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

作品:《一颗酸涩后甜的糖果

    我回家办白事那几天没有跟安安讲。


    还以为我在学校里,就发微信问我中午吃什么?


    谢明月:我请假回家了。


    安安:我也不想上课…


    谢明月:我后天就回去了,给你带柿子。


    安安:自己家种的呀?


    谢明月:嗯呢~


    其实我想明天就回去……


    奶奶下葬第二天,家里面就因为“爷爷去谁家住”而争吵了起来。


    “我就一个儿子,今年就高考了,他爸又在外打工,还好赌,我自己也要上班,那照顾的过来!”


    “我大儿子上大学,学费一年就好几万,外面还有一套房要还贷款。他爸还在这个节骨眼丢了工作,就靠我一个人,我现在是真的抽不开身!”


    ……


    各自有各自的难处与理由,我家排行老大需要理解一切。


    在我很小的时候她们之间类似这种争论,都会当着孩子的面,当着他们老公的面展现的淋漓尽致。


    小时候的我会听墙角,所以她们每次争论,我都有一种身处其中的感觉。


    而她们的老公永远都是置身之外。


    我不想参与他们的争论,也不是偏袒谁。


    但我是我妈的女儿,我偏袒我妈又怎样。


    那一天我在他们争论的激烈的时候直接提高声音,喊了一句——


    “能不能闭嘴,吵什么吵,叫什么叫!”


    “我就想问了,你的老公在外面赌博,欠的那些债一部分是爷爷奶奶,甚至是太奶奶都给他还过。还有第一部分是找我爸借的,那时候我爸还瞒着我妈,两人在家里面炒的翻天覆地,没日没夜!”


    “你那在新村那边,盖的新房子,装修全部都是我爷爷给的,甚至连那些装修工队都是托爷爷的关系找的。你儿子拿奶奶的手机玩游戏,氪出去不少钱,那些钱都是我爸给奶奶买充话费的钱,甚至连手机都是我爸买的。”


    “你**还要一点脸嘛!”


    “我上小学,我爸妈也要出去工作,就让爷爷奶奶管我一天的伙食费,我妈每个星期给奶奶200,我过去吃饭,你把菜藏起来不给我夹。你儿子从幼儿园到都上大学,车接车送都是爷爷管,而爷爷只是有时候去接他,顺带把我给接上,你每个月给了多少?”


    “外面那套房的首付也是老人家给的。叔出事前的那份工作,是爷爷托关系给他找到;当年摩托车驾驶证可以买,我爸需要,爷爷都不帮这个忙。叔出事后,被吊销驾照本,丢了原本货运的工作,可爷爷还是给他找了一个运输垃圾的活,把驾驶本考回来了。”


    “我妈嫁过来,给的是老家最小的房子,不到十平米,还是两层,新加上去的装修费,是我外公的退休金。新村分地,爷爷奶奶把最大的那块地给我们家,你在那了里叽叽喳喳!”


    “我真的是受够了!”


    “你们还是人吗!”


    “我妈是生了俩个女儿,不是俩个畜牲!”


    荒唐的闹剧看似结束之后,是我爸送我回的学校。


    当天安安一大早上就给我发信息,问我几点的车。


    但我万万没有想到,她居然在宿舍楼下等着我。


    在宿舍里,我给她削了一个柿子吃。


    差一点把她牙齿给酸掉……


    “我真服了!你要不要吃一口?”


    我问她很酸吗?


    她用她现在一副痛苦面具的表情回答我说不酸。


    我配合她道:“你吃吧,自家种的,我不愁吃。”


    “哇,这酸不拉几的玩意儿,谁吃啊!”


    我告诉她,其实我自己也没有吃过,是村里的老人家摘回来分给我的,不好意思,直接拒绝说不要。


    刚好昨天在她朋友圈,看到说想吃柿子树上的柿子。


    “那么酸呐,现在树上长了柿子,老人家是怎么下的去嘴的呀?”


    我见她肯定也是吃不下的,就直接把她手上那坨柿子丢到旁边的垃圾桶上。


    摇了摇头,表示我自己也不知道。


    安安愣是盯着我看了一会儿。


    然后说:“你咋啦?看着你一脸萎靡不振的样子。”


    我告诉她,别学到一个词,感觉可以就用。


    我是一个分享**很低的人,如果不是安安盘根问底,几乎不会把回家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重复一遍。


    “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啊!”她气愤道,“我跟你说,一定要跟你妈妈讲,不要帮她们,越是帮她们,越是会得寸进尺。”


    “你们家就算不管你爷爷也没有任何问题好嘛。你爸也是的,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帮一下你们说句话什么的。”


    她居然会跟我说这样子的话,我倒是挺意外的。


    我以为最多最多就会来一句,别想了什么的……


    我告诉她,现在爷爷到底是谁管谁负责日常起居、吃喝,这些我都不是很清楚。


    不过爷爷住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毕竟老家那个房子永久居住。而且爷爷现在还能下个田种个地出去打点零工这些;他比奶奶小差不多十岁。


    “反正我就是觉得你们家,就算不管你爷爷也没有任何道问题。不过你爸爸估计忍不了这个心,但是他又不只是你爸一个儿子。”


    “太欺负人了,那个时候你才多大呀,大人不给小朋友饭吃,她自己的儿子要是被别人这样子对待,难道不会难受啊。”


    “大人之间的问题,小孩子又没有什么错。”


    我听她这么讲,笑了一下,说她同理心还挺高。


    “因为我爸在我小时候就老打我妈妈跟我。”


    “我这个耳朵就是被他打聋的。”


    “当时我妈是这么跟我说的,我是个五六个月大的小婴儿的时候,爸爸就开始打妈妈。为了不让我受到影响,妈妈就把我送到外婆身边长大,这是也外婆告诉我的。那个时候身边所有的人都不知道爸爸对妈妈的所作所为。


    “我一岁的时候,妈妈带我出去过生日,我也就是那个时候失聪。外婆报的警,也是那个时候身边所有人都知道了妈妈的遭遇,可是妈妈最终还是没有离开爸爸。”


    “我被外婆带到了城里面治疗,辗转了好几个地方,做了人工耳蜗,后面就一直生活在外婆身边,但是这一次不一样的是我跟妈妈失去了联系。”


    “突然有一天,一个男人在我上学的路途中把我绑走了。他说他是我爸爸,他要用我威胁妈妈回到它身边。”


    “我爸因此被判了刑,妈妈也跟他彻底的分开了。”


    “我妈妈出生在一个小康家庭里,外公外婆帮助她离开原来生活的地方。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而转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