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能不能娶我

作品:《糟糕,认错老公了

    “这是我的房间,不应该是我问你吗?”周鹤青看着倒打一耙的女人,眉心微皱。


    安鸢听到这话,才知道他是这个房间的主人,便立马坐直身子,局促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周鹤青幽深的眼眸往下移,须臾抬起头来平视前方:“把衣服拉上去。”


    安鸢低头一看,才发现抹胸婚纱不知何时往下退了退,□□露了将近一半。


    她的脸爆红,赶紧把裙子往上扯,抓过被子挡在身前。


    周鹤青脸上丝毫不显尴尬,冷着脸说:“底下的人都在找你。”


    安鸢低下头:“我知道,我不想嫁。”


    “为什么?”


    “他好恶心,我不喜欢他。”


    周鹤青在床上坐下了,长腿随意地搭着,薄唇轻启:“那你不可能一直呆在我这,我没有做慈善的好脾气。”


    暖色调的灯光落在他身上,柔和了冰冷的度,长长的黑色睫毛在灯光下变成温暖的棕色。


    昨天晚上,她本以为自己会嫁给他的,安鸢灰心地想。


    “你有什么打算?”周鹤青再问了一遍,语气已经有七分不耐烦了。


    安鸢脱口而出:“你能不能帮帮我?”


    “帮?怎么帮,有什么好处?”安鸢勾起了周鹤青的好奇心,他挑眉问她。


    安鸢咬咬唇,她一紧张就会咬唇,此刻洁白的贝齿咬在水润的唇上。


    “你能不能娶我?”安鸢豁出去了,脸羞耻地泛着粉色,但还是问出来了,她语速很快,“反正你也不喜欢你的未婚妻。”


    周鹤青怔了一下便恢复了常态,这女人倒是大胆,他逐渐贴近了安鸢,安鸢没躲,温热的呼吸落在安鸢脖子上那颗小痣上。


    她感觉那里痒痒的。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周鹤青往后靠在床壁上,低低地咳嗽了几声,眼角咳出淡淡的粉。


    “鹤青。”安鸢只知道他叫这个名字,其他一概不知。


    周鹤青一眼看穿:“我的名字跟那人名字差不多吧。”


    安鸢被人看穿,紧紧抓着眼前的被子,心想现在这局势只能是本公主占下风了,但这男人心思捉摸不透,不知道他是否会答应。


    “什么都不知道就敢选我?”周鹤青好整以暇地看她。


    安鸢一向都是被别人夸,绞尽脑汁思考着夸眼前男人的词,最终从脑海里找出几个词:“你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说人话。”


    “帅,干净,脾气好,”安鸢只能说出自己的心里话,皱着眉道,“那个男人一看就纵欲过度,一点也不干净。”


    明城人称作第一纨绔子弟的周鹤青,风评可不是一般的差,而眼前的女人说他脾气好,被那帮公子哥知道不得笑掉大牙。


    纵欲过度?周鹤青桃花眼一眯,说:“干净?”


    安鸢认真点了点头,这人一看身子就不好,想纵也纵不起来吧。


    见这小姑娘偷偷瞄自己的身体,乌溜溜的眼乱转,周鹤青莫名想到前几年养的猫,他再问了一遍:“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安鸢心里砰砰直跳,这是要答应她的前奏,她马上就能脱离苦海了。


    “我叫周鹤青,你叫什么?”


    “安鸢,纸鸢的鸢。”


    “行,睡觉吧。”周鹤青起身,在衣柜前把自己的衣服拿出来,就出去了。


    安鸢头枕在枕头上,闻着被子上淡淡的木质香味,才知道这是他的房间,脸慢慢红起来,本公主怎么会知道他不睡那个大房间?


