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阴暗勾当
作品:《我从勾栏重生后,你们在怕什么?》 正厅中,丝竹声声。
阮隽直到此时才匆匆自外院而来。
可他一进门,目光首先便落在颜知雪身上,见她安坐一隅,嘴角不由得仰起一抹淡笑。
他给长公主行礼后,随即落座在阮夫人身侧。
长公主笑意端庄:“阮大人,来晚了可要罚酒三杯。”
阮隽拱手,语气恭敬:“自是应当,承蒙殿下屈驾,赏光亲临,真是莫大荣宠。”
长公主抬手示意,不让他拘礼:“阮夫人蕙质兰心,又对阿麟有恩,本宫与夫人投缘,她的生辰本宫自然是要来的,阮大人可要好好对夫人。”
阿麟,便是长公主的独子,今年大概十一二岁。
阮隽笑容未改,看一眼阮夫人,颔首道:“这是自然,多谢殿下提点。”
“殿下抬爱了,能为殿下分忧,也是妾身的福气。”阮夫人笑道。
一番寒暄,觥筹交错,席上笑语晏晏。
颜知雪静静举盏,松果与秀珠分立左右,神情警觉。
秀珠忽然俯身,声音极低:“姑娘,菊箐果然不在夫人身边。姑娘真是料事如神……”
颜知雪指尖轻抚酒盏,眼底却闪过一抹凉意。
果然,那些人,还是没放过她。
既然如此,便休怪她出手反击。
……
后院。
菊箐步伐急切,一个魁梧的身影走近,正是府中马夫张四。
张四满口大黄牙,咧开笑容,带着股子下作的猥琐。
菊箐从怀中掏出一包沉甸甸的银子,随手丢到他怀里。
“你该准备的,可都妥当了?”
马夫伸手掂了掂,眼中贪光毕现:“放心吧菊箐姑娘!为了今日,我特意好些日子不曾洗澡,就是要叫她……尝点滋味,还特意吃了大补药,保证把她治的服服帖帖。”
他说着,还很痒一样在大腿处抓了抓,动作猥琐。
菊箐厌恶地后退一步,手帕捂住鼻口,嫌恶至极:“少说废话。事情若成,自会安排你离府,银子还少不了你。可若坏了我的事……”
她眼神森寒:“你该明白下场。”
马夫忙不迭点头,弓着身,语气谄媚:“小人明白!一会儿进屋,不管她哭也好、喊也罢,小人只管干好差事就是,不管她说什么都不听。”
菊箐眼底划过一丝狠戾。
今日,便要叫那个贱人彻底翻不了身!
……
酒过半巡,厅内气氛正浓。
一众婢女抬着托盘进来,托盘上摆着数坛琥珀色的酒,酒香清冽,带着一丝幽幽花气。
阮夫人举手示意,笑声温婉:“这是我亲手采摘的桂花,酿成的桂花酒。今日拿出来让大家尝尝。”
话音落下,婢女们依次为宾客斟满。
杯中酒色澄澈,泛着细微金光。
阮夫人举起酒盏,笑看众人:“感谢各位赏光前来,还请各位,与我共饮一杯。”
宾客们纷纷应声,齐齐举杯。
颜知雪也缓缓抬盏仰首,饮尽杯中酒。
阮夫人目光微动,眼神有意无意地落在她身上。直到确认她确实将酒水饮尽,才似乎真正安下心来。
这一切,颜知雪皆尽收眼底。
片刻后,一股说不清的燥热与眩晕袭来。
颜知雪指尖紧紧攥着帕子,身子微微一晃,险些坐不稳。
阮隽立刻察觉,眉心一拧:“雪儿,你是否身子不适,我送你回去休息可好?”
颜知雪强自镇定,低声拒绝:“妾身没事,只是不胜酒力……出去吹吹风便好。”
此时长公主正坐于上首,目光时不时落下,阮隽心下明白:若是此刻当众离席,必然落下宠妾压妻的名声。
他只得压下心中不安,沉声吩咐:“秀珠,好好照顾你家姑娘,若有不妥,立刻来报。”
秀珠连忙应声:“是。”
阮夫人却体贴地笑道:“若是雪儿妹妹不舒服,便去侧院歇一歇,那里清净。”
说罢又转过身,吩咐松果:“你去请府中大夫,取些醒酒汤来。”
松果领命退下。
颜知雪行礼告退后,秀珠搀扶着她,往侧院方向而去。
秀珠扶着颜知雪,方才走到侧院偏僻处,忽有一个婢女急匆匆迎面而来,手里端着一盆水。
“哐当!”
两人猝不及防撞在一起,水泼洒开来,颜知雪的衣衫瞬间湿透。
婢女面色大变,连忙扑通跪下,额头贴在地上:“姑娘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
颜知雪脸颊泛红,眼神已有些迷离,喘息声也不稳,但她抬手轻轻一挥:“无妨,下去吧。”
那婢女连声谢恩,慌忙退下。
秀珠扶着她进了屋子,忧声道:“姑娘,衣裳湿了,这可怎么好?不但容易染上风寒,若是被贵人瞧见,只怕还要说您不敬。”
颜知雪斜倚在榻上,眸光半阖,气息急促,却强撑着:“无妨……我在此歇息。你快回去,取一件干净衣衫来就是。”
秀珠心下忧急,却也不敢违命,只得叮嘱一声:“奴婢很快就回来。”
待她脚步匆匆消失在院中,屋子里便只余颜知雪一人。
她躺在床榻上,身子越发的灼热,她呼吸越来越急促,纤细的手不受控制地扯着衣襟,露出雪白的锁骨。
下一瞬,房门被人猛地推开。
马夫张四跨步而入,脸上挂着一抹猥琐的笑意,露出一口森黄的牙齿,目光在颜知雪身上肆意游走。
“嘿嘿……小娘子,我来伺候你了。”
张四说着带着令人作呕的酒气与腥味,一步步朝她逼近。
颜知雪满脸惊慌,不停向床里挪动身子:“你是谁!赶紧出去!”
“你放心,我会很温柔的,小美人儿,我来了!”
听见屋内女人的尖叫声,门口的菊箐嘴角才缓缓勾起一抹满意笑容,转身离去。
正厅内,桂嬷嬷忽然快步走进,俯身在阮夫人耳畔低语。
阮夫人神色一僵,手中酒盏微微一抖,酒水都洒了出来。
阮隽眉峰紧蹙问:“怎么了?”
桂嬷嬷似有迟疑,欲言又止。
“说!”阮隽沉声厉喝,语气不容抗拒。
桂嬷嬷这才低低开口,神情为难:“奴婢方才奉命去给颜姑娘送醒酒汤……却在偏院房外,听见……听见屋中传来一些淫词浪语,似有人正在行不检之事。奴婢知道颜姑娘在里面休息不敢擅闯,只得赶紧回来禀告。”
阮隽面色骤然一沉,眼底寒光森然。
阮夫人假意替颜知雪辩解:“莫要胡言!雪儿妹妹素来端谨,这等腌臜事,怎会与她有关?定是哪个不守规矩的下人胡闹,我这就去看看,是哪个贱婢敢胡作非为扰了贵人清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