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功德+68
作品:《我在凶宅当人形驱诡器》 “我的终点永远不会停在这儿。”
宁松帷施恩般低下头道,接着一声脆响,跪地的女孩发出异常凄惨的叫声。
李俟菩皱起眉头,宁松帷她直接踩碎了女孩的小腿骨。
那圆圆的兔子眼睛此刻幽冷晦暗,背绷得像根快断了的弦。
听到惨叫,还恶劣地勾了勾唇,哪还有余愁山调侃的宁圣人的半点模样。
随即,宁松帷果断地扭断了女孩的头骨。
第六次。
李俟菩又回到了原点。
她明白了,宁松帷余愁山与她的触发点应该是同时的,且一人重覆,三人皆回。
看宁松帷下手娴熟,毫不拖泥带水,想必也是轮回了好几次。
所以在何家,她什么都没做就回返,是因为宁松帷她杀了人,才导致重开。
余愁山现在的安全她不必担忧,李俟菩毫不犹豫地走向宁松帷那处。
山野间的白天是看不到光的,密林中伸手不见五指,虫鸣消散,更能让人清晰地听到深处的动静。
“回家的感觉怎么样?”
语气十分戏谑,是那无脸的女孩。
这次李俟菩居然早回了一刻钟。
那女孩扎着麻花辫,耳上别了朵小花,说话间还勾着自己的发尾转圈。
就算没有脸,李俟菩都觉得她此刻绝对是一副傲慢玩味的表情。
宁松帷没说话,神情出奇的冷淡,与方才判若两人。
“我听周婆说,你是从弃婴塔捡回来的野鬼,我当时还不信,结果你那死鬼老爹居然也说,捡回来了一个赔钱货。”
“哦对,这件事你还不知道吧,哎呀呀,你的养父母居然瞒了你那么久,真是叫人懊恼。”
“呵,搞半天,我还真以为你是周竹泉的亲妹妹呢,原来是个没人要的野种。”
女孩调皮一笑,还凑近去看宁松帷的脸,“真可怜。”
宁松帷没说话,瞧也没瞧她,女孩也不恼,围着宁松帷转圈。
“就你这样的,也想跟我抢?咱们村里,只能出我一个大学生,你啊,早点回家结婚吧。”
“或者就死在这里,继续做一个孤魂野鬼,总好过嫁给一个穷人,然后生一堆穷光蛋,过得比狗还惨。”
女孩抬头看向那弃婴塔,青灰的荒壁仿若要被风吹倒,黑影笼罩在她们脚下,无形的压迫感如狰狞鬼爪。
“就我们村那几个男人,给这里的女鬼配阴婚,她们都嫌弃。”
“我要是你啊,后半辈子被困在这种地方,早就一头撞死了。”
“你说,死在被抛弃的地方,也是一种重生吧,周阿叶?”
她脚尖翘起,看宁松帷只是死死地盯着她,阴森笑出声。
“杜阿枝她幸运,今天就要解脱了。”
“放心,我们朋友一场,你死了以后我一定给你多烧点儿纸钱。”
女孩一口气羞辱完一番后,转头就走,几只鸟掠过头顶,树叶落下。
直到她一蹦一跳的背影渐渐走远,宁松帷都没再出手。
李俟菩就看着她静静站在原地,弃婴塔中阴风四起,她伸出手,竟想接住那鬼风。
良久,李俟菩走了出来,没发出声响。
背对着她的宁松帷突然出声:“我还以为你会拦我。”
李俟菩垂头,原来宁松帷早就有所察觉,才没有动手。
“生死阵杀人便重蹈覆辙,你应该早就知晓,况且这里的人已亡数年,你多杀几遍无非是多费些时间而已。”
人都有秘密,李俟菩默契地揭过了那一茬。
“好吧,你要是没来,我倒是还想多解气。”宁松帷故作遗憾道,“愁山呢?”
