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找校长

作品:《闺蜜齐穿成炮灰!你和离我丧偶杀疯了

    周晚秋找到儿科活动区的时候,石头正一个人坐在角落的地垫上。他面前摆着几块积木,但他没动,只是看着一个护士给几个住院的小孩讲故事。那护士讲得绘声绘色,孩子们听得咯咯直笑。只有石头,安安静静地坐在那,脸上没什么波澜,一双眼睛却跟着护士手里的画册移动。


    “石头,走了。”


    周晚秋叫了一声。


    男孩站起来,把面前的几块积木垒整齐,放回原处,然后才迈着小步子跟上她。


    回去的路上,两人一路无话。周晚秋拄着拐杖,走得不快,男孩就跟在她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晚饭是赵静姝过来做的。厨房被熏黑的墙还没来得及刷,她就在院子里支了个小煤炉,炖了锅白菜豆腐。饭桌上,赵静姝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一个劲地用话敲打石头。


    “小孩,我跟你说,明天我不在,你周阿姨脚不方便,你可别再作妖了。再点一次火,我可真把你扔出去。”


    石头低着头吃饭,不吭声。


    周晚秋给石头夹了块豆腐:“静姝,行了,吃饭。”


    赵静姝哼了一声,没再多说。


    吃完饭,赵静姝收拾了东西回家。周晚秋给石头铺好床,自己也回屋准备休息。她刚躺下,就听到隔壁屋传来男孩很低的声音。


    “……然后,大灰狼就掉进了猎人挖的陷阱里,再也爬不出来了。”


    周晚秋动作一停。


    她坐起身,披上衣服,瘸着腿走到隔壁屋门口。房门没关严,留着一道缝。石头背对着门口坐在床边,正对着墙壁,一个人小声地说话。


    他说的,就是下午那个护士在儿科讲的故事。


    周晚秋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她很确定,男孩不是在自己编故事,他的吐字、停顿,甚至是一些模仿的语气,都和那个护士一模一样。他几乎是原封不动地把整个故事复述了一遍。


    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石头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回过头,看到是周晚秋,身体绷了一下,又放松下来。


    “你喜欢听故事?”周晚秋问。


    男孩点了点头。


    “今天护士阿姨讲的,你都记住了?”


    他又点了点头。


    周晚秋心里动了一下。她走过去,在男孩身边坐下,这个动作让她脚踝一阵刺痛,但她没管。


    “我问你个问题,你要说实话。”她看着男孩的眼睛,“三加五,等于多少?”


    “八。”男孩几乎没有停顿。


    “十五减七呢?”


    “八。”


    回答得太快了。周晚-秋的心跳快了一拍。她继续问:“六乘以四?”


    “二十四。”


    “那……十二乘以十三?”


    这个问题一出来,男孩沉默了。他垂下眼,手指在床单上划拉着,嘴里发出极轻的念叨声。周晚秋凑近了才听清,他不是在算,而是在背什么口诀。只过了几秒钟,他抬起头。


    “一百五十六。”


    周晚秋彻底愣住了。


    她自己心算都没这么快。这个孩子,没有纸笔,甚至可能都没正经上过学,他是怎么算出来的?


    她不信邪,又出了几道更复杂的乘除法。每一道题,石头都只是需要短暂的思考,就能给出准确的答案。他不是在计算,更像是在从脑子里直接提取一个已经存在的结果。


    周晚秋站起来,在屋里走了两步。她那点从现代带来的,关于天才儿童的模糊认知,在脑子里炸开。


    她瘸着腿回到自己屋里,从行李中翻出一本基础的《中药药理学》。她随手翻开一页,指着其中一段关于“黄连”药性功用的描述。那段文字枯燥又拗口,全是专业术语。


    “石头,你过来。”


    男孩走了过来。


    “这段话,你看看。我给你五分钟。”


    石头接过书,他看书的样子很专注,小小的手指点在不认识的字上,会停顿一下,然后跳过去。他没有出声读,只是用眼睛看。


    五分钟后,周晚秋把书拿了回来。


    “背给我听。”


    石头抬起头,视线落在对面的墙上,开口了:“黄连,性寒,味苦。归心、脾、胃、肝、胆、大肠经。功效为清热燥湿,泻火解毒。用于湿热痞满,呕吐吞酸,泻痢,黄疸,高热神昏……”


    他一个字都没错,连书上标点该有的停顿都分毫不差。


    周晚秋靠着桌子,听着男孩用平铺直叙的语调,背出他根本不理解的内容。她的后背一僵。


    纪修杰交给她的,根本不是一个普通的孤儿。


    她之前还在发愁怎么抚平他心里的伤,现在,她有了个主意。


    学校的教导处里,一个戴眼镜的女老师正在写东西,头也没抬。


    “给孩子办入学?”女老师的笔在周晚秋身上扫了一下,又落到她身后那个穿着旧军装,一声不吭的男孩身上。


    “现在不是招生季,中途插班不好办。户口在哪儿?有转学证明吗?”


    “老师,他情况特殊。”周晚秋开口,“他是这次洪灾的孤儿,家里人……都没了。所有证件也都冲走了,我现在是他的监护人。”


    “洪灾孤儿”四个字一出,女老师写字的笔停住了。她推了推眼镜,这才真正看向石头。


    “这样啊……是可怜。”她拿起笔,又放下,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可没有户口,我们这边没法建学籍。”


    “钱我一分不少地交,学费、杂费,都算上。”周晚秋说得很直接,“学籍的事能不能往后放一放?先让他跟着听课,不能让孩子这么耽误了。”


    女老师犹豫了。周晚秋从口袋里掏出钱,是她这个月刚发的工资,她把一多半都拍在了桌子上。


    “老师,拜托了。这孩子聪明,是块读书的料,不能耽误了。”


    看着那沓钱,又看看周晚秋那条不方便的腿,女老师最终叹了口气,点了头。


    “行吧,我去找校长说说。你先填个表,费用就按正式生交。”


    周晚秋立刻拿起笔,在表格上填下了石头和自己的名字。


    办完手续,她领着石头走出教导处。她没有马上带他走,而是在教学楼前的花坛边停下,半蹲下身子,让自己的视线和男孩平齐。


    “石头,你听着。”她的表情很认真,“从今天起,你就是这里的学生了。我不管你以前怎么样,以后,你唯一的任务,就是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