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笨狗

作品:《反派不想钓男人

    周衡生活在一个书香世家,从祖辈起家里就不缺商和官,是个非常符合世俗的中式家族。


    而他从小就被培养成一个雅人韵士,声台行表,吃穿住行都被父母严格要求,循规蹈矩,一丝不苟的生活行为将他养成了一个极为压抑、阴损、表里不一的冷漠又孤僻的秉性,以至于很多情绪他都不会外露,无论内心出现多少繁冗的情绪变化,表面依旧是一副淡漠凉薄的姿态,让人琢磨不清。


    但他不是冷血的机器人,也会有情绪无法压抑最终爆发出来的时候,但爆发的结果就是得到父母非常狠厉的斥责和鞭挞,并严肃命令他不许再犯,不许他擅自破坏父母这么多年在他身上倾注的心血和教诲。


    周衡会有叛逆的情绪,但他会隐藏起来,会悄悄地的释放出来。


    比如他会瞒着父母抽烟喝酒打架逃课...


    比如他会在父母顽固守旧的思想下对外“出柜”,虽然他对自己的性取向没有固定,但“出柜”这种行为就像是对父母权力和淫威的对抗,这让周衡很满足,也很享受这种脱离秩序以外的刺激和不安交融后的疯狂。


    比如他也会打架,用着最下三滥的手法,将“优雅高贵”的外表狠狠地踩在脚底上,如同地痞流氓似的和人撕扯头皮,嘴上说着不堪入耳的“脏话”,有时候为了吵赢,他还会利用父母所教导的“专业名词”或者“名人名言”来击退对手。


    虽然很装B,但赢了就好。


    打架的“打”太过平庸,“艹”又过于黄/暴粗俗,周衡觉得这种词汇得分场合和人物,所以他很喜欢说“干”字,生动鲜活又带有一定的威胁性。


    而且他的祖辈也有北方人的血脉,口音上会特别喜欢这种字眼。


    当然,周衡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干”字也会带有一些暧昧和涩情的意味,可他却从未想过能从一个被他一开始认定为直男的主角口中说出来带有“另类邀请”意味的回应?


    清楚他们关系的人可能会认为他们之间发生了矛盾,正在通过“武斗”来化解矛盾。


    但不清楚的人肯定会以为他们在进行一些“颜色”并带有一定的“刺激”和特殊的“指向”的让人浮想联翩的邀“约”活动。


    姜屿感受到背后人的僵硬,脸上顿时闪过懊恼和窘迫。


    他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又或者,他竟期待着周衡对此的反应会是如何?


    是觉得他下流无耻?卑劣过分?冒犯亵渎?


    还是他会不会因为这次唐突的试探,让周衡感受到姜屿内心中隐藏的那一抹低俗又恶劣的念头?


    周衡是否能给出姜屿期待的回应?


    后巷的气氛仿佛被冻结,姜屿的呼吸依旧浓重,甚至带着几分不明意味的颤抖和慌乱,反衬周衡的呼吸显得平静又沉稳,这样的反差让姜屿更加茫然无措。


    掐着姜屿后颈的手松了力气,姜屿忽感一阵恐慌和无助。


    周衡生气了!


    周衡连打他的想法都没有了!


    周衡想远离他这个“变态”!


    姜屿猛地转过身,一把握住周衡的手,力度之大,似要将周衡的腕骨攥碎。


    他语气急促,充满了惊慌,“衡哥,我错了,我不该胡说八道,你别生我的气。”


    姜屿拉起周衡的手,贴在沾着鲜血,肿起来的脸颊,摆动着周衡的手腕。


    他唇瓣抖动,“衡哥,你打我吧,你不是很喜欢欺负我吗?打吧,怎么打我都行,你别生我的气就行,别远离我好不好?”


    后巷昏暗,姜屿就算和周衡靠的这么近,他都无法透过那层单薄的镜面看清楚周衡眼中的情绪。


    周衡的表情如往常一般平静,还带着几分不易近人的冷漠和疏离,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衡哥?”姜屿迟迟等不到周衡的回应,心慌意乱到不行。


    他无助的哀求道:“衡哥?你理理我,我真的错了,你打我吧,你解解气,好吗?”


    “衡哥,你吱个声行吗?求求你了,别不理我,衡哥?”


    一声轻微的叹气声像是一只镇定剂,霎那间舒缓了姜屿近乎崩溃的神经。


    可下一秒,姜屿表情瞬间崩裂,他感觉到周衡的手在慢慢抽离,直到那抹空虚如期而至,如最尖锐的利器,毫不留情的戳进他的心口中。


    他不可置信的发出破碎的气音:“...衡哥?”


