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鬼樊楼风波与冥君侧目
作品:《她从冥府来》 皇城西北,玄镜湖幽暗的湖水仿佛一面巨大的、深不见底的黑色镜子,倒映着稀疏的星子和惨淡的月光。湖畔并非繁华之地,反而多是些年代久远、显得阴森沉寂的深宅大院。
而所谓的“鬼樊楼”,并非一座真实的楼阁,而是指这片区域地下,那纵横交错、如同迷宫般的废弃水道和古老地宫。这里是阳光照不到的角落,是皇城阴影面的汇聚之地,充斥着非法交易、阴暗勾当,以及……非人之物。
晏顷凭借着对阴气的敏锐感知,轻易找到了一处不起眼的入口——半截淹没在湖水下的石砌拱洞。
一踏入其中,一股混杂着潮湿、腐烂、以及各种奇异能量残留的复杂气息便扑面而来。通道幽深,仅有远处零星闪烁的、不知是磷火还是某种照明法术的幽光点缀,映照出壁上斑驳滑腻的痕迹。
寻常活人至此,怕是早已心惊胆战。但晏顷却如同回了某个不那么舒适的老家,深吸了一口这污浊却让她感到“自在”的空气,猩红的眸子里闪烁着兴奋与贪婪。
越往里走,空间越发开阔,逐渐出现一些“摊位”。
卖的东西千奇百怪:沾染怨气的古物、来路不明的尸骸材料、效果诡异阴邪的符咒、甚至还有被禁锢的弱小精怪魂魄……交易的“人”也形形色色:面色惨白的邪修、身形飘忽的鬼魂、半人半妖的精怪、以及更多藏在斗篷阴影里、看不清面目的存在。
低语声、讨价还价声、偶尔夹杂着压抑的惨叫或怪笑,在幽闭的空间里回荡,构成一幅光怪陆离的幽冥画卷。
晏顷的到来,引起了一些细微的骚动。
她虽然用敛息玉扣压制了冥渊深处的恐怖气息,但那经过神力初步凝练的魂体,以及那双毫不掩饰疯狂与掠夺欲望的眼睛,依旧让许多低等的存在本能地感到畏惧,下意识地让开道路。
她享受着这种畏惧,目光如同打量货架上的商品般扫过两旁的摊位,寻找着目标——魂涎草。
谢允知只说了名字和大概特征(一种燃烧时会产生奇异幽香、形似干枯兰草的植物),具体什么样,她也没见过。
逛了一会儿,没发现目标,她的耐心逐渐告罄。
她干脆抓住一个缩在角落、卖腐尸苔的倒霉鬼修,强大的戾气压得对方几乎喘不过气(如果鬼需要喘气的话):“喂!知不知道哪里卖魂涎草?”
那鬼修吓得魂体乱颤,哆哆嗦嗦地指了一个方向:“前……前面拐角,那个挂着黑灯笼的摊子……老毒物韦婆子好像有……但她脾气怪得很……”
得到消息,晏顷随手将那鬼修扔开,径直朝所指方向走去。
果然,在一个相对僻静的拐角,一个摊位上挂着一盏冒着幽幽绿光的黑纸灯笼。摊位后面,坐着一个干瘦佝偻、裹着厚重黑袍的老妪,脸上布满褶皱,一双眼睛却锐利得像毒蛇,手里正拿着一株干枯的、形状奇特的草把玩着,那草的特征与谢允知的描述一般无二!
晏顷眼睛一亮,直接上前:“这草,我要了。”
那被称为韦婆子的老妪抬起头,浑浊的眼睛打量了一下晏顷,发出沙哑难听的笑声:“新来的?懂不懂规矩?魂涎草,只换不卖。老婆子我要三缕未经人事的少女元阴魂魄,或者……等价的好东西。”她伸出枯瘦的手指,指甲又长又黑,“你有吗?”
