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螳螂夫妻(一)

作品:《攻略美强惨男配夫君

    温从玉是在草蒲团上被冻醒的。


    不行了……实在是太冷了。


    天气即将入冬,她身上只穿着薄薄的秋衫,还被关在柴房里,没有被子,也没有柴火。


    冷的实在是睡不着觉,温从玉只好蹲缩起来,哈着气,搓着两只脏乎乎的小手,以求能多一丝丝热气。


    没错,就是小手……


    一双大概五六岁男童的小手。


    温从玉穿到这个小孩身上已经三天了。


    而这个小孩,正是幼年时期的谢容衡,也就是,她现在变成了谢容衡……


    温从玉被人毒晕后,系统的辅助攻略道具自动开启……万万没想到,下一秒她穿成了谢容衡……


    她的确是想通过道具更加了解谢容衡,可是也没说要亲身体会一遍他经历过的事啊!


    系统说,它无法把人物记忆直接提取出来供她观看,只能让她变成当事人穿越回攻略对象曾经历过的时间点。


    温从玉瘪着嘴,脑海里回想起系统的提醒。


    【宿主,攻略道具开启,请宿主注意,本次穿越为系统局抽取的独立空间,独立空间中时间的流速与外界不同,宿主不必担心使用本道具会对主时空攻略产生太大影响,但也要注意停留时间,独立空间中发生的一切都是从谢容衡真实经历中抽取的虚幻影像,宿主在这里面所经历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实,无法进行更改。


    【特别需要注意的是,宿主需要保证“谢容衡”的生命安全,如果在虚幻影像中,“谢容衡”身死,即视为宿主身死,攻略任务视作失败,因此,当宿主认为自己有生命危险时,请及时呼叫系统遣返主攻略时空!】


    温从玉叹了口气,这不靠谱的系统,也没提前说过使用道具还有一定的生命危险啊。


    ……现在应该谢容衡六岁的时候,也是陈家出事的半年后,而小谢容衡的生母陈矜雪在几个月前刚自裁,继母穆兰嫁进谢家刚满两个月,谢川柏也在一个月前因为陈家一事而受连累,前阵子被调去交州治水去了。


    简而言之,目前情况就是,母家被灭,生母已逝,父亲又离家,家里还有个对他十分不友好的继母。


    穆兰新婚才刚满一个月,丈夫就因受陈家连累被调往外地,满身邪火无处发,自是对小谢容衡百般发泄刁难,于是在小谢容衡失手打碎一个花瓶后,穆兰以此为缘由把他关进柴房,


    穿过来的这三天里,她曾向往柴房里送饭的丫鬟暗戳戳打探过,在她穿来之前,谢容衡就已经被关了两天了,也就是说,到现在,是她被关的第五天……


    温从玉眨着双一双漆黑的瞳孔,她沉默的撸起自己的袖子,稚嫩的胳膊上,是一道道长指掐出来的青紫痕迹,毫无疑问,是穆兰的手笔。


    温从玉本来心里已经做好了谢容衡儿时不受待见的准备,看来这准备做的还是不够多。


    “吱呀”


    寂静中,忽然响起一声轻响,柴房的木门被一名丫鬟小心的打开一点,一个木质托盘被人推了进来。


    “小公子,该吃饭了。”


    温从玉一顿,连忙从草团上爬起来走到门缝边上。


    柴房的门被一根粗长的铁链锁着,留出仅能勉强递饭的一点点空隙,温从玉就着这点空隙看向门外那人。


    门外的小丫鬟瞧着二十出头的样子,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统一丫鬟衫裙,她很瘦,瘦的脸上颧骨突出,嘴角有一块青紫痕迹,头发也干枯的披散着,一副极度营养不良的样子。


    “岫玉姐姐,……今日母亲有没有说过什么时候能放我出去?”


    岫玉抿着嘴角递进来一碗清粥一碟咸菜,裸露的腕骨上露出新鲜的鞭痕。


    “奴婢也不知……若是穆夫人有吩咐的话,奴婢一定马上和小公子说。”


    温从玉看见她身上的伤痕,轻轻叹了口气。


    这丫头也是可怜,穿到这来的三天里,她一共给她送过三回饭,每回在她身上都能瞥见新伤口。


    知道自己暂时出去无望,温从玉捧起碗干脆和她聊起了天。


    “岫玉姐姐,你身上的伤是不是穆夫人罚的?”


