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人种问题

作品:《救命,我要被炼成丹药了

    窗外,大雪纷飞,一片片雪花如柳絮般在空中飘舞,纷纷扬扬地落下,将整个世界染成了洁白一片。寒风呼啸着,从窗缝里吹进来一丝丝凉意,却也吹不散屋内的温暖。


    屋内,王果光着身子窝在被窝里,只露出一张红扑扑的脸。他慵懒地靠在床头,手里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羊奶,暖黄色的炉光洒在他的身上,被洗干净后显露出的细腻皮肤反射出温暖的光,为这寒冷的冬日增添了一丝温馨。


    鲁方则光着上半身,站在火炉前,露出古铜色偏黑的肌肤。他的肌肉线条分明,像是用钢铁铸就,每一块肌肉都蕴含着惊人的力量。汗水在他的额头上汇聚,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烧得通红的炉灰上,瞬间化作一缕白烟。


    “哐当~哐当~”一声声清脆的打铁声响起,壮汉挥舞着大锤,每一次落下都带着千钧之力。


    鲁方随手往炉中添着木炭,举起铁锤在铁案上敲敲打打,他得把明年开春需要的农具提前打好。


    王果听着鲁方的打铁声,轻轻抿了一口羊奶,浓郁的奶香在口中弥漫开来,带着一丝温热,顺着喉咙滑进肚子里,驱散了身体的寒意。他微微眯起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惬意时光。


    窗外的风雪似乎与他无关,他只在这温暖的小窝里,感受着羊奶带来的舒适与满足。被子软软的,让他忍不住想一直窝在这里,不去理会外面纷扰的世界。


    虽然整个屋子内充满了鲁方的体臭和脚臭味,就连被子上也传来阵阵体臭,但是相比于前几天王果当乞丐时身上的酸臭味道要好闻多了,对于王果来说,这就是安心的味道。


    整个屋子里胡乱的摆满了锄头、铁锅、柴刀等等各种铁具,混杂着各种杂物,看起来凌乱不堪,将能够活动的空间变得非常拥挤,让人无处下脚。


    鲁方随手将打好的锄头扔进一旁的水桶中,随着一声“刺啦~!”,很快整个屋子里弥漫着浓密的水雾。


    然后,鲁方拿起旁边一块乌漆麻黑的抹布擦了擦脸上和脖子上的汗,对着还在床上的王果道:“待会你先穿我的衣服,哥带你去镇上的裁缝铺子给你定一身新衣服。”


    王果:“新衣服?”


    鲁方拿过挂在墙上的衣服一边穿衣,一边说:“这不快过年了嘛,不得给我小果子弟弟弄身新衣裳,总不能还穿这身破烂吧。”


    王果听后,顿时感觉心里美滋滋,将手中捧着的渐凉的羊奶大口喝下,将碗放了一旁,擦了擦嘴,回道:“哥待我这么好,我该如何回报?”


    鲁方嘿嘿一声,拿过一身衣服盖在王果的头上:“那你就给我当媳妇儿!”


    王果:“啊?我是男的啊!”


    “哈哈,哥跟你开玩笑的。”没开玩笑!


    王果将鲁方的衣服从头套上,外套大的就像穿着一件巨大的连衣裙,袖子挽了好几层才将手露出来。裤子就更不用说了,王果感觉自己穿着像大象一样的裤子,用麻绳将腰部勒紧才不至于掉下来,裤腿更是往上挽了一半才露出脚脖子。


    鞋子就先穿以前那双破鞋,没办法,鲁方的鞋子对王果来说就像小船一样,即使穿上,趿拉着走路也不得劲。


    鲁方看到王果穿上衣服后那滑稽的样子哈哈大笑:“哈哈哈,你先将就几天,等你的新衣服做好后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鲁方的衣服上有他身上的体汗味,一阵一阵的钻入王果的鼻子。


    王果深吸一口,低头小声道:“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鲁方低下身子,用他的大手拉过少年的小手,道:“走,哥带你出去逛逛。”


    当王果和鲁方站在一起的时候,王果才意识到和这位壮汉身高的差距,他竟然比自己足足高了三个头,怪不得他的身形看起来如此巨大,就像一头站起来的北极熊。


    王果的身高就是这个时代普通男性稍微偏矮一点的身高,因为瘦才显得体型比较娇小,他感觉鲁方这体型简直就是基因变异,就像个巨人一样。


    当鲁方披上他的那件白色兔毛皮袄后,更像一头北极熊了。


    鲁方看着王果正在愣愣的看着自己,于是摆了一个自认为比较帅的姿势,说:“看上哥的英姿了吧,我不嫌弃你是男的,就勉为其难的把你娶了当媳妇,你说好不好?”


    王果咧嘴一笑:“呵呵,北极熊你好。”


    鲁方未听说过这个词,疑惑道:“啥熊?”


