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先进设备到场的情况下，抓猫的重点并不在于抓，而在于找。


    层叠的民居，林立的高楼，幽深的小巷，20只除了耳朵看上去与寻常无异的黑猫散落在一大片复杂的区域内，就像在小房间里藏了20颗黑豆，光找就得费半天功夫。年轻的学生们一时兴起，跑去抓猫时没想那么多。刘叔熟知周边的地形环境，知道难度很大，觉得他们能抓个一两只已经很不错了。


    因此，当他看到圈子里挤成一团又一团煤堆一样的黑猫堆时，糙脸上少有地显出了惊讶：“小五啊，你的同学动作手脚可真快啊！”


    岳小伍只以为是长辈在夸小辈，谦虚道：“可能是我们出发地早，猫咪们都没跑远，大家也都很积极。”


    “也是。”刘叔乐呵，“钓鱼都有个新手保护期呢，可能这抓猫也是吧，越是年轻不怕事越是抓得快。不过你们还是要小心。”


    “知道了知道了。”岳小伍忙道：“我都跟大家说了，追猫的时候要注意车辆交通，注意附近的居民。”


    同时，苏有月正跟风笑笑几人通电话。


    “什么！那边已经快十只了！”风笑笑惊道，“我们这儿找了老半天，也就最开始运气好抓到了三只啊！”


    电话里又传来舟娅的声音：“后来我们没有再看到墨水画黑猫了，刚才追了一只猫追了半天，抓到后才发现耳朵不对，是真的猫。”


    “按人数分摊的话，大家情况都差不多。”苏有月安慰。


    他又道：“目前除了人力找猫也没有别的办法。监控不行，光看黑白画面很难看到黑猫的影子，那些猫也不常走人走的路线。市场人多杂乱，那些猫不发出声音，雪耳小姐也用不上她的异能。如果实在找不到，你们还是先回来歇息吧。再等一会儿黎所长就会带着专业设备到场了。”


    风笑笑：“好勒好勒，其实我们现在已经跑到不知道什么地方了……”


    云啸：“我们在医院附近，能看到黎所长画的金色圈的边缘……风笑她们想过去看看，我们可能会晚点到。”


    苏有月：“好，保持联系。”


    玩具店门口现在非常热闹。


    市场周围，各种大小喇叭和电台广播都播送着‘请各位居民留意黑猫，若有任何消息或疑问，前往平青街231号小张玩具店问询’的通知。便有不少居民跑来，听刘叔解释黑猫怪物和封|锁圈的事。


    也有人走向穿着专管所制服的雪耳，问黑猫是怎么回事儿。是新型的魔兽，还是什么异能者造成的怪物，是不是有坏异能者跑到长竹来了……郝南黑着脸，全部用一句‘执行公务无法泄露’将人堵走。


    对岳小伍等人来说，周围聚了这么多居民，并不算什么坏事。每当有普通班的学生用黑校服抱着猫跑回来，那些大爷大妈们都会毫不犹豫地拍手夸奖，让他们向刘叔汇报时，腰杆子都挺直了三分。


    对苏有月来说，周围人多人少暂时与他无关，他在考虑黎所长的到来，考虑将黑猫找齐后会不会再发生什么事……也不能说完全与他无关，苏有月特意站在了比较靠外，人少的地方，生怕自己不小心惹了意外。


    但对钢大笨来说，就有些不太自在了。


    他本来想拉自己认识的两个朋友一起去抓猫玩，如果能想办法减除些误会更好。但岳小伍一直在看手机忙着群聊打字，很少抽出空来。苏有月则认真跟他分析了找猫的难度，告诉他既然错过了最开头十分钟，最好还是别出去漫无目的地找。


    于是三个人一起站在墙根边，岳小伍和苏有月都有联络工作，他莫名变成了最游手好闲的那个。


    钢蹦叹了口气：“哎岳小伍，林衡怎么没跟你一起啊。”要不是林衡，他也不会把自己搞得像是夹在两人中间一样。


    岳小伍打字的手指顿了顿：“他周末要兼职赚钱，没跟我们去农家乐玩。”


