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这一局她赢了
作品:《闺蜜齐穿成炮灰!你和离我丧偶杀疯了》 她闭上了眼。
三十秒的时间,对张伟来说是煎熬,是炫技,是紧张的博弈。
对周晚秋来说,却足够了。
各种药材的气味,一丝一缕,清晰地在她脑海里分门别类。
当归的浓郁,川芎的辛辣,白芍的微酸,黄芪的豆腥,党参的特殊甜气……
还有很淡的硫磺味。
以及伪装得很好的,人参的味道。
但不对。
这味道底下,藏着极难察觉的焦糖气,是党参特有的气味,被人为地用其他味道掩盖了。
“时间到。”孙大夫宣布。
周晚秋睁开眼,神色平静地把布包还给了小芹。
她走到桌边,拿起笔。
张伟抱着胳膊,冷眼看着她。
他倒要看看,这个村姑能写出个什么花来。
周晚秋的笔尖落在纸上,没有半分犹豫。
当归,川芎,白芍,熟地,黄芪,党参,甘草,茯苓……
她写得很快,字迹清秀,一气呵成。
写完十几种后,她停顿了一下,在人参两个字后面,用笔尾轻轻点了点,又添了两个字。
伪品。
写完,她把笔放下,站到了一旁。
整个过程,不超过一分钟。
“都写好了?”孙大夫走过来,拿起两张纸。
张伟迫不及待地凑过去,他先看了看自己的,又去看周晚秋的。
当看到两人写下的药材名字和数量几乎一模一样时,他的眉毛拧了起来。
怎么可能?
她怎么可能闻出这么多?
随即,他的视线落在了周晚秋那张纸上,人参后面那两个刺眼的字上。
“伪品?”
张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指着那两个字,对着周晚秋,脸上满是毫不掩饰的讥讽。
“我说,周大夫,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闻不出来就闻不出来,大大方方承认,没人会笑话你。”
“自己没本事,就说药是假的?你这招可真是高明啊!找不到借口,就直接给药材泼脏水?”
他的声音又高又尖,充满了攻击性。
“我告诉你,这里面的每一味药,都是孙大夫亲自挑选的,怎么可能有假!”
周晚秋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那股人参的味道,不对。”
“哪里不对?”张伟咄咄逼人,“你说啊!你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味道太浮,参味底下,有党参被硫磺熏过的味道,还有极淡的甜味,是糖水煮过的痕迹。”
“胡说八道!”张伟根本不信,“你这纯属臆想!硫磺味是炮制其他药材时沾上的,至于甜味,甘草、黄芪都带甜味,你怎么就断定是糖水?”
“这一局,我赢了。”张伟转向孙大夫,脸上是志在必得的笑容,“孙大夫,她连最基本的人参都辨不出来,还在这儿强词夺理,高下立判了。”
孙大夫一直没说话,他拿着两张纸,又看了看,这才慢悠悠地抬起头。
他没看张伟,而是看向周晚秋,眼里带着几分探究。
“你怎么确定,是党参伪充的?”
“党参质地比人参松软,用糖水煮过再用硫磺熏,可以模仿人参的质感和部分气味,但根茎的纹路骗不了人。”周晚秋顿了顿,“而且,用这种方法做出来的伪品,闻起来,会比真正的人参更冲,香味不沉。”
孙大夫听完,缓缓地点了点头。
他放下手里的纸,让小芹把那个布包打开,将里面的药材全都倒在了桌上。
十几味药材铺开,满屋子的药香更浓了。
孙大夫从中拈起一根看起来像是人参的药材。
“小张,你来看看。”
张伟自信满满地走上前,拿起那根人参,仔细端详。
芦头、纹路、质地,怎么看都是正经的林下参。
“没错,就是人参。”他断言道。
孙大夫没说话,他把那根人参拿过来,双手捏住两头,微微一用力。
咔嚓。
一声脆响。
那根看起来质地紧密的人参,应声而断。
断口处,露出了与表皮完全不同的,略显疏松的白色内芯,纹理也和人参的菊花纹完全不同。
张伟的瞳孔猛地一缩。
“这……这是……”
“这是用党参的根,截取中段,修剪形状,再用人参汤剂浸泡蒸煮,最后用硫磺熏干制成的。”
“是我特意从药材市场上收来的伪品,就是为了考校你们的能力。”
他把那截断掉的党参扔在桌上。
“这一局,晚秋赢了。”
张伟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他看着桌上那截断掉的药材,又看看墙上那面红得刺眼的锦旗,最后再看看周晚秋那张波澜不惊的脸。
一股巨大的羞辱感,混杂着难以置信的愤怒,从他胸口直冲上脑门。
他输了。
张伟的手掌还压在桌上,脖子上的青筋一鼓一鼓的。
“这不算!辨药算个屁!有本事比诊脉开方!”
孙大夫的声音不咸不淡地飘过来,“没病人,怎么诊脉?”
“那就找病人!”张伟的手指直直戳向诊所大门,“挂牌子出去!义诊!现在就挂!我就不信,真刀真枪地看病,我还能输给你!”
孙大夫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周晚秋,没说话,只是点了下头。
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面色发黄,眼下一片青黑,在门口探头探脑地看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挪进来。
她看着并排坐的两个人,手紧张地绞着衣角,拿不定主意。
“同志,这……真不要钱啊?”
“诊费不要,药费自己出。”小芹赶忙把人迎了进来。
女人看着并排坐的周晚秋和张伟,又犯了难。
“这是找哪位大夫看?”
“都看。”张伟抢着说,下巴抬得老高。
他指了指自己,又用拇指朝周晚秋那边撇了撇。
“我们俩都给你看,看完你自己挑,信谁的,就用谁的方子。”
女人愣了一下,觉得这事儿新鲜,但一听是免费的,也就坐了下来。
“你先来!”
张伟对着周晚秋抬了抬下巴,做了个请的手势,那股子傲慢劲儿,毫不掩饰。
周晚秋看都没看他,径直把脉枕放到了女人手腕下。
“手伸出来。”
三根手指搭上寸口,她闭上眼。
脉象沉,细,还带着几分涩。
“你这手,大夏天的是不是也捂不热?”周晚秋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