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4章

作品:《小哑巴不喜欢我[先婚后爱]

    诸愿只觉周遭天旋地转,强撑着晃了晃脑袋,眩晕感却愈发强烈。


    她抬手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放弃了这无用的举动,转身的瞬间,却撞进顾识弈深不见底的眸光里。


    男人端坐床边,笔挺的西装勾勒出冷硬身形,腕间百达翡丽在灯光下泛着幽冷光泽。


    她下意识扯出一抹浅笑,那笑容带着几分醉意的朦胧。却不知,这笑落入顾识弈眼中,俨然成了精心算计的伪装。


    就在她抬手靠近时,顾识弈突然钳住她的手腕,语气冰寒:“诸愿,我们离……”


    突如其来的力道让诸愿手中的东西应声掉落,顾识弈低头一瞥,冷漠的表情瞬间僵在脸上——地上躺着的并非预想中的避孕套,而是一支铝管药膏。后半句话梗在喉间,化作一声沉闷的吞咽。


    此刻的诸愿早已醉意醺然,连站稳都费力,更无瑕思索顾识弈未说完的话。


    她本能地挣扎着抽回手腕,踉跄着蹲下身捡起药膏,再起身时拧开了盖子,用棉签蘸取药膏,目光直直落在顾识弈额角的纱布上。


    察觉到她的意图,顾识弈条件反射地后仰躲开。


    自十岁起,他便不许任何人如此靠近,这道禁忌从未被打破。


    可被酒意壮了胆的诸愿,胆子大得惊人,竟直接伸手去抓他的下颌。


    顾识弈再次侧身躲开,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你不问问我要不要?”


    诸愿歪着头,迷蒙的眸子里透着股倔强,仿佛认定了要为他处理伤口。


    顾识弈蹙眉,没有人敢忤逆他。刚想拒绝,只听“撕拉”一声,纱布已被诸愿扯了下来。


    他猛地起身逼近,强大的压迫感让诸愿本能地后退半步。


    没等顾识弈发作,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她眼中坠落,砸在木地板上晕开深色痕迹,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凝固。


    当诸愿再次凑近时,顾识弈鬼使神差地没有躲开。


    棉签轻触伤口的刹那,他紧绷的肌肉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那动作轻柔得如同春日里拂过湖面的风,带着从未感受过的温柔,丝丝缕缕钻进他心底荒僻的角落。


    他抬眼望去,少女的睫毛上还凝着泪珠,眼神却异常坚定,心头莫名一动,为他上药真的这么重要?


    忽然,诸愿对着他的额头轻轻吹气,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分明是在哄哭闹的孩童。


    顾识弈脸倏地一热,僵硬地别开脸:“可以了,谢谢。”


    诸愿瞥见他侧身时泛红的耳尖,正想触碰,男人却忽然站起:“我叫静姨回来照顾你。”


    眼见着人又要离开,诸愿心中一急,眼疾手快地抓住对方衣角,掏出手机将屏幕展示给他:


    【那晚我不是故意砸伤您的,真的对不起!这支药膏是医生推荐的,可以促进伤口自然干燥结痂,您能不能原谅我?


    还有,昨晚我也不是故意闯入您房间的,是我手绳掉了,不知道您有没有看见一条串着金色小铃铛的红色编绳,它对我很重要,如果看见了,可以给我吗?】


    顾识弈逐字看完屏幕上的两大段文字,抬眼对上少女眸中那份毫无杂质的天真与执着,心底莫名泛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


    翌日清晨,诸愿如常醒来,趿拉着拖鞋走进卫浴间,伸手放在感应水龙头下的瞬间,手腕上一抹红影晃入眼帘,动作猛地顿住。


    手绳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努力回想昨夜:


    顾识弈带她去酒吧庆祝朋友周年庆,紧张的她被塞了杯冰橙汁,喝完后见服务员端着托盘路过,便拿了杯颜色相似的“橙汁”。


    入口清甜的液体却没想到是烈酒,后劲极大,她甚至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


    奇怪的是,她竟没有宿醉的头疼,身上还换了柔软的真丝睡裙。


    所以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诸愿抬起手晃了晃,铃铛随着动作铃铃啷啷作响。


    它又是怎么回到手腕上的?


    忽然想起什么,她哒哒跑向梳妆台拉开抽屉。还好,在商圈买的避孕套还在。


    不然她几乎要以为,手绳从未丢失,前两天的记忆也只是一场梦。


    就在她准备合上抽屉时,突然一愣。


    和避孕套一起放的药膏呢?


    “铃铃——”电话声打断了思索。


    诸愿看见来电显示,按了接听,听筒里立即响起发小苏沐的声音:“速来见面!我有惊天大喜事要宣布!”


    指尖在屏幕上轻叩两下,对面默契回应:“地址发你。”通话利落挂断。


    诸愿想着出门要换衣,等洗漱出来,早忘了抽屉里消失的药膏。


    深夏的薄纱裙透出她白皙的肌肤,略施粉黛便已动人。下楼时正撞见静姨端着果盘从厨房出来。


    “太太今儿想吃什么?”


