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作品:《南安诡闻集

    茅草屋外,乔艾正在水井旁打水。绳子慢慢收紧,装得满满当当的水桶浮出水面,乔艾提着手把,毫不费力的端进厨房。


    赵邦累得气喘吁吁,大步走回家后坐在凳上喝水,等缓过来之后走到厨房门口,对乔艾说:“那个查案的查到你头上了。”


    乔艾握瓢的手一侧,边缘上的水顺着荡了出去,倏尔她不紧不慢回答:“查到就查到吧。”


    哗啦——


    瓢里的水倒进铁锅里,倒映着乔艾美艳动人的脸庞。


    乔艾生得美,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美貌是优点,却也是缺点。


    否则也不会惹出这些事端。


    赵邦走上前,握着乔艾的手腕,质问道:“你说句实话,文浩是不是你杀的?”


    乔艾抬眸,对上赵邦的视线。“怎么,你要替他报仇?”


    话音刚落,赵邦脸色突然变化,指着乔艾结巴着说:“你……你!应该不是你吧?”


    城北,一心堂


    沈商陆照例接诊病人,云舒则在一旁帮忙抓药。病人一个接着一个看病离开,一心堂渐渐空荡下来。


    颜鹤独自赶来,拱手自报家门。“在下监察府颜鹤,请问乔姑娘在吗?”


    云舒端来热茶递给颜鹤,恭敬回答:“回颜大人,她不在,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崔尚书家中发生命案,本府想向乔姑娘了解一些事情。”


    沈商陆刚走过来,云舒却很是配合,抢先回答:“每隔两天她都会来这儿煎药,按日子算,今天她会来,大人可以在这儿稍等一会儿。”


    奈何他是个碎嘴子,一说话就像开闸的洪水一样,连绵不绝。“她来医馆有些时日了,人很勤快,会帮着煎药。力气也挺大的,一次能扛两袋大米,我还纳闷,一个姑娘家这么能干……”


    “云舒!”眼看着云舒又要说下去,沈商陆及时出声阻断,对颜鹤说,“他话多,大人莫见怪。”


    颜鹤摆着头,无伤大雅。“乔姑娘力气大?”


    沈商陆沉思一会儿后点头,“是,比一般男子的力气大些。”


    接下来等待的时间里,他们俩聊了不少,算得上一见如故。


    “大人,她来了。”云舒的话,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


    “乔姑娘和崔文浩是什么关系?”


    乔艾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握紧,片刻后回答:“我……和他曾经相爱过。”


    颜鹤拿出银簪,放在手心摊开,问她:“姑娘可还记得这个?”


    当她的视线落在银簪上时,手下意识往头上摸,随着记忆涌现,她竟然这么不小心地把银簪掉在崔文浩的卧房里了。


    “记得,他送给我的。”


    颜鹤继续问:“据崔府家丁提供的话,在三月初八你们大吵了一架,然后不欢而散?”


    乔艾点头后,颜鹤又问:“三月十七崔文浩死了,有人看见你去了崔府,请问姑娘三月十七凌晨子时到寅时在做什么?”


    乔艾精致的五官因连续追问而皱在一起,眼神时而看向药柜,时而盯着自己的手,断断续续的说:“我当时应该……在家里休息。”


    话音刚落,她先是摇头,又疯狂点头:“对,我在家,一个人在家休息。”


    瞧见她的精神状态不是太好,沈商陆走上前打断两人交谈,将乔艾护在身后。“大人看见了,她现在不太好,还是过段时间再问吧。”


    颜鹤的视线落在乔艾身上,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力气很大、控制不住情绪和精神……很有可能在意识恍惚的时候杀人而不自知。


    但是,密闭空间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她在意识恍惚下杀人,又是怎么逃出密闭空间的呢?


    一切都是谜团。


    -


    回监察府时,颜鹤和沈商陆一起走在路上。


    “你和乔姑娘认识很久了?”颜鹤问。


    “是,几年前就认识了。她的命和我一样不好。”沈商陆自嘲着叹了口气,继续说,“她出生在一个穷苦的农家,父亲是个赌徒。好不容易从被卖的人家逃出来,来到京城,却又遇到崔文浩。以为是救赎,却是另一个深渊。半年前,她的孩子没了给她造成了极大的打击,精神也是从那个时候变得不太正常的。只要不受刺激,她和正常人没有差别。”


    颜鹤的衣摆随着步伐晃动,思索片刻后问道:“她现在一个人住?”


    “不是,和赵邦住在一起。”


    赵邦,颜鹤曾在大福的话里听过这个名字。他是崔文浩的同窗好友,和崔文浩一样心仪乔艾,曾经还因为乔艾选择了崔文浩而和他大打出手,一度关系破裂。


    后来崔文浩和乔艾决绝分开后,他就殷勤照顾乔艾,最终成功抱得美人归。


    可长久相处下,赵邦发现乔艾依旧对崔文浩念念不忘,私下还去找过好几次崔文浩。他不能接受乔艾心里有别人,因为这个原因,几乎对崔文浩恨之入骨。


    “赵邦?”


