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殿前风云:一杯酒掀翻阴谋局
作品:《千金一笑很合理吧》 琼华殿内,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晏辞那反手灌酒的狠辣果决震住了,那动作,那气势,哪里还有半分往日怯懦的影子?
“啊~~好热……我好难受……”晏楚楚被灌下那杯酒不过几息,药力便猛地发作起来。她脸颊酡红,眼神迷离,开始不受控制地撕扯自己的衣领,嘴里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呻吟,身体软绵绵地就要往最近的皇子席位上倒去。
“啊——!”那位皇室子弟吓得连连后退。
“楚楚!”柳氏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扑过去想拉住女儿,却被晏楚楚胡乱挥舞的手臂推开,狼狈地跌坐在地。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皇帝脸色铁青,猛地一拍御案,皇后亦是面露嫌恶,厉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拦住她!”
几个太监慌忙上前,七手八脚地按住已然神志不清、丑态百出的晏楚楚,用布团塞了她的嘴。
殿内一片哗然,诸位大臣和家眷们交头接耳,指指点点,看向柳氏和晏楚楚的目光充满了鄙夷和嘲讽。这哪里是壮胆酒?分明是……那种腌臜东西!竟敢带到宫宴上来,还想算计嫡姐?
“陛下!皇后娘娘明鉴!”柳氏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跪倒在地,指着晏辞哭嚎,“是晏辞!是她陷害楚楚!是她在那酒里下了药!求陛下、娘娘为臣妇母女做主啊!”
她这倒打一耙,堪称教科书级别的无耻。
所有人的目光又重新聚焦到晏辞身上,想看她如何应对。
晏辞却不慌不忙,她弯腰,从地上捡起那个被晏楚楚掉落后又被她用来灌酒的酒杯碎片,放在鼻尖轻轻一嗅,然后递给匆匆被召来的太医。
“太医,劳烦查验,这酒杯边缘,除了酒气,可还有别的什么味道?”她声音清晰冷静,与柳氏的歇斯底里形成鲜明对比。
太医恭敬接过,仔细查验,又看了看被制住的晏楚楚的状态,转身回禀:“陛下,娘娘,此酒杯边缘残留一丝极淡的‘春风渡’气味,与晏二小姐症状吻合。且……这药性猛烈,若非及时服下,便是此等反应。”
“春风渡”三字一出,众人更是哗然,这可是宫里明令禁止的秽药!
晏辞这才看向脸色惨白的柳氏,唇角噙着一丝冰冷的嘲讽:“继母,听见了?这酒杯,可是二妹妹亲手端过来,非要‘敬’给我的。众目睽睽之下,我连碰都没碰过酒杯,如何下药?难道是我隔空施法,将药下在了二妹妹自己的袖口里,再让她自己掏出来抹在杯沿上,然后来害我不成?”
“还是说,继母觉得,是我掐着二妹妹的手,逼她把这种脏东西带进皇宫?是我按着她的头,逼她在御前失仪,自毁名节?”
“我竟不知,我晏辞何时有了这等通天本事,能操控他人心智言行至此?”
柳氏被问得哑口无言,浑身发抖,只会重复:“你……你强词夺理!”
“强词夺理?”晏辞轻笑一声,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回御座,“陛下,娘娘,是非曲直,已然明了,二妹妹年纪小,或许是一时糊涂,受人蛊惑,但将此等污秽之药带入宫宴,意图构陷嫡姐,玷污宫闱清誉,其行可鄙,其心可诛!”
她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沉痛与委屈:“臣女受些委屈无妨,但宫宴庄严,皇室体面不容亵渎!今日若非臣女侥幸察觉,此刻当众出丑、累及家门清誉的,便是臣女了!届时,臣女百口莫辩,父亲在外征战,若闻此讯,该何等寒心!”
皇帝的脸色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他看向柳氏和挣扎呻吟的晏楚楚,眼中满是厌恶。
“够了!”皇帝厉声打断还想哭诉的柳氏,“事实俱在,还敢狡辩!将军府柳氏,治家不严,纵女行凶,即日起禁足府中,抄写《女戒》、《女则》各一千百遍,未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府门半步!庶女晏楚楚,心思歹毒,行为不端,拖下去,杖责三十,以儆效尤!即日送回府中,严加看管!”