    自从上次她用便签委婉提过早上起不来后,静姨便不再催她晨起,却总变着法儿惦记她的胃。


    诸愿摆了摆手,打字告诉对方她约了朋友,中午不回来吃饭。静姨又问要不要安排司机,她再次摇头。


    顾家的车起步就是卡宴,太扎眼。苏沐虽知她家有钱,却也清楚不是能开得起这种豪车的阶层。


    打车到苏沐发来的地址,商圈呈H型,左栋是餐饮,右栋是购物,中间靠廊桥连着。


    在日料店榻榻米坐定,她比划手语:〈你的喜事不会是暴富吧?竟然请我在这里吃怀石料理。〉


    苏沐撩了把长发,耳后的人工耳蜗露出了一角,自豪道:“我升职了。”


    诸愿愣了瞬,随即惊喜地鼓起掌:〈好棒!〉


    “所以想吃什么随便点,姐现在也是拿总监薪资的人了!”苏沐扬了扬下巴。


    诸愿不客气地比了个“OK”手势。


    忽然,苏沐压低声音问:“你哥还是不让你出去工作一直待在家里吗?”


    茶杯在唇边顿住。苏沐并不知道她家濒临破产的事,她也就没说自己被逼迫着结婚,反正一年后也要和顾识弈离婚的,不是喜事,也不想让人担心。


    再抬眼时,诸愿脸上已恢复平静,轻轻点了点头。


    哥哥虽已管不了她,可如今在顾家,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束缚。


    她举起茶杯转移话题:〈这麦茶不错,你尝尝。〉


    苏沐看了她一眼,“嗐”了声:“不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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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也挺好的,直接躺平,我还羡慕呢。”


    饭后,苏沐拉着她往廊桥走:“我明天上任,得挑两件撑的起‘钮祜禄·沐’气场的衣服,你帮我掌掌眼。”


    两小时后,两人拎着购物袋出店,忽然,苏沐拽着她站定在对面的橱窗前:“诸愿,你看这件。”


    玻璃柜里的婚纱像被月光施了魔法,一字肩设计露出模特精致锁骨,裙摆层层叠叠如云海翻涌,每道褶皱都绣着碎钻,在水晶灯下流转着银河般的光芒。


    “你穿上肯定好看!走,进去试试。”苏沐不由分说地推她进店。


    刚表明来意,接待的服务员便笑着解释:“抱歉小姐,这件是品牌高定孤品,每处刺绣都由意大利工坊的老匠人手工完成,全球仅此一件,试穿需要提前预约并通过定制流程哈。”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震惊与退意。正转身,一道磁性的中英混声传来:“两位小姐请留步,想试穿‘月之光’吗?”


    回头望去,说话的是位棕发外国青年男人。他目光落在诸愿身上,脸上的笑意里藏着几分惊艳。


    “恕我冒昧,方才留意到小姐的身形比例堪称完美,若肯做我的临时模特,不仅能免费试穿,还能拿到这个数的报酬。”


    他比出的数字让苏沐倒吸一口凉气,拉着诸愿退到一旁:“你不是一直想工作吗?这机会送上门了啊。”


    诸愿还在犹豫,已被苏沐推进试衣间:“快去!这可是老天爷追着给你喂饭吃呢!”


    苏沐转身往等待沙发区走,隔壁忽然传来对话声:


    “顾…顾总!您怎么亲自来了?是送上门的款式不喜欢,还是哪里有问题?”


    “唐经理别紧张,是顾总紧急需要参宴,正好路过就进来了,您按顾总上次留的尺寸拿几款出来吧。”


    “好的好的,马上。”


    苏沐八卦地挪过去,只见前方男人站在中间,神情冷漠,身后跟着一群人,递衣的、端配饰盒的,阵仗堪比伺候皇家。


    她见过最有钱的就是诸愿和自家老板,却也没这派头,不由得咋舌。


    有钱人的世界,果然超乎想象。


    更让人嫉妒的是这男人的脸,又帅又矜贵,简直是上帝的宠儿。


    这时,被簇拥的男人终于开了口,声音低沉:“就这件吧。”


    苏沐见人往试衣间来,赶紧坐回原位,等人进了更衣室,她收回的目光正好和男人的助手对上,对方目光温和却不失锐利,苏沐被吓了一跳,连忙低头玩手机,一边等着诸愿出来。


    试衣间里,诸愿在工作人员帮助下穿上婚纱,刚站稳就听见一声低呼:“天呐,这简直是为您量身定做的!难怪弗朗切斯科先生总说之前的模特撑不起它,原来在等您这样真正的主人。”


    对方的语气太过真诚,诸愿不由得红了脸,忍不住也想看看镜中的自己。


    门帘拉开的刹那,隔壁更衣室的门帘恰好也滑开——


    男人身着墨色西装,宽肩窄腰,身形颀长,指尖正漫不经心地夹着领带。


    诸愿下意识抬头,和顾识弈四目相对的刹那,似有电流在空中滋滋作响,连空气都染上了几分发烫的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