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2章

作品:《小哑巴不喜欢我[先婚后爱]

    诸愿离开顾氏大楼并没有急着回顾家,而是刻意绕路去了附近的商圈。


    她推着购物车佯装闲逛,不知不觉车里已堆成小山,但诸愿的目标并不是这些。


    她站定在收银台前,目光掠过货架上那排精致的小盒子。


    当收银员计算完购物车里的所有物品,问她要不要购物袋时,诸愿飞快地将一开始瞄中的盒子搁上柜台,垂下的睫毛扑扑闪。


    收银员显然见惯了这般场景,利落地扫码报数。诸愿付完款,拎起袋子便匆匆往外走。


    直到商场旋转门在身后闭合,那股如芒在背的窥视感才消散,诸愿顿时呼出一口气。


    她可以肯定,诸世清一定派人在暗中盯着她,不然也不会知道她早上去没去正远。


    想到这,她目光落在购物袋里最上面的小盒上,转瞬又移开。


    隔壁奶茶店飘来香味,诸愿点亮手机屏幕——下午五点十分。


    顾识弈通常六点下班,今天开月度大会更晚,她立即拐了进去。


    诸愿吸着布蕾脆脆奶芙心情愉悦地出店,赶在顾识弈下班前拦了辆出租车回家。


    六点,她刚踏进顾家大门,就见顾识弈穿浅灰色家居服,端着马克杯从旋转楼梯缓步而下。


    他下颌线锋利,捏杯耳的手指骨节分明,淡漠的目光投射过来的瞬间,诸愿僵直在玄关,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回来了。”顾识弈的声线低沉,尾音平直得没有任何起伏,说完便往厨房走,仿佛只是随口一提。诸愿却还在发懵——不是说今天月度大会要开很久吗?怎么提前回来了?


    直到静姨喊开饭她才发现自己攥皱了保温桶的布袋,她慌忙捋平,去厨房洗手时顺便把保温桶递还给静姨。


    见桶里的汤没了,静姨没多问便接过去冲洗,她暗自松了口气,转身走向餐厅。


    长桌两端,两人相对而坐,这是她与顾识弈第一次同桌吃饭。


    诸愿微微抬头,一眼看见男人额角醒目的白纱布,中心还渗着点淡红,愧疚感瞬间涌来。


    她不敢再看,低头加快了扒饭的速度,竹筷碰到碗沿发出细碎的声响。


    就在此时,顾识弈忽然开口:“抱歉,今天月度大会走不开,你去公司时我正巧没时间。”


    正嚼着肉丸子的诸愿险些咬到舌头,愣愣地看向对面。


    顾识弈居然在跟她道歉?


    她慌忙摸出手机打字:【没有没有,是我不打招呼就去公司找你,是我打扰了你!】


    她本就是为道歉而去,怎能因没见到人就闹脾气,何况现在已经知道他并非故意冷落她。


    顾识弈垂眸看着手机屏幕,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淡的阴影。


    诸愿拿回手机时偷瞄他一眼,见他未作声,心头不禁微动:顾识弈会道歉,或许并非传闻中那般不近人情?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打字:【昨天真的对不起。我看错砸伤了你,不是故意的,你现在还疼吗?我下午买了药膏,可以帮助伤口自然干燥和结痂,你涂一下吧?】


    指尖敲完最后一个字,她刚想从口袋里掏药膏,顾识弈放在桌上的手机却突然响起。


    诸愿听他对着电话那头低嗯一声,“说。”


    下一秒,他周身气压骤降,捏着手机的指节绷紧,他没多问一个字,只淡淡应了声“知道了”便起身径直上楼。


    诸愿望着顾识弈的背影,再看看手里攥着的药膏和亮着备忘录的手机,长睫在灯光下轻轻颤动。


    现在跟上去,怕是直接撞枪口。


    她还不想死。


    早知道刚才就应该抢在电话前递给他,或者要是自己会说话就已经说出来了。


    诸愿默默叹了口气。


    等吃完饭回房间洗澡、吹干头发时刚过八点。


    她现在所在的卧室并非昨晚那间,今早听静姨说才知道,原来昨晚自己睡错了房间。


    当初她来顾宅时顾识弈并不在家,静姨不知道协议的事情,以为她是顾识弈的妻子,便直接安排进了顾识弈的卧室。


    而他的卧室常年整洁得像样板房,根本看不出来有人住,她自然没察觉出异样。


    以为是自己一个人住,顾识弈摸黑进来时,她下意识就以为不是人……想起昨晚的事,诸愿仍觉得尬尴,拿起梳妆台上没送出去的药膏和商圈买的小盒子,一并塞进了抽屉里。


    前者顾识弈应该是不需要了,至于后者,不过是为了演给诸世清看的道具。


    她又拾起台上放着的烫金封面台历,从笔筒里掏出荧光笔,在明年今日的日期上画了个圈。


    倒计时还有三百六十天。


    暖黄灯光勾勒出她精致的侧脸,小巧的下巴微扬,少女双手交叉许愿:


    希望这一年快点过去,少惹顾识弈,最好……最好把她当透明人,然后顺利离婚。至于诸世青的任务,等她拿到顾识弈的钱,她就不用怕了!


