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作品:《南安诡闻集

    “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吓我一大跳。”乔艾笑着说,似乎想立马离开这个地方,转身推着男人往反方向走,“走吧,该回去了。”


    男人却一动不动,看着乔艾:“你又来这里做什么?”说着说着,他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紧紧握着她的手,声音不自觉放大,“他那样对你,你还对他念念不忘!他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


    乔艾皱着眉头说:“赵邦你放手,捏疼我了!”


    “我不放,你告诉我,我哪里比不上他?”


    乔艾闻言,用力甩开赵邦的手,不明情绪地说了句:“他死了。”


    赵邦愣住了,“什么?”


    侯府


    陆知洲本来还沉浸在睡梦中,谁曾想几个士卒突然冲进来,嘴里嚷嚷着是监察府的人。接着又告诉他崔文浩死了,而且自己还是这些天以来唯一一个和他在明面上有过冲突的人,因此被视作杀人嫌犯。


    颜鹤抵达侯府时,陆知洲已经坐在正厅等着了。


    如今京城的望族里,就属陆家、崔家、沈家、卢家颇具声望,几乎没有人该明目张胆地得罪他们。就算他们家里有人杀了人,查案的知道是这几家,都会心照不宣的避开,几十年如一日,不曾有过例外。


    但颜鹤是个认死理的人,既然律法存在,就必须依律行事,否则律例就是一纸空文。


    侯府老夫人坐镇侯府几十年,从来没有官员敢不把她放在眼里。从监察府浩浩荡荡派人守着起,她就对这些人极度不满,于是当颜鹤到了之后她的第一句话就是——“颜大人最好查清楚了,还洲儿一个清白。如果最后侯府因为你今天的行为遭人指指点点,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颜鹤似笑非笑地拱手,朝老夫人作揖,“夫人放心,在下一定全力以赴查清真相。不冤枉好人,也不放过真凶。”


    暂时应付了老夫人后,颜鹤走到陆知洲旁边,依例询问:“陆大人今早子时到寅时在哪里?”


    陆知洲捧着冒着热气的茶杯,抿了一口后回答:“我从戌时开始就在家歇息,府里家丁可以作证,我从未出去过。”


    此时,家丁走上前拱手对颜鹤说:“是,小的可以作证,少爷昨晚从来没有离开过。”


    后来,颜鹤一行人到了陆知洲的房间,满屋子的书卷气。


    书桌旁吊着一排毛笔,郅晗抬手拨动着:“就这么个和你一样的文弱书生,能一刀捅死崔文浩?”


    李真一边在屋里转着,一边反驳郅晗:“如今登科取仕不仅看文学素养,武学招式也在考核范围内,说不定他武功高强只是藏得深呢?”


    郅晗指了指颜鹤,“那他呢,还是状元,怎么会没武功?”


    李真悄悄靠近郅晗,当着颜鹤的面小声说着:“他力气不大,只知道招式,实践不来。”


    颜鹤:……


    说人坏话也不避着点人。


    此时陆知洲回了房,在门口站着,解释得满脸通红,“我和崔文浩就那点小瓜葛,怎么会为了这件事就赌上自己的前途去杀他,我真的没杀人!”


    话音刚落,郅晗就大步迈向门口,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住陆知洲的脖子,可他只是胡乱地挣扎。


    “放开我!”


    测试结束,郅晗松开手,一旁刚缓过来的陆知洲脸红脖子粗的骂道:“你在做什么!我行得正坐得端,说没杀人就没杀人,你别想着屈打成招。”


    在一阵骂声中,郅晗悻悻地转过身,回到颜鹤身后。


    颜鹤走上前,收拾这场烂摊子:“我们这样做,是为了洗清你的嫌疑,还请不要怪罪。”


    陆知洲一脸迷茫:“什么?”


    “崔文浩被匕首一击致命,根据伤口可以推测凶手力气颇大,而在生死攸关的情形下,人的本能反应最真实,可刚才你并没能挣脱开。所以,你现在的嫌疑已经降低了。”


    陆知洲不是蛮横不讲理的人,于是他朝着颜鹤身后的郅晗作揖,“原来是这样。抱歉,失礼了。”


    陆知洲是凶手的可能性降低,但嫌疑还没有完全洗清。不过侯府暂时没什么可查的,他们决定从银簪入手。


    一个大男人,床底下居然有根做工精细的银簪,显然有问题。


    去首饰店的路上,垂在银簪的流苏随着郅晗的走动来回碰撞,发出清脆响声。郅晗把它举起来,边走边看。


    曾经家门和各地皆有生意往来,她越看越觉得这根银簪的雕刻风格和京都工匠并不像。


    反而,很像江南来的。


    “这根银簪……像是江南李家的。”


    江南李家,以饰品起家。名声远扬后,有些饰品更是千金难求。


    李真惊呼,“你懂这么多?”


    “略懂一些。”


    “嚯!”李真感慨道,“听说江南李家的银簪可不便宜,这姑娘是何方神圣。”


    江南。


    崔文浩为何如此喜欢?


    那位女子又是谁?


    一心堂


    衣衫褴褛的人坐在诊室,满脸愁容的问:“大夫,我这病是不是没得治了?”