少女元阴魂魄?晏顷上哪弄这玩意儿去?她只有满肚子的戾气和想撕碎一切的冲动。
“没有。”她回答得干脆,同时周身戾气开始隐隐升腾,“但我看上这东西了。”
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韦婆子脸色一沉,周围空气瞬间冰冷下来,摊位上的瓶瓶罐罐开始轻微震动:“小丫头,想在鬼樊楼撒野?也不打听打听老婆子我是谁!”
她话音未落,黑暗中猛地窜出两条浑身漆黑、双眼赤红、完全由怨气凝聚的恶犬魂魄,龇牙咧嘴地扑向晏顷!
“找死!”晏顷正愁没地方发泄,见状不惊反喜,五指成爪,毫不畏惧地迎了上去!
她的力量层级远超这种怨气造物,一爪一个,直接将其撕碎吞噬!动作快如闪电,狠辣无比!
“味道真差!”她嫌弃地啐了一口,目光再次锁定韦婆子,步步逼近,“草,给我。不然,下一个就是你。”
韦婆子显然没料到对方如此凶悍,脸上闪过一丝惊惧,猛地将手中的魂涎草朝晏顷一扔,同时身形急速后退,尖声道:“给你!老婆子我认栽!”
晏顷一把抓住那株干草,确认无误,这才满意地哼了一声,也懒得去追那逃跑的老太婆。
然而,这边的打斗动静虽然短暂,却已引起了鬼樊楼深处某些存在的注意。
就在晏顷准备离开时,一股极其强大、威严深重的阴冷气息如同潮水般弥漫开来,瞬间笼罩了整个区域!所有嘈杂声戛然而止,无论是鬼是妖是修,全都噤若寒蝉,瑟瑟发抖地匍匐下去,仿佛遇到了天生的克星!
晏顷也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让她魂体凝滞,动作变得迟缓。她猛地回头,只见通道深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顶由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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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面无血色的高大鬼卒抬着的、漆黑如墨的轿辇。轿帘低垂,看不清里面的人,但那令人心悸的威压,正是从中散发出来!
这力量……远超她之前遇到的任何存在,甚至让她本能地感到了威胁!这是真正执掌一方幽冥的强者气息!
“何人在此喧哗,扰乱秩序?”一个冰冷无情、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声音从轿辇中传出,并不高昂,却清晰地响彻在每个“人”的耳边。
所有“人”都深深低下头,不敢言语。
晏顷咬紧牙关,强顶着那可怕的压力,猩红的眸子死死盯着轿辇,非但没有畏惧,反而燃起了更加疯狂的斗志和警惕。她握紧了手中的魂涎草,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
这鬼地方,果然有点名堂!
轿帘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似乎里面的存在正将目光投向了她。
那目光冰冷而审视,带着一丝淡淡的疑惑,仿佛在她身上察觉到了某种不同寻常的东西。
片刻的寂静,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
就在晏顷几乎要忍不住先动手之际,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意味深长的语气:
“冥渊深处来的……竟能走到这里?有趣。”
话音落下,那恐怖的威压如同潮水般退去。
“下不为例。”
轿辇无声无息地转向,消失在更深沉的黑暗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直到那气息彻底消失,鬼樊楼内才重新响起一片心有余悸的喘息和低语。
晏顷站在原地,后背竟也惊出了一层冷汗(如果鬼有汗的话)。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魂涎草,又望向轿辇消失的方向,眼中充满了忌惮、以及更加浓厚的兴趣和战意。
刚才那家伙……很强!非常强!而且,好像认识她出来的地方?
这鬼樊楼,比想象中有意思多了。
不过,当务之急,是先回去找谢允知换好处!
她不再停留,化作一道黑烟,迅速沿着原路离开。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那顶远去的漆黑轿辇中,一只苍白修长、指尖萦绕着淡淡冥府气息的手,正轻轻摩挲着一块温润的玉佩。玉佩上,隐约可见一个“棠”字。
轿辇的主人似是无声地叹了口气,低不可闻地自语:
“冥渊异动……连这种存在都爬出来了……人界怕是又要多事了。苏家那小丫头身上的冥婚契约……唉,多事之秋啊。”
声音里,带着一丝淡淡的无奈与不易察觉的……关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