    苏有月竖起耳朵，但钢蹦没就林衡的事情问下去：“那你们怎么这么早回来了？不是说要玩到晚上回吗，我刚问了几个人，他们脸色都很怪的样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岳小伍放下手机，看着钢蹦陈恳道：“农家乐不太好玩，晚上露营还有很多虫子，今早起来后大家都没什么心情继续了，只能说计划赶不上变化吧……倒是你们，怎么和专管所的人在一起？”


    钢蹦终于打起精神，兴致勃勃地讲起这两天“和舟娅小姐一起遇到的奇幻大冒险”。苏有月见他很有谈性，不忍阻止。岳小伍边听边盯着手机打两句话，不时应和两句，看上去也没那么在意。


    待云啸说他们要去金色圆圈的最边缘看看，市场里大多数人也都理清了现状。


    有人过来找刘叔：“刘长官，我们看到有只黑猫窜进了卖酒老黄的仓库。老黄不肯开门，您能过去看一看吗？”


    刘叔先笑着应下，让那人稍待。他打开手机发了几条信息，等了一会儿，想了想。


    “小五，你来跟我走一趟，这事儿可能得要你们学生帮把手。”他道。


    岳小伍：“刘伯伯，我可以带上我朋友吗？”


    “行，你们一起来吧。”刘叔说着，先带头往另一条街走去。


    岳小伍拉了钢蹦，钢蹦又拉了苏有月。三人一起跟在了刘叔后头。


    农贸市场周围有很多零售批发生意的店铺，同品类的也有很多。拐上另一条专卖米面粮油的街，街道中央位置有一家批发高档陈酒的小店。店面招牌很旧，店内看着非常灰暗，卖的酒都叫不出名字。


    店主是个精瘦的小老头，衣着头发都有些邋遢，精神气看着却很足。


    “刘长官我跟你说，这是污蔑，污蔑！”黄姓老头拉住刘叔的衣服怪叫，“什么魔兽，什么怪物，我家仓库好好关着，怎么会有魔兽怪物进去呢？”


    黄老头所说的仓库，是旁边一家合着卷帘门的门面房。卷帘门没完全拉上，底下留了条狭窄的透气缝。看门上锈迹，这块临街门面被他当仓库用很久了。


    “唉，老黄啊。”刘叔拍着他的肩膀，把自己手机递过去，“你来看看这监控，大概十五分钟前，确实有个黑影从门缝底下钻进去了，也有人看见了。你呀先别急着否认，大伙儿都在看着呢。


    “这个事情呢咱们这样处理，你看，我带了几个长竹学园的学生，都是小孩什么都不懂，平时也不在这一片的。你就让他们进去看一看，看看那怪物是不是在你家仓库里。”


    “刘伯伯，我们不是小孩。”岳小伍亮声道。


    那黄老头看了眼岳小伍的校服，嘀咕了两句。


    刘叔又劝：“老黄，我没功夫，也没权限管你的烂账。咱们谁也不为难谁，要是没有魔兽，最后皆大欢喜，要是有，那抓到了对大家都有好处不是？”


    黄老头又瞅了钢蹦和苏有月的灰校服一眼，神色有些忌惮，嘀咕着答应下来。


    他指了指店里的小门，示意学生们跟着他走小门进仓库。


    岳小伍打头，钢蹦随后跟上。苏有月考虑着自己是不是不该进去，又实在有点好奇这家店里是什么样儿，怎么维持下去的，慢慢走在最后纠结。


    他还没踏进店铺，围观的人群里忽然传来一声叫唤：“那几个小伙子，记得看看老黄有没有灭火器和消防喷头！”


    黄老头立刻转过身，怒瞪着喊话的人。


    “出来后记得跟大伙儿说一声！”喊话的人肥头大耳，满脸堆笑，“这黄老头可是卖酒的，酒是易燃物。要是消防措施不够，出了意外会伤到周围店铺人命的！”