    王果解释道:“北极熊,这是一种生活在北极区域的熊,全身雪白,靠捕鱼为生。”


    鲁方:“我不会抓鱼,但是我觉得我更像靠打猎为主的老虎,哈哈哈。”


    天空阴沉沉的,大片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寒风呼啸着,吹得树枝摇摆不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街道上空无一人,偶尔有几只麻雀在雪地上蹦跳觅食,留下一串串小爪印。


    在这寒冷的冬日,一个壮汉带着一个少年顶风冒雪走在街上。


    壮汉身材魁梧,肌肉线条分明,穿着一件厚实的白色皮草,腰间系着一条粗布腰带,脚蹬一双皮靴,显得格外威武。少年则身形瘦小,紧紧跟在壮汉身后,靠着壮汉的身形抵抗寒风,他穿着不合身的宽大衣服,虽然有些破旧还打着补丁,但还算干净,小脸冻得红扑扑的。


    鲁方和王果两人走在莫勒镇的主街上,路上只有他们两人,留下两人长长的足迹。


    “大熊,这雪下得可真大呀,咱们快点走吧,冻死我了。”少年抬起头,仰望着壮汉说道。


    壮汉微微一笑,低头看了看少年,语气温和地说:“叫什么大熊,要叫哥!”


    “不,你比我小,我就要叫你大熊。快走,快走,冻死了!”


    “好好,随你,别着急,这雪天路滑,咱们得小心点,咱俩要是一起摔个大跟头,就丢人了。”


    不远处,迎面走来一个挎着篮子的大妈,在雪地中走的小心翼翼。


    路过鲁方和王果身边的时候,她抬头看了一眼,在发现是鲁方后,立马恶狠狠的瞪着鲁方,眼神凶恶。


    “嗬,吐!”


    路过时,大妈甚至朝着鲁方吐了一口唾沫。


    王果见到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大妈:“唉?你这人怎么这样?”


    鲁方连忙拉住王果,低声安慰:“不要管,等回家我再告诉你。”


    “她都要欺负你了,你还让她?”


    “我说不要管,等回家我再慢慢跟你说。”


    看着鲁方那强硬的态度,王果低头说:“好吧。”


    本来一路的好心情,全被这个大妈给搅乱了,王果气不过,两人一路无话,他倒要听听待会回家后鲁方要怎么解释。


    ······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一家裁缝店前。


    裁缝店的门脸不大,但窗明几净,门口挂着一块招牌,上面用毛笔字写着“张记裁缝店”几个大字。


    鲁方大手推开门,带着王果走进了裁缝店。一股暖烘烘的热气扑面而来,与室外的寒冷形成鲜明对比,让冻得有点僵硬的王果顿时放松下来。


    店内摆放着各种布料、裁缝工具和几件已经做好的衣服,一位中年裁缝正坐在一个矮凳上烤着火,听到门响,他抬起头,热情地招呼道:“欢迎光临!两位客官是要做新衣裳吗?”


    然后,裁缝看清了来人,“呦,是小野猪呀。”


    王果疑惑地抬头看向鲁方:“小野猪?”


    鲁方脸上微热,低声解释:“我小名。”随即转向裁缝打招呼:“张叔好!”


    他接着又对王果介绍道:“这是张叔,是我舅舅以前的朋友。”


    王果连忙也跟着喊:“张叔好。”


    裁缝看向王果,顿时眼前一亮,好标志的少年,皮肤白皙,唇红齿白,一点也不像在北方长大的孩子,倒像是江南一代的小少爷。


    裁缝目光在王果身上又溜了一圈,赞道::“这孩子长的真俊!”这才转向鲁方问:“这是?”


    鲁方连忙道:“这是生活在南方一个远房弟弟,来这里投奔我的。”


    “走这么远的路,真是苦了孩子了。”


    鲁方点了点头,走上前说道:“眼看就要过年了。他那些旧衣服太单薄,只能暂时穿着我的对付一下,所以带他来订做一套新衣裳和新鞋子,好过年穿。”


    “这么俊的孩子确实需要穿新衣服!”张裁缝一听,这是来生意了,眼睛一亮,立刻站起身来,热情地招呼他们坐下,然后开始介绍各种布料:


    “给孩子做新衣裳可得好好挑挑。你叔这里有棉布、丝绸、毛呢等各种材质的布料,颜色款式也多得很,看看,这是今年最流行的蓝色棉布,柔软舒适,透气性好,做成衣服穿着可暖和啦;还有这红色丝绸,光泽亮丽,看起来喜庆得很,做件夹袄肯定好看;要是想要厚实点的,这毛呢布料也不错,保暖效果一流……”


    王果在一旁听着张裁缝介绍布料,心里开心的乐开了花,做了几个月的小乞丐,他还从没穿过新衣服,没想到这才刚认识这个壮汉,他就带自己来订做新衣服,这份感动让他心里暖烘烘的。


    鲁方则一边听着裁缝的介绍,一边仔细观察着各种布料的质地和颜色,最后他指着一块深蓝色的棉布说:“就这块吧,颜色好看,质地也不错,应该挺适合我弟弟的。”