“陛下!陛下开恩啊!”柳氏瘫软在地,涕泪横流。
侍卫上前,毫不留情地将还在药力中扭动的晏楚楚拖了下去,很快,殿外就传来了沉闷的杖责声和晏楚楚变了调的惨叫。
殿内众人噤若寒蝉,看向晏辞的目光彻底变了,这晏家嫡女,不仅容貌绝世,口才更是了得,三言两语便扭转乾坤,将意图害人者反噬其身!厉害!当真厉害!
就在这气氛肃杀,众人心思各异之际——
某位王爷的脑海里又不合时宜地响起了那该死的机械音:
【叮!系统任务发布!任务三:立刻上前,执起晏辞的手轻轻揉按,并深情款款地说——“方才捏那腌臜东西的下巴,可曾伤着?本王瞧着,心尖都疼了,下次这种粗活让我来。”】
【失败惩罚:于京郊皇家猎场,身着大红肚兜,策马狂奔并高唱《十八摸》。】
刚端起酒杯准备压惊的萧景渊,手猛地一抖,酒水洒了满身。
他闭上眼,感觉自己的理智正在悬崖边摇摇欲坠。揉手?心尖疼?这系统是哪个话本子看多的蠢货弄出来的?!是嫌他丢人丢得还不够彻底吗?!
“王爷?您……您没事吧?”惊羽看着自家主子瞬间铁青又泛红的脸色,心惊胆战,王爷不会又要发病了吧?
萧景渊下意识地看向场中那个湖蓝色的身影,却见皇帝处理完柳氏母女,目光落在了晏辞身上,语气缓和了些许:
“晏辞,你受委屈了。方才晏楚楚提及你通晓剑术箭法,可是真的?若真有所长,不妨展示一番,也好让朕看看,晏爱卿的虎女风范。”
显然,皇帝是想借此机会,缓和一下气氛,也给受了委屈的忠臣之女一个展示的机会。
晏辞微微一笑,从容应下:“臣女技艺浅薄,不敢与父亲相比,只是母亲在世时,曾请师傅教导过几日,略知皮毛,既然陛下有兴,臣女便献丑了。”
立刻有宫人抬上箭靶,奉上宫中常用的练习弓箭,以及一柄未开刃的装饰用长剑。
晏辞先走向弓箭。她拿起那张弓,拈了拈分量,太轻。但她神色不变,搭箭、开弓、瞄准——动作流畅,姿态优美中透着一股难言的飒爽。
“嗖!嗖!嗖!”
三箭连珠,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再看那箭靶——
三支箭,并非齐齐钉在靶心,而是第一支正中红心,第二支劈开第一支的箭尾也钉入红心,第三支则再次劈开第二支的箭尾,稳稳占据中心!
一箭追尾,三箭归一!
“好!”
“好箭法!”
短暂的寂静后,满堂喝彩!就连那些武将出身的官员也忍不住点头,这手箭法,不仅准,更是巧!没有多年的苦功和绝佳的天赋,绝做不到!
皇帝眼中也露出惊艳之色:“好!不愧是晏爱卿的女儿!”
晏辞放下弓箭,又拿起那柄长剑,她执剑而立,对御座行了一礼,随即手腕一抖,剑光乍起!
没有寻常女子舞剑的柔媚,她的动作干净利落,带着隐隐的杀伐之气,却又融合了现代舞蹈的韵律感,刚柔并济,赏心悦目,劈、刺、撩、扫,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带着隐隐的破空之声,剑光在她周身流转,如银蛇狂舞,又如白虹贯日,衣袂翻飞间,湖蓝色的身影与雪亮的剑光交织,竟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没有多余的花哨,只有精准、迅猛、充满力量的招式,时而轻盈灵动,时而凌厉霸道。
就连一直强装镇定、实则内心疯狂吐槽系统任务的萧景渊,此刻也看得微微怔住,眸中闪过一丝真正的讶异和探究,这女子的剑术路数,好生奇特……
一曲终了,晏辞收剑而立,气息平稳,面不改色。
整个琼华殿再次陷入寂静,随即爆发出比刚才更热烈的掌声和赞叹!