    黄老头骂骂咧咧地将岳小伍往外推：“出去，出去！不要你们看了！”


    事情变化得太快，三人一转眼又回到了外头。


    钢蹦茫然瞪眼：“怎么回事？”


    苏有月很快想到了玩具店店主说过的同行竞争，用黑猫吓唬对手的奇技淫巧。


    他看了眼喊话那人，又看了看周围的店门面，边分析边猜测道：“这市场周围生意竞争还挺激烈的。黄老先生和他的卖油店占了两间门面，却把一间当仓库用。我猜是有人想要黄先生的仓库门面，拿消防做借口纠缠。如果我们进去了，出来后说没看到灭火器，或者看到了一两个，都会引发更多问题。”


    “你说的很对。”岳小伍点头，“我也猜是这样。原本刘伯伯喊我们来，是想着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单纯进去找个魔兽再出来就可以了。现在有人直接喊话让我们去注意消防问题，我们听到了不可能不注意。黄老先生发现有了套，说什么都不可能让我们再进去了。”


    “这，什么跟什么啊？”钢蹦夸张地拉长下巴，“那我们不管消防，进去后直接看魔兽不就行了？”


    岳小伍：“那我们可能会被指责。那个喊话的人会骂我们不道德给学园丢脸什么的。”


    苏有月：“这不是我们该说什么做什么的问题，是那位黄老先生自己不愿意冒风险……毕竟年纪大了，可能仓库里有他的全部家当，不想给人看吧。”


    岳小伍看向苏有月：“全部家当？”


    苏有月顿了顿，转头笑道：“啊，这是形容词。我不知道老人会把什么当做珍宝，或者卖酒的有什么需要藏起来的宝贝……也可能是我猜错了，不要在意。”


    钢蹦拍了拍脑袋：“那我们怎么办，还是等黎所长的专业设备过来？”


    黄老头守在自己店铺门口，怎么都不肯让人进。刘叔在旁好言好语地劝着，围观群众议论纷纷，事情陷入了僵局。


    但也没等多久，有人分开人群，向黄老头走去。


    “拖什么拖！要拖到什么时候，不就是进去看一眼的功夫吗！”


    是郝南。他脱下了冲锋衣系在腰间，也摘下了针织帽，一身精肉配着短茬硬发，看着相当不好惹。


    他指着黄老头呵道：“现在开门，让我们进去看一眼。就开个门，能让你少块肉不成？”


    黄老头胆气也大：“你凭什么要我开门？这是我的店！”


    “我又不拿你东西，就是让你开门。”郝南不耐，“你就说你开不开吧？”


    黄老头跺脚：“我！不！开！”


    “哦，你不开是吧？那别怪我来狠的了。”


    郝南发着狠话，却是一把握过老头的手。


    “哎哎别这样。”刘叔连忙上前阻止，“老黄啊，他是专管所的异能者。你带他走小门进去不就行了，在这儿跟异能者犟脾气干嘛！”


    郝南往昏暗的店里看了眼，嫌弃地咂嘴：“走什么小门，就在这儿开那个卷帘门不就行了。黑影也是从卷帘门底下钻进去的吧。”


    黄老头听刘叔说异能者，肩膀稍微塌下去了一些。又听郝南说要开卷帘门，却是猛地直起了身子，满脸的皱纹都硬了起来，恨恨抬头。


    刘叔忙往旁边跨了一步，不让郝南看到黄老头的眼神。


    他劝道：“老黄你想清楚，这是专管所的郝南。两年前，就是他把市场这一片的…混混们的骨头都抽走的，你还记得不。你这牛脾气要是跟异能者犟，那事情完全是另一个性质了！”


    黄老头把话听了进去。他伸出手，颤巍巍地指向岳小伍：“那，那让他们……”


    “我都来了，还要那些小孩干嘛？快去把门打开！”郝南不耐烦地抬高声音，“我只是来抓魔兽的，也有证据证明你这门里有魔兽，我不抢你东西，进去转一圈就走。”