    张裁缝点点头,麻利地拿起布料,让少年站到旁边的量身架前,开始为他量尺寸。他一边量一边说:“这孩子长得俊,穿上新衣裳肯定精神。鲁方你放心,我一定用心给孩子做,保证让他穿着舒舒服服的。”


    鲁方站在一旁,看着王果兴奋的样子,脸上漾开笑容,心里也暖乎乎的。他盘算着新衣新鞋做好后,小果子穿上必定欢喜无比,小果子一高兴,说不定自己还没提,他就对自己以身相许了呢。


    张裁缝量好尺寸后,又和鲁方商量了衣服的款式和鞋子的样式,等鲁方付了定金后,就开始忙碌起来。


    张裁缝头也不抬地继续忙碌着,低头说道:“后天来取就行了,出去时别忘了关门。”


    ······


    当王果和鲁方两人回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马上就要天黑。


    鲁方拿起上午猎的那只兔子开始扒皮,打算晚上吃兔肉。


    王果初来乍到,不知如何帮忙,只能站在炉子旁往里添着木炭。


    鲁方的炉子是个土培的火炉,很明显是为了方便打铁用的。他家比较穷,没那么多讲究,平时也用这个火炉烧水做饭。


    “哥,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下午那个大娘会对你充满恶意呢?”


    鲁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斟酌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将扒下的兔皮晾在一旁,又默默走到水桶旁洗净沾满兔血的双手,还从水桶中捞出一个锄头,扔在一堆打好的锄头堆上,这才开口:


    “其实,我是匈奴和汉人的后代。”


    “啊?”王果听后,一脸震惊。


    借着炉火的光芒细看鲁方的眉眼,他的眉毛浓密,眼神比较深邃,颧骨高耸,下半张脸被胡子覆盖看不出样貌,这么一看确实有点不像汉人。


    鲁方继续道:“我的父亲是匈奴,母亲是汉人。当年我父亲和母亲搞对象,被镇上的人发现后,父亲被抓到活活打死,母亲也被气得落下了病根。母亲生下我后没几年也去世了,我对我的母亲基本没什么印象。”


    王果听后,心里对眼前的恩人充满了深深地同情,没想到鲁方的身世竟然这么的凄惨,安慰道:“节哀。”


    鲁方咧嘴一笑,道:“事情早就过去了,我也看开了,我是被我舅舅养大的,他待我如亲儿子一般,一直未婚。舅舅是这个镇上的铁匠,前年他去世后将这个铁匠铺子传给了我。”


    说完,鲁方拿起砍刀,用力的剁已经扒好皮去内脏后的兔子。


    听着鲁方剁肉的“梆梆”声,王果取来清水清洗灶台上的铁锅。


    王果一边刷锅,一边问:“就因为你有一半的匈奴血统,这些人就对你这么恶意?”


    鲁方将剁好的兔肉放进水盆中清洗,然后道:“嗯,不能怪他们,匈奴人嗜血残忍,他们只是将对匈奴人的恨意转移到了我身上而已,谁让我身上流淌着一半匈奴人的血呢。要不是我是这十里八乡唯一会打铁的,他们可能都不会来我这买农具。既然他们还来我这买农具,说明他们对我其实也没那么恨。今天下午见到的李大娘,她儿子就是被匈奴杀害,所以她才会格外的仇视我。你看裁缝店的张叔就是个例,他对我就没那么恶意。”


    “因为他是你舅舅的朋友吧。”王果一边说着话,一边将锅放在了燃烧着木炭的炉子上。


    鲁方端着洗好的兔肉,连带着清水一起倒入锅中,然后又扔进去了一小把干蘑菇。“这是我夏天在山上采的菌子,晾干后,冬天就可以直接在锅里煮着吃了。”说完,低头看着王果明亮的双眼,问:


    “既然你知道我是匈奴的后代了,你还愿意住我这吗?”


    王果听后连忙点头,道:“愿意,愿意!只要野猪哥不嫌弃我,我就跟着你。”


    鲁方曲起粗壮的手指轻轻的弹了王果一个脑瓜崩,假装生气道:“又叫大熊又叫野猪哥的,还反了你了?”


    王果连忙躲避:“哈哈,我就叫!”


    两人追逐打闹一番,王果想起来自己的身份,在一旁的矮凳上坐下,低着头,小声道:“其实,我也有秘密。我怕我说出来后,你会不要我了。”


    鲁方抓了把盐撒在锅里,然后盖上锅盖开始闷煮,说:“怎么会,你长得这么好看,我见你的第一眼就喜欢,只要你跟着我,我保证不会丢下你。”


    王果心想,既然鲁方把他的秘密告诉了自己,那自己也应该把自己的秘密告诉鲁方。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应该不会去举报自己吧。


    鼓起勇气后的王果,抬头看着壮汉那张全是胡子的大脸,道:“其实我原本的身份是个药奴。”


    鲁方听后,一脸疑惑:“这是啥人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