃手里的信,“麦克罗夫特先生看起来没法在圣诞节前赶回英国。所以他写信拜托我,请我替他向我的姐姐们和准姐夫们转达祝福呢。”
夏洛克的眉毛明显挑了一下,语气怪异得像是被什么噎了一口:“哈?麦克罗夫特果然是个热心肠的人。”
凯瑟琳:“……”
他这反应,怎么看都像是一个被大家忽略了而闹脾气的小孩。
幸好,圣诞假期并不会因为夏洛克无法窥破室友和哥哥到底有什么秘密而暂停到来。
假期第一天清晨,凯瑟琳比往常起得更早。天色才微亮,她便提着收拾好的行李,在隔壁的夏洛克仍在沉睡时,悄然离开。
她乘上租来的私人马车,车轮碾过道路上尚未完全融化的雪泥,发出轻微而清脆的声响。
马车一路驶出剑桥,朝着暌违已久的朗博恩奔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