    “按时服药,忌口,会好的。”说罢,他写下药房,递给旁边的小厮,“按药方抓药。”


    云舒离开后,那位病人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他抓着大夫的手,愁容满面。“大夫,我没钱付,还是不要了吧。”


    话音刚落,他就站起身准备离开。


    正巧遇见云舒折返,他连忙安慰道:“这位是沈家大公子沈商陆。所以啊,在我们药店里看病,付不起钱是可以不付的,这点您不用担心。”


    病人一听,熟练地跪在地上,朝沈商陆磕了个头,声音止不住颤抖:“多谢恩公。”


    后来,云舒手里提着药,一手搀扶着病人,将他送出药房。转身回屋时,瞧见乔艾正朝着药房这边来,当即快步往里走,生怕被她看见。


    “怎么了?”沈商陆看着云舒那副见鬼的模样,问道。


    云舒关上门后脸色才稍微缓和,开口解释:“少爷,是乔姑娘来了。”


    乔艾出身不好,但长得漂亮,所以她的赌鬼老爹将她卖了换钱,此后就对她不闻不问。不知道她是怎么逃到京都的,但自她来时起,沈商陆就暗中和她有来往。沈家是世家大族,自然不会同意沈商陆和乔艾有来往,自然是能避免的接触都会尽量避免。


    沈商陆闻言,想起身却被云舒按住肩膀,摇头道:“公子忘了老爷的话?乔姑娘同您不是一路人,那些情谊公子还是早些忘了吧。”


    “我和她并无男女之情,去把门打开。”


    云舒没有动。


    沈商陆脸上已经有了怒气,“医馆开着,便是要治病救人的,关着门做什么?”


    听见这话,云舒才将门打开了。


    只不过,乔艾并没有站在门外,倒是让云舒不自觉松一口气。


    还好不在。


    *


    尚书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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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鹤一行人到的时候,和尚正在为崔文浩净身超度,郅晗没见过,于是多逗留了一会儿。无意间看见崔文浩肩上有道刺青,是一只虎头。


    等她回神时,颜鹤和李真已经走到抄手游廊了。


    大福跟在他们身后,脸上堆着笑,直到颜鹤摸出银簪问他:“大福,你认识这根银簪吗?”


    他立即变了脸色,又频频摇头:“没,没见过。少爷的事我一个下人怎么敢过问呢?”


    郅晗当即打抱不平,拎住大福的衣领:“你不是要替你家少爷主持公道找出真凶?明明知道却不告诉我们,这就是你决心抓凶手的态度?”


    大福被郅晗的语气吓到,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边摆头边说:“你们别问了,我真的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再吓就要被吓傻了。


    颜鹤挡在郅晗面前及时制止,柔声安抚大福的情绪,“我们不谈这个,就说说崔文浩平时对你怎么样吧。”


    过了好一会儿,大福才缓过神来,边走边说:“说实话,少爷脾气不太好,有点仗势欺人。但心肠是极好的,对我们下人也还可以。我跟着少爷这么多年,他从来没亏待过我,甚至还承诺将来他去江南之后,要给我找门亲事呢。”


    说着说着,大福不自觉露出了笑。


    一切预想都是这样完美。


    颜鹤一点一点引导他,“那你也不想少爷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吧?”


    大福摇头道:“我一定找出凶手,告慰少爷在天之灵。”


    颜鹤语调一如既往的温和,就像溪涧潺潺的溪水,听起来让人觉得安心。“我是来帮你的,你可以相信我。我会和你一起找出凶手。”


    “但现在所知甚少,你如果不把知道的告诉我们,那就很难找出真凶。所以,为了你家少爷,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温暖却带有力量的话语走进了大福内心,之前闭口不谈的事,也在犹犹豫豫间说出口:“这件事,老爷曾经下令不许任何人再提及,我是为了帮少爷才不得不说出来。你们可不许出去乱说。”


    看见他们点头,大福才接着说下去:“还记得外面那些江南来的树吗,和这银簪也有关系。少爷曾在寺庙祈福,去的时候一个人,回来却带着一个姑娘。她叫乔艾,听说是从江南来的,从那以后少爷就开始痴迷江南。这件事没过几天就传进了老爷和夫人耳里,老爷为了名声不留情面的把那个姑娘赶走了,还吩咐我们这些在少爷别院当差的人不许对外泄露一个字。”


    大福叹了口气,继续说:“乔姑娘被赶走之前……还怀有身孕,也不知道后来过得怎么样。”


    听见这话,李真双手握拳,咬牙切齿骂道:“歹竹出不了好笋,真是没良心!”


    “现在她在哪儿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她会去城北的一心堂帮忙煎药,赚点维持生活的小钱。另外,少爷还有一位同窗好友叫赵邦,好像也对乔姑娘有意,当初还因为她差点和少爷决裂关系。”大福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给了他们,“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颜大人,求求你找出凶手,还少爷一个公道!”


    颜鹤拍了拍大福的肩,承诺道:“我会的。”


    临走前,郅晗突然停住脚,问大福:“你家少爷身上有刺青?”


    “是,那是京都各大世家的标志,很早之前就流传下来了,崔家是虎头,每一个有崔氏血脉的人都会在出生之后刺在肩上,关键时候能保命。”


    郅晗点头,“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