    下意识的,诸愿摸向手腕,却摸了个空,她惊诧睁眼,澄澈的眸子里满是慌乱。


    她手上编着铃铛的红手绳不见了!


    被子掀开,诸愿在床单上翻找一通,又把行李箱打开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


    哪儿都没有!


    诸愿懊恼地埋进屈起的膝盖里,红绳是她本命年收到的礼物,陪她度过无数难眠无言的夜,意义非凡。


    也怪她从昨天到今天一直紧绷着,竟都没发现手绳丢了。


    回想今天的行程:下楼吃早餐、去正远、逛商圈……若丢在商场里,找回无异于大海捞针,根本没可能!


    就在诸愿要崩溃之时,忽然,她想起昨夜扔完玻璃杯后退时,似乎听到了一声脆响,会不会是手绳铃铛的声音?


    那手绳极有可能是丢在顾识弈房间里了。


    她心里一喜,可马上又想到自己已经不住在那个房间了,怎么拿回来?


    诸愿的脸色瞬间从欣喜变得绝望。


    深夜的老宅安静得连踩在红地毯的脚步声都能听见,诸愿思索再三,还是走出了房门。


    她装作路过又折返,最后把耳朵贴在顾识弈的房门前,里面寂静无声。


    顾识弈不会已经睡了吧?


    不对不对,才八点呢,怎么可能睡了。


    诸愿咬了咬粉嫩的唇瓣,鼓起勇气敲门,“吱呀”一声门开了道缝,她吓得后退了一步,屏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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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过了半响也没人出来,诸愿抿了抿唇,大着胆子轻轻推开门。


    房间里依然像样板房般整洁,洗手间传来细微水声。


    原来顾识弈在洗澡。


    诸愿心里松了口气,这倒省去了碰面的尬尴,不若被问起手绳为什么掉在这里,她还得从砸伤他的事讲起。


    她实在不想再回顾昨晚的事了。


    她悄悄走进卧室,瞄了眼卫浴间,磨砂玻璃门后映出男人模糊的高大轮廓,诸愿“唰”地一下,全身变得比浴缸里的热水还烫,瓷白的脸上浮现明显的绯色。


    后知后觉她这是擅闯,而卧室的主人还在一门之隔里洗澡。


    诸愿咽了咽口水,想到手绳的重要性,她轻拍了拍脸颊,甩掉乱七八糟的念头,咬牙走到床边开始找。


    纤细的手指在床头边摸索,诸愿记得她是在这周围碰掉的,然而找了一圈,却怎么也找不到。


    诸愿泄气地坐在地上,忽然,侧头贴近木地板往床底看,双眼一亮。


    红绳果然在里面!


    应该是被无意间踢进去的。


    她高兴地趴在冰凉的地板上,匍匐身子往里爬,手绳的位置不近不远,伸进去半个头才摸到绳尾的铃铛。


    就在她拿着手绳往外退时,背后突然传来顾识弈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诸愿吓得猛抬头,却忘了自己还在床底,“咣”一声撞上床底板,疼得眼泪直打转,下意识松开手绳去摸后脑勺。


    顾识弈站在床边,眸光微冷,听到撞头声的瞬间,瞳孔几不可察地缩了下,等少女从床底爬出来,又迅速恢复成冷冽。


    诸愿仰起脸,看见顾识弈浴袍松垮地敞着,发梢滴着水,水珠沿着肌理分明的锁骨滑进衣襟里。


    这还是诸愿第一次看顾识弈“衣衫不整”的样子,与平日西装革履的禁欲模样完全判若两人。


    他身上还带着出浴后的水汽,松木的气息争先恐后地进入她的鼻腔,从外而内地包裹住她。


    诸愿脸上不禁又浮起热气,目光上移,就见顾识弈面无表情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吓得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传闻,顾识弈在商场上手段狠辣,对人冷漠无情。她擅闯了他的房间无疑是触了他的底线,而她还无依无靠,顾识弈捏死她简直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就在这时,顾识弈半蹲下身伸手过来,诸愿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抱住自己的脑袋蜷曲起身子。


    满室凝固。


    空气死寂得能听见两人交错的呼吸声,诸愿透过指缝看见顾识弈僵在半空中的手和狠狠皱起的眉头,才意识到自己误会了他的好意,慌忙比划手语道歉。


    她本来就砸伤过顾识弈,现在又误会他,都能想象本来已经放过她的顾识弈现在有多生气了!


    暖色的灯光映入顾识弈的眼帘,漆黑的瞳孔里是融不化的寒冰。


    诸愿比划的手顿住了,攥紧了手指,如果她今天不幸……


    “下次进来前先敲门。”


    一句话打断了少女的胡思乱想,她猛地抬头,男人已转身走向衣柜,丢下的话语强硬却不像是真生气:


    “回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