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门槛与巷口


    本节提要：讲台与水杯、小巷回声、第一条消息、雨后的篮球场灯。


    观测记录：016｜012｜007｜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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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话｜讲台与水杯


    观测记录 016｜退相干：观测者一多，叠加态就塌缩成确定态。


    ——白芷在教案扉页的批注，2024年9月


    县中的教室在二楼，窗外是一排梧桐。白芷站在讲台上，手里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复杂系统的稳定性"。粉笔在黑板上发出细碎的声音，像在敲击一段密码。


    安岚站在教室后门，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她没有进去，只是静静地看着。


    白芷在讲台上讲得很投入，手势很自然，声音很温柔。学生们认真地听着，偶尔有人举手提问，白芷就停下来耐心解答。


    安岚看着这一幕，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想起十八年前，她们也是这样，一个在讲台上讲题，一个在下面听。那时候她们还是高中生，还有很多梦想，还以为未来会一直在一起。


    可后来，她离开了。


    白芷忽然转过头，透过玻璃窗看见了她。两人的目光在空中撞上，安岚的心跳忽然加速。


    白芷对她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讲课。


    下课铃响了，学生们陆续离开教室。白芷收拾好教案，走到后门打开门。


    "来找我？"白芷问。


    "路过。"安岚说，"看你在上课，就没进去。"


    "进来坐吧。"白芷说。


    安岚跟着她走进教室。教室里很安静，只有窗外的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白芷从讲台下拿出一个水杯，递给安岚："喝点水。"


    "谢谢。"安岚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水是温的，温度刚刚好。


    两人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像两个学生在课间休息。


    "你今天讲的是什么？"安岚问。


    "复杂系统的稳定性。"白芷说，"讲的是在复杂的系统里，怎么找到稳定点。"


    "听起来很深奥。"安岚笑。


    "其实不难。"白芷说，"就是在很多变量里，找到一个平衡点，让系统不会崩溃。"


    安岚点头："就像生活。"


    "对。"白芷看着她，"就像生活。"


    两人之间又陷入沉默。教室里的光线很柔和，窗外的梧桐叶在风中轻轻摇晃。


    "你……"安岚开口，又停住。


    "嗯？"白芷看着她。


    "你这些年，过得好吗？"安岚问。


    白芷愣了一下，然后笑："还好。你呢？"


    "也还好。"安岚说。


    两人都知道，这个"还好"背后藏着很多没说出口的话。可谁也没有追问，像两个默契的搭档，知道什么时候该停下来。


    安岚站起来："我该走了，孩子们还在等我。"


    "好。"白芷也站起来，"路上小心。"


    "嗯。"安岚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谢谢你的水。"


    "不客气。"白芷笑。


    安岚离开后，白芷站在教室里，看着窗外的梧桐。风把树叶吹得沙沙响，像在说着什么秘密。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教案，上面有一行字：退相干。


    她把教案合上，深吸一口气。


    【侧记】


    一个学生跑回来拿忘记的书，看见白芷站在窗前发呆："老师，您没事吧？"


    白芷回过神："没事，只是在想下节课讲什么。"


    学生笑："老师您总是这么认真。"


    白芷笑着摸了摸学生的头："快回去吧，别迟到了。"


    本话钩子：白芷站在窗前，看着安岚的背影消失在校门口。她的嘴唇动了动，像在说什么，可声音太轻，连她自己都没听清。


    "采样频率终于够用"——这是一个物理学概念，用在这里恰到好处。她们终于可以好好说话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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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第2节第5话｜讲台与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