“夺舍至一个喊打喊杀的女孩身上。”
“是杜阿枝?”宁松帷试探问道。
李俟菩点头,“放心,她已被人相救。”
两人看向眼前这座弃婴塔,虽然白日不见鬼,但待久了终归不好。
她们同时转身,向反方向走去。
宁松帷看了李俟菩脸色,“你现在身体怎么样,在洞里,你的情况很不好。”
她没提伤人之事,李俟菩说:“无事,我只记得和巨手缠斗许久,醒来便在这儿了。”
“你身体没事就好,可能是那溶洞有些问题,你太累了就晕了过去,我和愁山待久了心里也不舒服。”
“后来我和愁山解了八卦阵,你那神剑帮了我们大忙,我们在真洞中找到了漆灯花所指要换眼的盲女,三条线索皆指向她。”
“现在的情况,我们应该是进了水鬼的生死阵,也就是二十五年前的清湾村。”
宁松帷吐出一口气,开始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在提起应庐剑的时候,她终于有所缓和。
“对了,你刚刚一直是在这里循环的?”
“不,在周家。”李俟菩露出有些难以言说的表情,“如果我没猜错,现在,你得叫我一声阿姊。”
“啊?”宁松帷先是一呆,脑子疯狂转动起来。
李俟菩没过多解释,宁松帷却一拍脑壳,猛道:“你……该不会是穿成我嫂子了吧?!”
李俟菩对这称呼两眼一黑,快走了两步。
那女孩透露的信息不多,但有脑子的人都能拼凑个大概,宁松帷算是个有脑子且一点就通的聪明人。
而李俟菩默认的行为让宁松帷抽气了一声,“咳,那什么,我们是不是得先抓紧去找余愁山?”
“还有水鬼。”李俟菩正经道。
“唉,提起这水鬼,我就说这漆灯花到底在想什么。”
“要换眼结果布生死阵,要渡化又让人瞎子摸黑,一个个没有脸的,这得找到猴年马月去。”
宁松帷控诉着漆灯花,一脸幽怨。
李俟菩道:“可能也不全是漆灯花的局。”
“什么?”宁松帷惊讶一瞬,后独自琢磨了一会儿道,“进局没把人引出来,现在还被第三人牵着鼻子走?”
李俟菩看她似乎想通了这一路的矛盾之处,说:“不管如何,我们的局点一直都是这个水鬼,生死阵的情况我早年也遇到过,这还不算太棘手。”
况且,她现在已有猜测。
“我们的局点?”宁松帷恍然大悟道,“哦,我说我的令牌怎么传不出去,原来这只是我们三个人的困局?”
“你传过令牌?”李俟菩脚步稍顿。
“嗯,这种团队作战消息要最为灵通,我早将令牌备好了,传出去却一次次落空。”宁松帷叹口气。
“真真是浪费了我耗材耗力打造的无形令牌。”
令牌无论隐匿或实形,不可能瞒不过李俟菩的眼睛,那就是分开的那段时间飞传的。
这么久了,一点风声都没有。
看来这真是犹斗困兽的僵局。
“一切未明,现在先去找余愁山,商量对策。”李俟菩道。
宁松帷称好,亦步亦趋地跟着李俟菩一路绕了整个村庄一大圈。
通往山坳外处的土路几乎要被荒草覆盖,散散落落的几座矮屋伏在其中,跟甲虫一般模样。
“没想到清湾村还挺大,之前只在电脑上看到烧毁的照片,以为只有巴掌大点儿。”
“哎,还没问,杜阿枝是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要被人磨刀霍霍?”
“水性杨花,众口铄金,烧死不成,斩首示众。”李俟菩回道。
宁松帷感慨道:“这天底下的女人啊,何处才是岸?”
