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药不齐
作品:《闺蜜齐穿成炮灰!你和离我丧偶杀疯了》 急诊科大厅已经不是乱能形容的了。
一进门,一股子焦糊、血和药水混杂的味道冲进鼻子。到处都是哭声、呻吟,还有医生护士大声的喊叫。
伤员不停地被抬进来。有的衣服都烧没了,黑色的东西黏在皮肉上。有的脸熏得黢黑,大口喘气,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响声。还有些伤得不重,就是吓破了胆,抱着护士的腿不放。
“这个送抢救室!呼吸衰竭!”
“三号床,上监护!”
“生理盐水,快!补液!”
周晚秋从一个护士手里拽过一沓病历单,对着还傻站着的木晚宁吼。
“别站着!帮忙!”
她一把将木晚宁推到一个移动病床前。床上是个年轻女工,胳膊和小腿的皮肉都烧烂了,水泡破了,血水往外流,人正捂着脸哭。
“你,负责这个。”周晚秋指着女工,“清创,上药,包扎,快点!”
木晚宁看着那一片血肉,胃里直往上翻。她只能把那股难受的感觉压下去,点了头。
周晚秋不再看她,转身去了别处。她在各个病床之间快速移动,扫一眼病人,就下一个指令,话又短又清楚。
“一氧化碳中毒,吸氧,联系高压氧舱!”
“伤口污染,双氧水冲,打一针破伤风!”
“这个休克了,肾上腺素,静推!”
她的声音不大,却让混乱的场面有了主心骨。那些慌了神的年轻医生护士,也都跟着镇定下来,手上的活儿利索了不少。
木晚宁那边总算动了起来。她戴上手套,拿起镊子和棉球,动作还有点生硬,到底是在处理伤口了。陈梅吓得腿发软,就在旁边递递纱布,倒倒药水。
周晚秋余光扫到,没出声。
她刚处理完一个大面积烧伤的病人,腰都快断了,护士长跑过来一把抓住她胳膊。
“晚秋!快!主任让你马上去二号手术室!”
“怎么了?”周晚秋拧开一瓶葡萄糖水,仰头就灌。
“刚送来个重症!厂里的车间主任,救人,在里头待久了!”护士长说话又快又急,“全身大面积烧伤,还严重一氧化碳中毒,送来就不行了,血压心跳一直在掉!主任他们没办法,让你去!”
周晚秋把空瓶子往垃圾桶里一扔。
“知道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正在给病人包扎的木晚宁,大声喊道。
“木晚宁!”
木晚宁抬起头。
“这里交给你了!”周晚秋指着乱糟糟的急诊大厅,“轻症的继续处理,重症的稳住情况等我回来!一个都不能死,听见没有!”
说完,她跟着护士长,头也不回地冲向了手术室。
二号手术室的门一推开,一股浓重的焦糊味和血腥气就扑面而来。
外科主任和几个主治医生围在手术台边,个个面色凝重。手术台上的无影灯惨白地照着,躺在上面的人已经看不出人形,全身皮肤焦黑、破裂,渗着血水,只有胸口还在微弱地起伏。旁边的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心率和血压的曲线,几乎快要拉成一条直线。
“主任。”周晚秋快步走过去。
“你来了!”主任看到她,像看到了救星,“快来看看!病人吸入性损伤太严重,肺部水肿,一氧化碳中毒导致全身缺氧,心衰了!我们能用的西药都用了,血浆也输光了,根本稳不住!植皮手术更是想都别想,现在保命是第一位的!”
周晚秋走到手术台边,戴上手套,顾不上那骇人的伤势,手指直接搭在了病人唯一一寸还算完好的手腕皮肤上。
脉象细微欲绝,如游丝,如残烛。
这是典型的火毒攻心、气血两亏的死脉。
“还有没有办法?”主任的声音都在抖。
周晚秋松开手,站直了。
“有。”
手术室里,所有人都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看向周晚秋。
“用中药。立刻清创,防止感染扩大。她会用针灸稳定心脉,同时大剂量汤药,清除热毒,将体内火毒排出。这样,病人也许能活下来。”
主任喊道:“那你快写方子!”
周晚秋走到旁边的台子,拿起纸笔。笔尖在纸上移动,写完方子,她直接递给一个护士。
“金银花三两,连翘三两,生石膏半斤,知母二两,黄芩二两,紫草三两……快!去中药房抓药,立刻熬成浓汤送过来!”
护士拿着方子,手抖动着,转身跑出了手术室。
周晚秋看向主任几人,说:“你们准备手术,清创!我会在他身上扎针,不要碰到我的针!”
“好!”
手术室里的人,立刻开始工作。
周晚秋从针灸包里取出数十根长短不一的银针,消毒后,屏息凝神,对着病人胸口的膻中、内关、神门等几个大穴,快、准、狠地刺了下去。
监护仪上那条即将拉平的线,向上跳动了一下。
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
门被撞开,刚刚跑出去的护士冲了回来,上气不接下气。
“周医生!不好了!”
周晚秋头没回,手上的动作不停。
“说。”
“药……药不齐!中药房说,金银花、黄芩有,可是……紫草没有!库里根本没备货!”
没有紫草?
周晚秋手里的针悬在半空。
这个方子里,紫草是主药,专管凉血解毒,没有它,药效就废了一大半。
“去急诊找木晚宁!”周晚秋当机立断,话语里听不出情绪,“把药方给她,告诉她,半小时内,我必须见到紫草。去抢去偷,我不管她用什么法子!”
“是!”护士转身又跑了出去。
急诊大厅里,木晚宁刚处理完手头一个病人,浑身是汗。那个小护士跌跌撞撞地冲到她面前,把周晚秋的话和药方都递了过去。
木晚宁拿着那张写着药名的纸,手抖了一下。
半小时,找一味总医院都没有的药。
“晚宁,她这是故意刁难你!”旁边的陈梅气得跺脚。
木晚宁没理她,脑子飞速转动。她清楚,手术台上的命,就吊在这味药上。
十几分钟后,木晚宁一身是汗地出现在手术室门口。
“周医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