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这话一出，整个片场的空气都凝固了。


    武术总顾问加男二号，这配置已经不是机会两个字能形容的，这叫天上掉馅饼砸脑袋上。


    王刚的手都在抖，他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剧组里藏了个什么级别的人物。


    一个被袁老亲口认证的宗师，还是年轻得离谱的那种。


    这要是能借这层关系搭上袁老的线，别说这部剧了，他后半辈子的资源都不用愁。


    老曹站在边上，喉结滚动了好几下，终于憋出一句话。


    “袁老的戏，武术总顾问这个位置，多少武行打破头都挤不进去。”


    他这话不是夸张，袁老筹备十年的项目，光是听到风声就有无数人托关系想参与。


    现在这个位置直接送到林扬面前，还附赠一个男二号的角色。


    这待遇，说是量身定制都不过分。


    孟书瑶靠在墙上，脸色苍白得像纸，她现在总算明白自己这两天到底在跟什么人对戏。


    一个能让袁老弯腰行礼的宗师，她之前居然还觉得对方是精神病。


    她腿软得站都站不稳，只能死死撑着墙壁才没当场瘫下去。


    周围的武行你看我我看你，眼神里全是羡慕嫉妒恨混在一起的复杂情绪。


    刚才还嘲笑林扬是个疯子龙套的那几个人，现在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人家一个转身就成了宗师，还被袁老亲自邀请，这反差大得让人怀疑人生。


    “林小兄弟，你觉得怎么样。”


    袁老的语气很诚恳，甚至带着一丝期待，这种态度在他这个级别的导演身上极其罕见。


    他见过太多年轻人，有天赋的不少，但能把内力修炼到这个程度的，放眼整个华夏武学界都屈指可数。


    更何况林扬这么年轻，假以时日绝对能成为真正的武学泰斗。


    林扬站在那里，表情很平静，这份淡定落在其他人眼里就是宗师气度。


    但实际上他脑子里正在疯狂计算收益比。


    系统的机制他已经摸清楚了，角色戏份越集中，人设越纯粹，获得的技能就越精准。


    主角这种需要跟完整部戏的角色，前期弱鸡中期成长后期爆发，这个过程太漫长了。


    而且主角的心路历程复杂，善恶纠葛情感戏份一大堆，系统结算起来必然会稀释技能纯度。


    反观炮灰BOSS就不一样了，出场即巅峰，人设单纯，要么是纯粹的恶要么是纯粹的狂。


    演完一场就能死，死了立刻结算奖励，然后接下一个角色继续刷。


    这才是最高效的升级方式，就像打游戏刷副本一样，追求的就是效率最大化。


    “袁老的好意我心领了。”


    林扬开口的时候，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着他说出那个理所当然的答案。


    毕竟这种机会摆在面前，除非脑子有病才会拒绝。


    “但是……”


    这两个字一出来，王刚的心脏猛地一跳，他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周围的人也愣住了，这种时候说但是，难道还能有什么转折不成。


    “我暂时还不想演主角。”


    林扬这话说得很认真，甚至对着袁老深深鞠了一躬，态度恭敬得没话说。


    可这话的内容，直接把在场所有人都给整懵了。


    什么玩意，不想演主角，袁老给的可是男二号啊，那也算主角阵营了。


    而且武术总顾问这个位置，多少人做梦都想要，他居然说暂时不想。


    王刚感觉自己的心脏病都要犯了，他刚才还在盘算怎么借林扬的关系攀上袁老这条线。


    结果人家转头就要拒绝，这不是要他老命吗。


    “我更喜欢演那些出场很帅，死得很快的炮灰角色。”


    林扬补充了一句，语气平淡得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可这话落在其他人耳朵里，简直比惊雷还炸。


    出场很帅死得很快的炮灰，这特么说的是人话吗。


    多少演员挤破头想要个有名有姓的角色，他倒好，主动要求演炮灰。


    老曹的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他在武行圈子里混了三十年，见过各种奇葩的要求。


    有人为了出镜三秒钟愿意倒贴钱的，有人为了露个脸能跪下磕头的。


    可像林扬这种，主动拒绝男二号要去演炮灰的，这是头一遭。


    孟书瑶听到这话，整个人都傻了，她现在严重怀疑林扬不是宗师，而是真的精神病。


    正常人的脑回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选择，这已经不是低调那么简单了，这是纯粹的自我放逐。


    周围的武行开始窃窃私语，声音压得很低但内容全是震惊。


    “这人是不是疯了，袁老的戏啊，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宗师的想法我们凡人理解不了，可能人家就是喜欢挑战炮灰角色。”


    “挑战个屁，炮灰就是死得快的背景板，有什么好挑战的。”


    袁老听完林扬的话，整个人愣了足足五秒钟。


    他活了七十多年，见过无数武学天才，但像林扬这种的，还真是头一次碰到。


    不为名利所动，不图功成名就，只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这份心境，这份纯粹，简直就是武学宗师该有的样子。


    袁老的眼睛越来越亮，他看林扬的眼神从欣赏变成了敬佩。


    修炼武学到了极致，讲究的就是返璞归真，不为外物所动。


    林扬这份心性，比那些追名逐利的所谓天才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好，有性格。”


    袁老突然大笑起来，笑声爽朗得让周围的人都跟着一愣。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烫金的名片，双手递到林扬面前。


    “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想演个能活到最后的角色，随时给我打电话。”


    袁老停下，声线压低了些。


    “这角色一直给你留着，等多久都没问题。”


    王刚听完，差点腿软。


    为了林扬可以无期限等人的事情，大牌影帝才有这个待遇。


    林扬拿着名片，动作平淡，脸上没表现出情绪。


    他这样安静，让看热闹的人都闭了嘴。


    在袁老面前从头到尾这么平静的，没几个。


    袁老把手搭在林扬肩头，用力点了下。


    “小兄弟，我喜欢你这样的人。改天一块喝茶。”


    说走就走，脚步很利落。


    助理赶紧跟上，回头盯了林扬一会，眼眶发红，有点羡慕。


    袁老一走，现场立刻热闹起来。


    大家纷纷围住林扬，有打听的，也有人想加微信。


    那帮之前嘲讽过武行的，这会儿恨不得赶紧来溜须。


    王刚拼命挤到林扬身边，满脸堆着笑。


    “林老师，剑圣这角色咱们什么时候开工？”


    他早就把称呼换了，态度恭敬起来。


    林扬看了周围这些瞬间变脸的人，心里没有波动。


    人就是这样，弱了被踩，强了就被抬高。


    这些事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明天拍吧，我那边还有别的戏要赶。”


    他话音落下就走了，留下一堆人在原地愣住。


    孟书瑶望着林扬的背影，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想。


    她现在很清楚，这男人绝对非常特别。


    不过，这份特别早已不是精神方面能解释的了。


    老曹点烟，猛抽两口。


    “宗师的世界我们进不去……可这人，是真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