“此等英姿,方是我北梁贵女典范!”皇帝抚掌大笑,显然极为满意。
赞叹之声此起彼伏,方才那些因她灌酒、怼人而觉得她过于泼辣的人,此刻也不得不承认,此女确有傲视群芳的资本!
晏辞放下长剑,对着御座再次行礼,姿态不卑不亢:“雕虫小技,献丑了。”
就在这满堂赞誉声中——
萧景渊深吸一口气,在脑海中那“大红肚兜策马狂奔”的恐怖画面驱使下,硬着头皮,顶着无数道疑惑的目光,走到了刚刚收势的晏辞面前。
他努力忽略周围能杀死人的注视,然后,在所有人惊掉下巴的目光中,他一把抓起晏辞的右手,动作看似迅猛,落在她手上时却意外地放轻了力道,用一种极其别扭、仿佛手里捧着的是块烙铁般的姿势,笨拙地……揉按起来?
晏辞:“???”
众人:“!!!”
与此同时,萧景渊那张俊美却常年冰封的脸上,挤出一个堪称扭曲的“深情”表情,用他那低沉磁性,此刻却硬邦邦如同念悼词的声线说道:
“方、方才捏那腌臜东西的下巴,”他几乎是咬着后槽牙在说,“可、可曾伤着?”
他顿了一下,仿佛用尽了毕生勇气,才从喉咙里挤出最后那句让他羞愤欲死的话:“本、本王瞧着,心、心尖都疼了,下、次、这、种、粗、活、让、我、来。”
“……”
琼华殿内,第三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如果说刚才晏楚楚的事是哗然,那现在就是纯粹的惊悚了!
惊羽已经彻底石化,内心只有一个念头:完了,王爷不是病了,是中了邪了!得赶紧请天师!不,请十个!
几位老古板御史已经捂着胸口,一副快要厥过去的模样。
晏辞也愣住了,看着眼前这个耳根通红,却强作镇定说着“深情”话语的男人,感受着他掌心因为紧张而渗出的细微汗意,突然觉得这男人……有点可爱。
晏辞非但没有抽回手,反而用指尖在他掌心轻轻挠了一下,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哦?王爷还会干这种粗活?”
萧景渊如同触电般猛地收回手,强装镇定:“略懂。”内心早已将那破系统凌迟了千万遍。
晏辞弯起唇角,凑近一步,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王爷,你这‘关心’的方式,还挺别致,不过,”她晃了晃手腕,“下次想摸手,可以直接说,不用找借口。”
萧景渊:“!!!”他不是!他没有!他是被逼的!他只想立刻原地消失!或者把这破系统揪出来挫骨扬灰!
【叮!任务三完成!奖励:无。】
他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晏辞的手,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僵硬地转身,逃也似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试图用冰冷的酒液浇灭脸上的燥热,那背影,怎么看都透着一股“没脸见人”的悲壮。
经此一连串变故,宫宴的气氛变得十分微妙。皇帝皇后又坐了片刻,便起身离去,宫宴也就此散场。
回府的马车里,只有晏辞和青雀主仆二人。
青雀兴奋得小脸通红:“小姐!您太厉害了!箭法那么准!剑舞得那么好!还把二小姐和继夫人收拾得那么惨!看她们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您!”
晏辞靠在车壁上,把玩着那根牛皮马鞭,神色却带着一丝玩味:“这才刚刚开始,柳氏禁足,晏楚楚挨打,她们只会更恨我。”
青雀一愣:“那……怎么办?”
“怎么办?”晏辞勾唇,眼中闪过厉色,“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们若就此安分,我或许还能让她们多苟延残喘几日,若还敢伸爪子……”
她手腕一抖,鞭梢在空中炸响。
“我就把她们的爪子,一根根剁下来!”
马车驶出宫门,融入夜色,而在她们身后,皇宫深处,一道属于帝王的目光,透过窗棂,远远地追随着将军府马车离去的方向,带着深思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