    不一会儿,门被敲响了,周鹤青丢了一套衣服进来,清冷的嗓音在门外响起:“去洗澡换衣服。”


    安鸢爬起来,道了声谢,但没有得到回应。


    安鸢进了淋浴间,洗了一个澡,穿上蚕丝睡衣,很舒服,只是颜色太粉了,她爬上床,继续睡觉。


    第二天,她醒了的时候,阳光已经落到她的眼边,安鸢凭感觉已经很晚了。


    果然一看手机,显示十点钟。


    这么晚了,这人不会走了吧。


    她一个鲤鱼打挺起来,穿着拖鞋打着哈欠走出去,与沙发上穿戴整齐的男人对上了眼。


    自己糟糕的样子竟然被这个男人看见了!


    一声关门的巨响响起,刚刚还站到门前的女人瞬间跑进房间。


    过了几分钟,安鸢重新推开门,刚刚乱糟糟的头发已经梳的非常整齐,脸也洗的干干净净。


    等安鸢吃完早饭,已经十一点了。


    周鹤青依然保持着一开始的姿势在玩手机,时不时传来几声低喘。


    安鸢问:“我们等会去干嘛?”


    “去领证,带户口本没?”


    “什么是户口本?”安鸢眼睛里满是疑惑。


    眼前的男人不耐烦“啧”了一声,以为安鸢在耍他,但安鸢的眼睛里干干净净,确实是不知道的。


    周鹤青说:“就是深紫色壳子,里面有浅蓝色的纸,上面有你的信息。”


    安鸢恍然大悟,原来那个是户口本,她穿过来一个月没用到这玩意,所以并不知道。


    她立马去包包里把东西拿出来,递给周鹤青。


    周鹤青眼神示意了放在沙发边的衣服,安鸢立马懂了,拿过衣服就回房间换衣服。


    换好衣服后,安鸢跟在周鹤青后面走进了电梯,一直到一楼,她害怕被认出来,紧紧跟在周鹤青身边。


    她的头在不小心第三次撞到周鹤青的背后,周鹤青冷着声说:“撞的很舒服?”


    安鸢撇嘴,凶什么,但也只好默不作声地往后退了两步。


    酒店的人都认识周鹤青,大家也是知道他的风评,此刻看到他身后的女人,都低下了头。


    借他们一百个胆,他们也不敢去打探周鹤青的情人。


    周鹤青和安鸢畅通无阻地从门口出去了。


    安鸢坐进了周鹤青的豪车里,她从未坐过如此豪华的车,一时间左摸摸右摸摸,总算把窗户打开了,凉爽的风灌进车里。


    她乐滋滋地侧过脸看着窗外的城市风景。


    周鹤青的声音响起:“跟我结婚的话,我不管你,你也别管我。”


    安鸢愣住了,说:“可是我们不是夫妻吗?”


    大姐姐和二姐姐和他们的夫君都是互相管着彼此,两个人家庭和睦美满。


    “我们只是各取所需,你想要摆脱许贺庆,我也事出有因。”周鹤青想着家里的老头子,脑袋直犯疼。


    安鸢亮如繁星的眼睛暗了下去,那这是假夫妻咯,但是她接受能力快,回答说:“好的。”


    周鹤青继续补充:“三年,就离婚。”


    这不就是话本子上说的契约结婚吗?


    “好的,假如你遇到喜欢的人,我也愿意离婚的,假如我遇到,也希望你成全。”安鸢认真说。


    这话明明符合他的心里想法,但面前女人说这话他又觉得心里有丝不爽,周鹤青冷哼一声:“你倒是聪明。”


    安鸢被夸了,没听出其中的讽刺味,她高兴地说:“谢谢夸奖。”


    车内一时沉默了下来。


    两人去了民政局,安鸢才知道结婚登记处叫做民政局,她兴奋地左看右看,一双杏眼里流光漫溢。


    结婚登记这边夫妻一看都是欢声笑语的,对面离婚处的一对冷着脸,并不看彼此的眼神,空气中都是紧张的气氛。


    她抬头看着周鹤青利落的侧脸,心里稍稍冷了,虽然安鸢平常总是乐呵呵的一个姑娘,但心里也有一个“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心愿。


    但婚姻确实是两个人的事情,她总不能强求吧?


    强求?