    “麻烦带我去找他。”


    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突然被乌云覆盖,整座京都笼罩在阴沉沉的环境中,俨然一副风雨欲来的情形。


    狂风怒号,吹动竹叶唰唰作响,在丛丛竹群中,赵邦正站在空旷地界,等着与他约定之人到来。


    “轰隆——”


    一道震天响的惊雷从天边劈来,回声阵阵。在呼啸风声渲染下,竹林蒙上了一层骇人的氛围。


    赵邦闻声,冷不丁打了个寒噤,又在突然间恢复正常,紧了紧衣襟,满脸正色。


    “我要三百两,银票一到手,我马上离开京城,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


    “三百两?你真当我这么有钱?”


    赵邦冷哼一声:“没有这么多,你就等着我把这个秘密捅出去吧。明天就会闹得满城风雨沸沸扬扬,到时候身败名裂的可是你!还有你那些位高权重的家人们!”


    “那看来你还不是特别了解我。”赵邦面前的人嘴角上扬,用最平常的语气对他说,“我这个人啊,平生最不喜欢的就是威胁了。”


    那个人又凑近了一点,在赵邦的耳边说:“尤其是你这样无理取闹的威胁,只会让我不高兴。”


    “你……你……你要做什么!”赵邦脸色唰得一下就变了。


    最后一个字还挂在嘴边,赵邦就后退半步,和那个人保持距离。


    只见那个人一把握住赵邦的手,将他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只有脚下干枯的竹叶被他踩得沙沙作响。


    赵邦带着哭腔,一改刚才盛气凌人的样子,哀求道:“别,别杀我。”


    “万一以后又有人拿着那个秘密威胁我……”


    赵邦缩着脖子,呼吸一滞,从头到脚笼罩着一股寒意,结结巴巴地开口:“不、不会了,没有下次。”


    那个人听到满意的答案,笑着点头。“你还挺有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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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邦闻言,立即点头迎合,“那……把我放开吧。”


    “放了你?”


    赵邦疯狂点头,生怕慢了一秒就惹来杀身之祸。


    “可你实在太贪心。”那人不紧不慢地说。


    赵邦的手抖得厉害,“我改,我一定改。大爷,放了我吧。”


    瞬间,那个人的声音就像地狱的罗刹,不断萦绕在赵邦耳边。“是个聪明人就该拿着之前我给的那笔钱远走高飞,但你实在太愚蠢,竟然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我不是个好人,更况且你手上还有我的秘密,我又怎么会允许有你的存在呢。”


    赵邦脸色骤变,还没来得及跑,那人直接把他拉进怀里,一把匕首迅速扎进他的胸膛,一击致命。


    在他倒下的瞬间,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喃喃道:“刺……”又像是为了留下什么,他拼命在地上写着。


    但还是被那个人看见,三五几下抹干净了一切痕迹,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


    石头路绵延弯曲,一直延申到茅草屋。草屋外,一对灯笼随风晃荡着。


    篱笆围成的栅栏里种着鲜花,农家小院在映衬下显得格外温馨。


    “没人在家?”


    连敲几次门都没有应答,二人准备离开,却被刚做完农活的老婆婆叫住。


    “你们俩是来找谁的?”


    沈商陆开口:“老婆婆,我们找赵邦,请问他在吗?”


    老婆婆放下肩上的扁担,看了眼草屋后摆头。“不在,小艾和他又吵架了,这次吵得非常厉害,声音大到想忽略都难。有句话我听得可清楚了,是小艾说的,什么杀人……当时可给我吓惨了。”


    “那您知道赵邦去哪儿了吗?”


    老婆婆摇着头,竭力回想着她知道的一切,过了会儿,她突然惊呼:“赵邦出门时,好像对小艾说,他马上就要发财了。说是有了那笔钱之后就立马离开京城,去别的地方过日子。”


    老婆婆走后,云舒从远处跑来,边跑边喊:“少爷!不好了、不好了,自你们走后我就守着乔姑娘,可刚才她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冲了出去,我怎么拉都拉不住。”


    “往哪里去了?”


    云舒挠了挠头,指向某个方向:“大概是朝那边去了。”


    监察府


    郅晗疾步从外面走进来,脸色和外面的天气一样阴沉沉的。


    “又是谁惹着你了?”李真起身,把位置挪给她。


    郅晗拧眉瞥向李真,沉声道:“又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李真端起一杯茶,刚喝一口,还没能进喉,就听见又有一桩命案的消息,嘴里的茶水全部喷了出来。


    “什么!又死人了!”


    李真放下茶杯,在正厅来回踱步。“是不是这儿的风水有问题啊,我们才来几天,就接二连三地死人,怪不得其他机构要废弃这里。不行不行,我得请个道士来做做法、驱驱邪。”


    说罢,他就起身朝外走。


    郅晗伸手把他拉住,沉下脸,语气寒凉。“先去现场,之后你爱请什么道士就请什么道士。”


    李真直接坐回了原位。“我才不去,不想看尸体。”


    “你再说一遍。”郅晗双手环抱,手里依旧握着剑,眼神狠狠盯着李真,然后李真在这样的眼神下又一次弱弱败下阵来。


    “去、去,我去。”


    于是李真被迫骑马去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