“这村子朝奉河神,愚人众多,最后被付之一炬,岸边无潮,也算是河伯冯夷现世了。”李俟菩淡淡道。
宁松帷笑着说:“有理。”
“嗯。”李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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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在最东头的屋舍停下,“到了。”
宁松帷向那前院看去,青石板在泥地中铺得歪七倒八,几盆花摆在木栏杆边上,看着长势极好。
两人还没走近,便见一位发未全白的老媪与一年纪轻轻的男孩儿争执。
他们说话声音不大,却一字一句地十分清楚。
“阿卞,就当妈求你,别再去了,我担心……”
“妈!”那男孩不容置喙地打断了妇女的话,“我保证,我保证这次完完整整的回来,你就别担心了。”
说完,不顾老人挽留,义无反顾地冲出了家门,往一旁的小路走上山去。
“是他救了愁山?”宁松帷问。
“是救了杜阿枝。”李俟菩纠正道。
别人家事不好言说,她领着宁松帷轻轻走进了何家的门。
那无脸的老人似乎有些落寞,察觉有细微的脚步声响起,她立马道:“谁啊?”
“是我。”李俟菩斟酌了措辞,“周小花。”
老人想了会儿,慢慢道:“是竹泉新娶的媳妇儿?”
宁松帷看这老人好似与周家有关系,温润道:“婆婆,我是周阿叶。”
老人一听,语气变得慈祥:“原来是阿叶啊,今天来婆婆家里拿菌子是吧?”
宁松帷看了眼李俟菩,道:“哦,我们是来看杜阿枝的,她还好吧?”
提起杜阿枝,老人有些惋惜道:“唉,都是可怜娃娃呀,阿枝不知道被杜家小子下了什么药,到现在都还没醒嘞,可让人心疼的哟。”
说完,便转身摸索着向里屋走着。
宁松帷凝视着老妇不算佝偻的背影,用口型对李俟菩说了什么,李俟菩颔首。
里屋外头的风铃轻晃,尾音如丝绸散开,这显然是有人十分耐心系上的。
走进里屋,温馨的气息扑面而来,这麻雀虽小的家,家具一应俱全,摆放整齐,木桌上还插着刚摘的花儿。
竹床上的余愁山闭着双眼,面如金纸,尚未苏醒。
李俟菩上前,去探她的脉,却没见有什么毒留存在体内,似乎真的只是累得睡着了。
“阿叶,你和阿枝关系一向好,你应该也是知道她性子的,不可能会做出那种事,唉……”
老人摸着矮凳坐下,精准拿起地上放置的针线,边说边缝着一双布鞋。
“现在杜家小子算是没脸再回来了,也就是二傻一家死得早,哪还会让他这么糟蹋自己闺女,真是作孽啊。”
宁松帷看老人手巧,不经意道:“婆婆,你眼睛不好,针线活儿细,小心扎到手啊。”
“这么多年了,不碍事的,你阿卞哥正长身体,我也找点儿事做。”
“哎,到时候做完了再给你和周家媳妇儿做两双,这天儿冷,可别冻着了,伤身子。”
宁松帷笑着应下,仔细看了一圈屋子,发现所有桌角处都包有纸团。
大的小的,报纸或木盒,全都小心翼翼的将利角包裹起来。
“哎,小花,竹泉的病好些了吗?”老人问,“婆婆眼睛不好,你嫁过来那天都没去看看,不会怪婆婆吧。”
“好了。”李俟菩顿了会儿,“不会的。”
老人一针落下,搓了搓线头,穿过布鞋,穿针引线十分熟练。
她缓缓开口:“小花,过几天村里会举办河神娶亲,你找个好机会,跑吧。”
窗媚透进来的阳光打在笸箩里的几卷棉线,风铃又起。
李俟菩一怔,自己的心脏无征兆地越跳越快。
好半天她才发觉,这种本能反应,是这具原身想要撕破牢笼的钝痛,痛得她想狠命扯碎一节节根骨。
“……好。”李俟菩在蚁噬中找回自己的声音。
紧接着,一声高亢的叫骂声锣鼓喧天。
“两个死丫头片子,给我滚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