    玻璃处隐隐绰绰可以看到自己的漂亮的眼睛,以及某人惊艳却淡然的脸,强求一下,这么帅的的老公就不会跑了。


    安鸢心里正想的美美的,冷不丁周鹤青冒出一句:“签字了。”


    安鸢回过神来,工作人员正带着笑意看着她,她回以一笑,捉过笔来签字。


    “安鸢”两个字签的跟狗爬一样,七歪八扭地落在周鹤青潇洒矫健的签字边。


    工作人员刚刚还在夸周鹤青的字好看,如今落到安鸢,工作人员只好说了一句:“先生,你妻子的字真有趣。”


    周鹤青看了她一眼,觉得奇怪,毕竟根据安鸢的信息资料中来看,一个乡下的语文教师不可能写字写的这么难看。


    安鸢感觉自己的脸烧了起来,不会写字也不能关她的事,她只会毛笔字,这个现代的笔她不会用啊。


    周鹤青盯着她的字,眼中闪过讥笑,安鸢脸红地回怼:“没看过字丑的?”


    周鹤青回答的一脸正色:“没见过字这么丑的。”然后果不其然得到了女人的瞪眼。


    竟敢嘲笑本公主,等我用毛笔写字,我炫死你。


    直到拍照时,安鸢还生着闷气。


    拍照的工作人员笑道:“请新郎靠近新娘一点点,请新娘露出笑脸。”


    周鹤青往安鸢身边挪了一点,安鸢连忙露出甜美的微笑。


    “请新郎再靠近新娘一点点。”


    “再靠近一点。”


    “靠近一点,先生。”


    安鸢不耐烦了,一把牵住男人的手,靠近自己,低声警告他:“本公……我的结婚照,你不配合拍的好看点,我就……。”


    周鹤青闻言挑眉,嘴角上扬勾出一抹微笑。


    “好好好,拍的特别好看,俊男靓女。”工作人员鼓掌,毕竟这样好看的两口子及其少见。


    安鸢跑过去瞧电脑:“哎,我看看。”


    红色打底,安鸢笑的甜美,周鹤青也笑的温和极了,眉目舒展,当真是古代谦谦君子的模样。


    安鸢很满意地谢谢工作人员。


    一旁另一个工作人员对周鹤青感叹道:“你妻子很活泼很可爱。”


    活泼倒确实,可爱?


    周鹤青看着安鸢脸上是红扑扑的笑容,像一个小苹果,他微微点头表示谢意,随即走过去,对安鸢说:“走吧。”


    安鸢捧着她的红本本跟着周鹤青出去了。


    虽然此时立秋已过,但温度依然很高,能显现出秋飒爽意味的只有辽远高阔的天。


    周鹤青坐在驾驶位上,问在扒拉着安全带的安鸢:“我不配合拍照,你就怎样?”


    安鸢才想起来自己放的狠话,心里“咯噔”一声,笑的一脸讨好:“没有啊,我没这么说。”


    周鹤青知道她开始耍赖了,便转过头去准备开车,他寻思着自己可能带着的是个小孩。


    “夫君,我不会系这个安全带。”安鸢一直在跟安全带作斗争,但是她一直没搞好,求助的眼神望着周鹤青。


    周鹤青被她最开头的两个字烫了一下,他问她:“你叫我什么?”


    糟糕,好像太开心了,忘记这只是个契约结婚。


    安鸢捂住嘴巴,说:“我不记得了。”


    他探身过来,清冽的木质香味道一时间将安鸢包裹住,挨的如此近时,一股极淡的中药味往安鸢鼻子里钻。


    她低头,男人苍白的脸离她很近,长长的睫毛投下灰黑色的影子。


    随着金属卡扣咔嗒”一声扣紧,周鹤青指腹不经意隔着薄薄的衣裙布料擦过安鸢的腰间,安鸢不自然看向窗外。


    要命,帅哥做什么都感觉像在勾引人。


    周鹤青抬起头来,看到安鸢耳廓边一圈粉色,他收回视线看向前方,发动车子。


    穿过两条街道后,男人的声音响起:“去我家见父母。”


    连带着一盆冷水彻底浇下:“我们只是契约结婚,不要以夫妻的名义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