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的物理晚自习，教室里鸦雀无声，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祁星澈盯着眼前的压轴题，眉头拧成了疙瘩，草稿纸上画满了密密麻麻的受力分析图，可思路依旧卡在原地。


    下课铃响，同学们陆续收拾书包离开，林薇薇路过他座位时，探头看了一眼：“还没做出来呀？这道题老师说超纲了，不用太纠结。”


    “再试试。”祁星澈头也没抬，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他骨子里有股不服输的劲，尤其是在物理上，越是难的题，越想攻克。


    林薇薇无奈地摇摇头：“那我先走啦，你也别熬太晚。”


    教室里的人渐渐走光，只剩下祁星澈一个。窗外的夜色渐浓，路灯亮起，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草稿纸上，形成斑驳的光影。他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拿起手机想给祁砚舟发消息问问，又怕打扰到他做实验，犹豫了半天还是把手机放下了。


    不知过了多久，教室门被轻轻推开。祁星澈以为是值班老师，抬头却看到了祁砚舟的身影。他穿着常穿的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逆着光站在门口，清俊的侧影在灯光下格外清晰。


    “哥？你怎么来了？”祁星澈惊喜地站起身，心里的委屈和烦躁瞬间烟消云散。


    “给你发消息没回，猜你还在学校。”祁砚舟走进来，把保温桶放在桌上，“刚做完实验，给你带了热汤。”


    他打开保温桶，浓郁的鸡汤香味瞬间弥漫开来，里面还飘着几颗红枣和枸杞。祁星澈看着他，眼眶有些发热：“哥，你不用特意跑一趟的。”


    “怕你饿。”祁砚舟的目光落在他桌上的草稿纸上，“卡在哪道题了？”


    祁星澈指着那道压轴题，语气有些沮丧：“就是这个，受力分析总是不对。”


    祁砚舟拉了把椅子坐在他身边，拿起他的草稿纸看了起来。灯光下，他的侧脸轮廓分明，长长的睫毛低垂着，专注地看着纸上的公式和图形，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像是在思考解题思路。


    祁星澈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的侧脸上。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这句话在祁砚舟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他看着祁砚舟紧抿的薄唇，看着他微微蹙起的眉头，看着他指尖划过纸张的流畅动作，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


    “这里错了。”祁砚舟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拿起笔，在草稿纸上画了一个新的受力图，“你忽略了斜面的摩擦力矩，而且支持力的作用点不是重心，是接触点。”


    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笔尖在纸上快速滑动，沙沙的声响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祁星澈凑近了些，仔细看着他的解题步骤，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肩膀，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


    “懂了吗？”祁砚舟转头看他，两人的距离近得惊人，他能清晰地看到祁星澈眼底的光点，还有微微泛红的耳廓。


    “懂了！”祁星澈连忙点头，往后退了退，掩饰住自己的慌乱，“谢谢哥，原来是这样。”


    祁砚舟笑了笑，没说话，只是把保温桶推到他面前：“先喝汤，凉了就不好喝了。”


    祁星澈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热汤，温暖的液体滑过喉咙，瞬间驱散了身上的凉意和疲惫。他一边喝汤，一边看着祁砚舟收拾他的草稿纸，心里格外踏实。


    喝完汤，祁星澈收拾好书包，跟着祁砚舟走出教室。夜晚的校园格外安静，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响。祁砚舟走在前面，挺拔的身影在灯光下被拉得很长，祁星澈跟在后面，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的侧影，心里满是依赖。


    “以后别熬这么晚，”祁砚舟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他，“高三虽然重要，但也要注意休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知道了，哥。”祁星澈点点头，心里暖暖的。


    走出教学楼，晚风带着凉意吹过来，祁星澈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祁砚舟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动作自然又温柔：“穿上，别着凉了。”


    “哥，你不冷吗？”祁星澈想把外套还给他。


    “我不冷。”祁砚舟按住他的手，语气不容拒绝，“快穿上。”


    祁星澈只好乖乖穿上外套，衣服上残留着祁砚舟的体温和气息，让他心里格外安心。两人并肩走在校园的小路上，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靠在一起。


    祁星澈看着身边的祁砚舟，看着他解题时专注的侧影，感受着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心里那点蛰伏的情愫，又悄悄生长了一截。他知道，自己对祁砚舟的感情，早已超出了兄弟的界限，可他却不知道，这份感情会走向何方。


    而祁砚舟，感受着身边少年的依赖，看着他清澈的眼神，心里也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自己对祁星澈的关心，早已超出了兄长的责任，可他只能小心翼翼地守护着，不让这份禁忌的情愫伤害到他。


    回到公寓时，已经快十一点了。祁星澈洗漱完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却没有丝毫睡意。他想起祁砚舟解题时的侧影，想起他温柔的叮嘱，想起他身上的雪松味，心跳又开始加速。


    他知道，这份感情或许是错的，或许会面临无数的阻碍，可他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这样的时光能再长一点，希望能一直这样依赖着他，守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