    小谢容衡的声音软软糯糯,长的也像个小糯米团子,虽少了几分英气,但也完全没有长大后那种冰冷疏离的感觉,很自然的与岫玉拉近了几分关系,况且,小谢容衡和这丫鬟,也算是有半分渊源的。


    岫玉说过,她曾是陈矜雪院子里的丫鬟,陈矜雪死后,院子里的丫鬟散去,她便被分到膳房里打杂。


    岫玉闻言身形微滞一瞬,苦笑道:“小公子误会了……我这伤……”她像是自己都找不到什么好借口似的,结巴了半天,才磕绊道:“人都是会见风使舵的,我曾在陈夫人手中做事,如今陈夫人不在,我没了依仗,自是人人都可欺……”


    人人可欺……岫玉心里清楚,这里面既有人性的落井下石,也有穆兰的默许,穆兰恨乌及乌,府上曾在陈夫人身边伺候过的下人,如今过的都不好。


    这穆兰也是够厉害的,嫁进谢家也没多长时间,架子倒是在谢家立的够稳。


    他们这些下人自小没过过几天好日子,倒还挺的住,只是可怜了还这么小的小公子……


    温从玉听闻这丫鬟这么惨,也不再揭她的伤心事,沉默的喝着手中的粥。


    这粥虽然看着没什么食欲,但放在饿了一天的温从玉面前,几乎是没几下就喝完了。


    温从玉擦擦嘴,看着空荡荡的瓷碗,心道穆兰还真是虐待孩童,天冷了不给加衣也就算了,连口饱饭也不给吃,难道她还真打算把谢容衡耗死在柴房?


    这时,岫玉又从木门的缝隙中颤颤巍巍的伸进来一张葱油饼,上头点缀着葱花,看上去油润润的,比白粥咸菜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温从玉愣愣的看着那张饼,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岫玉蹲在门外低声道:“这是奴婢从厨房顺的葱油饼,小公子这几天在里面受苦了,多吃一些吧。”


    温从玉伸手接过饼,只迟疑了一秒,就嗷呜一口咬了下去。


    “……谢谢姐姐。”温从玉嘴里含着饼,囫囵的向小丫鬟道谢。


    门缝外传来一声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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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笑,她似自顾自呢喃道:“小公子不必言谢,奴婢名唤岫玉,原本是伺候在先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院里的丫鬟们曾经都受过她不少恩惠,如今她走了,我们连小公子都护不住……是我们惭愧了。”


    温从玉一愣。


    先夫人……说的便是陈矜雪,陈矜雪死了没几个月,谢川柏就纳续弦娶了穆兰进门,这么着急,就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一般。


    谢青云曾说过,谢容衡不是谢川柏的儿子,那谢容衡是陈矜雪和谁的孩子?


    陈矜雪自裁,会不会也和这件事有关?


    温从玉正思索着,门外忽然寂静一瞬,接着响起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接着就听见岫玉惊慌失措的声音:“奴婢见过夫人……”


    “岫玉姐姐?”


    木门的铁链被人扯动,在地上划出哗啦啦的声音,温从玉一怔,外面的天光顷刻间泄了进来,深秋的日光虽不大,但温从玉还是被刺的眯了眯眼。


    小谢容衡的睫毛很长,像把小扇子似的上下扑闪着,被光一照,像尊融在暖光中的瓷娃娃。


    穆兰站在柴房门口,冷着张脸,神情淡漠的盯着面前的小孩。


    温从玉眼睛适应过来,抬头看向居高临下俯视着自己的女人。


    是年轻时候的穆兰……


    更鲜艳年轻,但眼神中的嫌恶也比十几年后的更明显。


    穆兰的目光在温从玉手中的吃了一半的葱油饼上停顿一瞬,忽然冷笑一声,瞥向畏畏缩缩跪在在一边的岫玉。


    察觉到穆兰的视线,丫鬟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低垂的头颅都在隐隐颤抖。


    穆兰眯了眯眼,语气有些咬牙切齿:“你们这些奴才倒是衷心,怎么?你是觉得我穆兰亏待了小公子?”


    “奴婢不敢……”


    “不敢?呵……翠兰,把人带下去,好好教教规矩!”


    岫玉惊慌的摇着头,几个丫鬟动作利落的走上前一把架住岫玉。


    直到几人走远,空中还隐约传来小丫鬟的求饶声。


    “不……夫人,奴婢错了,奴婢错了……”


    温从玉皱起眉。


    穆兰走到“小谢容衡”面前,冷笑着一把扯过她手中吃了一半的饼随手扔在一遍。


    葱油饼在草团上滚了几圈,沾满了草屑。


    穆兰声音冷硬的对她发号施令,“怎么?心疼那个丫鬟了?”


    温从玉直直的盯着她,没有应声。


    “跟我过来!”她冷冷丢下这句话,说罢像是一秒都不想在这柴房里多待似的,转身走了出去。


    穆兰身边的婢女上前走到她身边,“小公子快出来吧。”


    温从玉心中虽然心疼岫玉,但也明白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幻,她也还有任务在身上,她站起身快速跟上穆兰。


    初冬的冷风吹打在幼小的身体上,温从玉抱着臂乖巧的跟在穆兰身后,谢府中的景致和十多年后没什么太大区别,给温从玉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踏上回廊时,穆兰忽然转身看着她。


    温从玉抬眼,露出小孩子懵懂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