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现在政策变了

作品:《闺蜜齐穿成炮灰!你和离我丧偶杀疯了

    张丹丽一把将她拽到边上,声音压得只有两个人能听见。


    “这砚台不对。石头是新坑里出来的,颜色后染的。你再看这刀工,死板得很,是机器走的线。三百块买回去,跟块破石头没两样。”


    她说完,拉着周晚秋就走,直接拐进了旁边一条窄巷。


    巷子里没什么人,连说话声都小了。又绕了两个弯,张丹丽在一家没挂招牌的旧木门前停下。


    “我带你去个地方。”


    店门推开,一个中年男人正背对着门口,拿块布擦手里的紫砂壶。他听见动静一回头,看清是张丹丽,整个人都僵住了,手里的壶差点脱手。


    “丹丽?你……你怎么来了?”


    男人声音都紧了,手里的壶也忘了放下。


    “老徐,我带朋友过来瞧瞧东西。”


    张丹丽把周晚秋往前带了一步。


    老徐把壶小心地放在架子上,把她们让进了里屋。


    “需要我做什么,你直接说。”


    张丹丽摇了摇头。


    “就是过来看看。我朋友要送礼,我信你这儿的东西。”


    周晚秋在老徐的店里转了转,最后挑中了一方老坑歙砚,又配了块鸡血石的镇纸和一锭徽州老墨。


    老徐没多算,给了个实价。


    周晚秋付了钱,小心地把几样东西用旧报纸一层层包好。


    从店里出来,天色还早。


    两人往回走,路过百货大楼,门口的大喇叭正在播放晚间新闻。


    “……为进一步解放思想,搞活经济,中央决定,全面支持个体及民营经济发展,各地应出台相关扶持政策,鼓励百姓创业……”


    周晚秋的自行车猛地刹住。


    她扭过头,盯着那只正在播报新闻的大喇叭,一个字一个字地听着。


    张丹丽被她这一下弄得莫名其妙。


    “怎么了?”


    周晚秋没回答,她跨上车,回头对张丹丽说:


    “坐稳了!”


    她蹬着车,飞快地往家赶。


    晚上,四个人又聚在了堂屋的饭桌前。


    赵静姝听周晚秋说了新闻的内容,筷子一下就停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不用再看那些国营厂的脸色了?”


    “不止。”


    周晚秋看着在座的三个人,“他们的路子是自上而下,靠关系,靠批条。现在政策变了,我们可以反过来,自下而上。”


    “他们想卡我们的大型设备,那我们就换赛道。”


    周晚秋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做耗材。一次性的注射器、输液管、纱布、手术缝合线。这些东西,小诊所要用,大医院也要用,需求量大,而且技术门槛不高。”


    张鹏的眼睛亮了。


    “我认识几个小厂的厂长,他们设备不行,做不了精密仪器,但生产这些东西,绝对没问题!”


    张丹丽也像是被点醒了,原本灰败的脸上终于有了神采。


    “我跑了那么多年医院,每个科室缺什么,我闭着眼睛都知道。销路,我去跑!”


    赵静姝看着这三个重新燃起斗志的人,她靠在椅背上,环抱着自己的肚子,笑了。


    “行啊。”


    她一锤定音,“张鹏,你负责联络工厂,把生产给我盯死了。张丹丽,所有医院、诊所的单子,都是你的。我坐镇公司,管钱管后勤。咱们,重新开张!”


    钱老的拜师宴,设在国营饭店最大的包间。


    周晚秋跟着钱老走进去,屋里已经坐了不少人,都是中医界响当当的人物。


    钱老拉着她,一个一个地介绍。


    “这位是骨伤科的圣手,刘老。”


    “这位是针灸大家,孙老。”


    周晚秋恭恭敬敬地跟着喊人,心里却掀起了波澜。


    这些人,她上辈子只在教科书和纪录片里见过。


    现在,他们就活生生地坐在自己面前,喝着茶,聊着天。


    钱老领着她走到主位旁边的一个老人面前。


    “这位,是咱们国内心血管科的第一把刀,吴振邦吴老。”


    周晚秋心里咯噔一下。


    吴振邦,这个名字她太熟了。


    二十一世纪心外科的泰斗,改良了好几种心脏搭桥手术的术式,救人无数。


    她看着眼前这个精神矍铄的老人,一时间竟有些说不出话。


    钱老拍了拍她的手背,对吴老说:“老吴,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那个小徒弟,周晚秋。这次那个流感的方子,就是她牵的头。”


    吴振邦抬起头,把周晚秋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哦?就是你这个小丫头,敢在专家会上跟所有人叫板,说要用中药?”


    周晚秋迎着他的审视,没躲,点了下头。


    “是我。”


    吴振邦没说话,又把她看了一遍,过了好一会儿,才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胆子不小。”


    拜师宴开始了。


    钱老没请外人,包间里坐着的人,周晚秋被钱老拉着认了一圈,听着一个个名字,她脑子里都空了。


    到了敬献拜师礼的时候,周晚秋把那个用旧报纸包着的方盒子,双手递了上去。


    “老师,学生的一点心意。”


    钱老接过去,还没拆,旁边的骨伤科刘老就凑了过来。


    “我瞧瞧,这丫头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报纸一层层打开,露出里面的一方砚台,一块镇纸,还有一锭墨。


    “哟,老坑歙砚,金星料。”针灸大家孙老先开了口,“配的这块镇纸,是鸡血石,成色不错。还有这墨,看款识,徽州老胡开文的,有年头了。”


    在座的老先生们你一言我一语,就把这三样东西的来历品级说了个清楚。


    “钱老,你这徒弟是用心了。”刘老拍着钱老的肩膀,“这几样东西,可不是有钱就能淘换到的。”


    钱老咧开嘴笑,他拿起那块鸡血石镇纸,在手里来回看着。


    “东西是次要的,这份心难得。”


    他抬起头,冲周晚秋点了点。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心外科专家吴振邦,也往那方砚台看了一眼,没作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接下来就是敬茶,磕头。


    周晚秋跪在地上,给钱老端上茶,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响头。


    “老师,喝茶。”


    “哎。”


    钱老应了一声,喝了那杯茶,伸手把她扶了起来。


    “起来吧。以后就是我钱仲华的徒弟了,没人敢欺负你。”


    礼数走完,众人落座吃饭。


    桌上的气氛也活泛起来,话题从医术聊到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