    “别叫了,”周衡看着他那双清澈的眼眸满是绝望和悲痛,闭了闭眼,声音里含着几分不明所以的不争气,“吵死了。”


    姜屿绷紧嘴唇,甚至连呼吸都停止了。


    周衡说过:姜屿很乖。


    虽然会有一些让人头疼的顽皮和无赖,但依然无法漠视他的乖巧和懂事。


    就像现在,姜屿宁可憋气都不敢吵到周衡。


    周恒不得不承认,他很享受这种绝对的服从所带来的快感和优越。


    甚至他想让自己变得更加恶劣一些。


    周衡伸出手,轻而易举的握住姜屿的脖子。


    被人抓住命脉是个非常危险的事情,可姜屿却抬起头,更好的把自己的脖子送到周衡手中玩弄。


    周衡眼神一暗,五指陷进柔软的皮肉里,慢慢收拢,感受到他骨骼的脆弱和经络的坚韧以及那滚动过掌心的喉结。


    姜屿没有发出一丝痛苦的哀求,没有一个制止周衡的动作,乖巧的就像是一个完美的玩偶,任由主人随便摆弄,只为求得主人顷刻间的满意与称赞。


    然后面带微笑的夸他一句:好孩子。


    黑蝶惊慌的煽动翅膀,落在周衡泛白的指节上:【宿主,主角不能死,任务世界会崩溃的!】


    它并未感受到周衡的杀意,但它却感受到了周衡比杀意更加浓烈又汹涌的情绪变动,但它不知道那是什么,便把那种情绪误认为是周衡对主角的反感。


    窒息感让姜屿大脑空白一瞬,下一秒,无数空气疯狂涌入胸膛,将心脏刺激的更加猛烈颤动。


    “咳咳咳...”姜屿背靠着墙壁,剧烈的喘息,胸膛上下浮动。


    周衡欣赏的看着姜屿这副脆弱惨烈的模样,一抹坏笑在唇角转瞬即逝,快到连黑蝶都没有察觉到。


    “走吧。”他道。


    姜屿没反应过来周衡的意思,神情茫然道:“什么?”


    “留在这里是要等着被警察抓吗?”周衡抬脚往巷子口走去。


    姜屿琢磨不清周衡的用意,没有一丝怀疑的立刻跟了上去。


    他不知道周衡要带他去哪里,姜屿不敢问,只能默默的跟在周衡身后,就像是犯了错的小狗,耷拉着肩,连呼吸都放轻,眼角偷偷瞟着前面人的步伐,生怕自己跟不上,又怕对方突然回头再露出生气的神色。


    走出巷子口,周衡拿出手机准备打车,指尖下意识蹭了蹭,触感黏腻得反常。


    借着路灯那点微弱的光,他看清掌心沾着一片赤红,除了干涸的血迹,还混着某种发亮的粘稠液体,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周衡立刻锁定这股诡异的“东西”的来源地。


    “你身上还有什...”他转过身,瞳孔骤然一颤,“我艹!”


    路灯恰好落在姜屿脸上,少年原本白皙的脸颊和脖颈全被那抹鲜红浸染,发梢还在往下滴着淡红色的水珠,顺着下颌线滑进衣领里,活像刚从什么不干净的地方爬出来的模样。


    周衡惊得太阳穴都突突跳。


    姜屿被他这反应弄得茫然,眨了眨眼,眼尾沾着的红色液体顺着睫毛往下坠,他忙往前凑了半步:“怎么了?”


    周衡盯着他那张“惨不忍睹”的脸,就像是被热烂的“番茄”,脸上还在流着奇怪的红色液体。


    他举起手:“这是什么?”


    姜屿眨眨眼:“你的手。”


    “...”周衡耐着性子压下语气里的无奈,“我是再问你这“红不拉几”的水是什么?”


    姜屿凑近看了看,面露不解:“不知道,你是不是不小心碰到了什么?”


    他看着周衡直勾勾的看自己,有一种“问题的答案”就在自己身上的既视感。


    姜屿茫然的挠了挠头,忽然感觉手掌有些粘腻。


    他看着手,发现手上出现了和周衡一样的颜色。


    姜屿恍然大悟:“是我头发掉色了。”


    “地下擂台又闷又热,身上一出汗,我染的红发就掉色了。”


    他话音渐弱,猛地想起周衡有洁癖,整个人瞬间慌了,忙不迭在身上摸来摸去,“啊!衡哥,我立马给你找纸擦擦。”


    可浑身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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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摸遍了,连半张纸巾的影子都没有。


    姜屿急得鼻尖冒汗,干脆抓起自己的T恤下摆就要往周衡手上蹭:“不然我用衣服给你擦!”