    黄老头垂着头沉默。


    郝南催促：“你总不会想包庇魔兽吧？是要我把你身上的老骨头都抽走吗？还是要我把这铁门砸了？快开门，不要让我再说一遍！”


    苏有月听到砸铁门时，看了钢蹦一眼。


    钢蹦紧张地啃着手指，没什么别的反应。


    岳小伍想要过去，被刘叔摆手阻止。


    黄老头哆哆嗦嗦地从裤腰上扯下钥匙，走向卷帘门开锁。那锁很久没动过，已经锈了，他转了好几次钥匙才转出来。


    “你们俩在外头看着，别让猫跑出去。”


    郝南叮嘱了一句，上前直接把卷帘门往上一推，封闭的仓库门面整个儿露了出来。


    里面大约十多平米，还没车库大。最内侧的墙边竟然靠着张小小的，带蚊帐的硬板床，周围摆着些水盆保温壶等生活用品。靠外侧堆着一些装高档陈酒的箱子，但也没有很多。


    没什么特别的，这里只是一位老人最后的居所。


    外围人群里传来咔嗒的快门声。三人望去，是那个肥头大耳喊话的人在拍照，脸上一副得志的模样。拍到卷帘门后的情况肯定对他有什么好处，但具体什么好处，学生们就想象不出来了。同样，他们也不明白黄老头怎么会住在开店用的门面房里。事情只是那样发生了。


    郝南走进仓库，从纸箱里拽出一只淡墨耳朵的黑猫，又四处检查了一遍，拎着黑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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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


    “走，收工！”他向两人招呼。


    苏有月抬脚跟上。


    钢蹦慌张地看了眼岳小伍。


    “你先去吧，我一会儿再过去。”岳小伍主动道。


    钢蹦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点了点头。


    他追到苏有月身边，又回头看了一眼。刘叔帮黄老头将卷帘门放下，岳小伍也凑在两人身边，不知道在说什么。围观人群也都没有散去，反而更加靠近。


    苏有月注意到钢蹦看着又有些畏缩，前面的郝南先生也一脸不快地玩着手里的猫。


    他想了想，主动问道：“郝先生，刘叔说您抽掉了一批混混们的骨头，后来那些混混怎么样了？”


    郝南回头看着两个学生，解释道：“那是我的异能[软骨]，能让其他人骨头变软使不上劲儿，就跟被抽掉了骨头一样。只要我撤掉异能，他们就会恢复原样了。”


    钢蹦咬着手指：“不是说不能对普通人使用异能吗？”


    “明面上当然不允许，但我是专管所的人啊。”郝南理所当然地回答，“为了掌控这个异能，我可是花了很多功夫拿自己做实验呢。”


    苏有月心想：要是他的异能也能用他自己做实验练习就好了。


    “您可真厉害。”他忍不住赞叹，“不愧是黎所长的手下。”


    郝南笑了：“那是当然！黎所长的手下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钢蹦还沉浸在黄老头店铺的风波中：“但专管所不应该管异能者吗？用异能去威胁普通人……这是不是不太好？”


    苏有月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算的。钢蹦同学，如果今天钻进那家店的不是几乎无害的黑猫怪物，而是其他危险度极高的魔兽，那该怎么办？”


    钢蹦想不明白了：“那，那也不用吓唬人吧。大家都很怕郝南先生啊！”


    “怕就怕呗。”郝南哼了一声，“我没必要和他们装和气。装那么多和气有什么用？哪天要是他们看到了我的异能效果，看到我是怎么样让人瘫在地上哭爹喊娘的，不还是得怕我吗？”


    钢蹦直发懵：“这……那……”


    郝南：“坏事总得有人干的。如果不是我，就老刘那磨磨蹭蹭的态度，就处理一家小店都要层层上报层层审批，得做到什么时候去！”