    周衡瞟了一眼姜屿的腹肌,躲开他的手,“也脏。”


    姜屿看着衣服上的污渍,上面都是汗液和血液交杂出来的痕迹,看起来确实很脏。


    他悻悻地放下手,手指绞着衣角,声音里带着点讨好:“那我去买纸,衡哥,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行了,回去再弄。”周衡打断他,抬手在自己的淡蓝色衬衫下摆上随意蹭了蹭掌心的污渍,拿起手机叫了车,“先离开这里。”


    姜屿乖乖点头,视线却黏在周衡衬衫上那片污渍上挪不开。


    那抹“红”像一道刺,扎得他眼睛发涩。


    他好像是把周衡这件衣服彻底毁了。


    姜屿垂下头,感觉胸膛里空落落的,心脏像坠了块石头,一点点往下沉。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那一抹“脏污”的痕迹,闯入了周衡干净又规整的世界,恬不知耻的让他为自己处理了一摊又一摊糟糕的“麻烦事”,让周衡被他沾了一身的“脏”,沾染上了自己的狼狈。。


    “衡哥?”姜屿低低的叫了一声。


    周衡见车还有几分钟到达,偏头看他。


    路灯把姜屿的影子拉得很长,少年低着头,发梢滴下的水在地上积了一小滩红,模样实在有些滑稽又可怜。


    因为过于辣眼睛,周衡只能斜眼看他,“放。”


    姜屿抬眼,声音里是藏不住的失落和担忧,问:“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周衡倒也理解姜屿这个问题,毕竟这小子背着他过来打“黑拳”这件事还是很让他恼火的。


    可现在,看着姜屿又大又亮的眼睛里满是惶恐和不安,周衡到了嘴边的谴责突然就卡壳了,最后只吐出两个字:“笨蛋。”


    “对,我是大笨蛋。”


    姜屿立刻顺着他的话应下来,头垂得更低了,像只认错态度极好的小狗。


    周衡看他乖巧的模样,心想着要是手边有点零食,隔空扔过去,姜屿怕是能巴巴的张开嘴过来接着,然后冲他展开一抹非常灿烂的笑容,而那双程澈的眼睛就会被雀跃和得意浸润。


    周衡看着开过来的商务车,瞥了眼姜屿那张“血糊糊”的脸,怕吓着司机,干脆脱下自己的衬衫,上前一步罩在了姜屿的头上和肩膀上


    眼前突然一暗,随即被布料的清淡茶香包裹,姜屿没慌,只是疑惑地“嗯?”了一声。


    “我怕你吓到司机。”


    周衡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点不耐烦。


    姜屿理解,可他视线受阻,不好跟着周衡上车。


    “那我...”


    话音未落,姜屿呼吸一滞,他感觉周衡抓住了他的手。


    那只手微凉,皮肤细腻得不像男人,力道却不容拒绝。


    姜屿整个人被带着往前踉跄了半步,紧接着就被拽进了温暖的车厢里。


    司机回头:“你朋友怎么了?”


    周衡面不改色:“梦游。”


    姜屿:“....”


    司机惊疑:“啊?”


    周衡冷着脸:“不然我打车去医院干嘛?”


    司机悻悻闭嘴,转身启动将车子开往这单的目的地,[市一医院]。


    地下拳击的选址比较偏僻,一般都是在郊外,司机要不是看到乘车人加钱了,他也不会来这里接/客。


    这附近的路况并不好,道路狭窄不说,地面还坑坑洼洼的,车子在行驶的过程中晃得很厉害。


    天黑,路灯坏的比好的多,司机的视线很模糊,没注意到路上一个大坑,车子开了进去,车身几乎倾斜了一下。


    安静的车厢里突然传来一声“砰”,像是什么东西撞到了车厢。


    司机在倒车镜里看的真真切切,那位“梦游”的乘客一头撞到了车厢,等车身摆正后又倒在了那个冷酷的男生身上。


    司机看着一动不动的乘客,慌乱道:“他,他没事吧?是不是给他撞醒了?”


    周衡看着倒在他腿上的姜屿,感受着他平稳的呼吸。


    他无可奈何地的轻笑了下:“没事,他睡得更深了。”


    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