    苏有月：“钢蹦同学没有发现吗，郝南先生一直都在扮黑脸呢。因为搭档雪耳小姐，还有黎所长都是女性，异能都没有攻击力的缘故吧，郝南先生这是把所有吃力不讨好的活都自己干了。”


    郝南痛快地大笑：“就是这样，你这小子真的懂啊。我就是黎所长养的一条猎犬！不怕告诉你们，要不是黎所长赏识，我现在也不过是个小混混。没准还会因为得了异能，在街头打架时犯事进局子呢！”


    “……”苏有月想了想，“郝南先生不是长竹本地人？”


    “嗯？我是啊。”


    “……”


    苏有月垂眸思索，钢蹦茫然放空。


    很快，三人转过一个路口，看到玩具店门前多了一辆形状怪异，头顶天线的中长型货车。穿着专管所制服，直黑发的女性双手抱胸，站在店门口。


    她表情严肃，板着脸眯着眼睛看着走来的郝南。


    郝南突然和钢大蹦一样畏缩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女人面前，低头小声道：“黎所长，我们刚刚又抓到了一只猫。”


    旁边雪耳从他手里接过猫，扔到旁边堆满黑猫的封闭圈里。那不是原先画在白纸上的圆圈，而是另外用粉笔在玩具店门口画出来的一个大圈，应该是黎爱可到达后重新布置的监牢。


    苏有月从地上回过视线，黎爱可依旧紧紧盯着郝南。


    “知错了吗？”她问。


    “所长您在说什么……”郝南尴尬笑笑，“都是那个店主，他居然一声不吭就跑去上厕所了，都不跟我说一声……如果不是他那些猫不会跑掉……”


    黎爱可抬高了声音：“还不知错？给我跪下。”


    在钢蹦惊恐的目光中，郝南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在一众大爷大妈的围观中就地跪下。


    他吓得忍不住后退两步，躲到苏有月身后：“这，他们怎么玩真的？这都什么年代了？”


    苏有月看着这一幕，又见刘叔和岳小伍也跑了过来。


    在众多居民面前，黎爱可厉声呵斥：“我之前是怎么教你的？专管所遇到不明生物，如果确定和异能有关，一定要在第一时间控制住。你和雪耳一人带着一张‘监牢’。为什么事先没有控制住所有黑猫怪物？”


    郝南乖乖跪在水泥地上低着头，声音却大了起来：“我以为那些猫很快会自己消失，以前的同类型的怪物都是那样的。”


    黎爱可：“雪耳和店长说，当时你在玩具店里逗猫，玩了至少15分钟。是，还是不是？”


    郝南：“……是。我跟学生们一起逗猫。”


    “学生是学生，你是专管所的正式员工，不要把学生带进来。现在知错了吗？”


    “是，都是我的错。是我玩忽职守，误判了不明生物的危险程度，没有及时把猫咪，我是说黑猫怪物关起来，导致它们找到机会逃脱，害得黎所长不得不打开封|锁圈，给大家造成不便。”


    “你说我该不该惩罚你？”


    “应该。我接受任何形式的处罚。”


    “好……罚专管所职员郝南，三个月月薪减半，公开检讨。罚专管所职员雪耳，一个月月薪减半。”


    “我接受处罚。”


    “起来吧，向大家道歉。”


    郝南站起来，转身面向大街上围观的居民门，弯腰鞠躬，重复道：“今天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是我在上班期间玩忽职守………以上种种，给大家带来不便，非常抱歉。”


    黎爱可带着雪耳跟着鞠躬：“各位市民，非常抱歉，是我们的工作给大家造成了不便。关于大家关心的封|锁圈何时解除……”


    接下来的话都是官方说法的套话。


    苏有月边听边习惯性打量四周的环境，除了地上粉笔画的圆圈和中型货车，没有其他新东西。街上围观的人倒是多了好几倍，除了大爷大妈，也多了不少年轻人。人群最后排，他还看到了举着摄像机收声器的媒体。


    刘叔和岳小伍站在前排。苏有月看向他们时，发现岳小伍紧紧攥起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