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生走马灯

作品:《专员拒绝转职咒术师

    我记得我濒死过不止一次。


    毕竟卡塞尔学院毕业生进的执行部,是一个游走在黑灰色地带的危险职业,雇佣兵都望尘莫及于我们的暴力和专业。


    执行部专员的工作包括不限于:


    屠龙和清除高危目标,追踪、围剿龙类生物和死侍,摧毁龙族遗迹。


    渗透敌对组织、人类□□、龙类崇拜教、商业集团、超自然实验团体等,来追踪龙类活动轨迹,锁定藏匿地点。


    发掘龙族遗迹,古城和墓葬,回收炼金物品。中彩票的就误入高危尼伯龙根,死亡率97%。


    保护同类,暗杀叛逃者和堕落者。


    善后擦屁股,掩盖龙族事件,清理现场证据,比如抹除记忆、回收尸体......


    最难过的事情就是处决血统崩溃劣化成死侍的同类。


    尤其是共事过,总有种兔死狐悲的同情。


    24小时待命,以任务为指向的007超能社畜。


    怪不得芬格尔学长要大龄留级死耗在学校,这才是大聪明。


    我记不清我最后一个任务进了尼伯龙根后发生了什么事,可能是心理保护,选择性遗忘,估计被嘎嘣脆地咬着吃了。


    就像掉进亚马逊河流里被鳄鱼围剿那样撕扯着吃掉了吧。


    我确实重生了,疤痕沉疴旧伤都没了,身体健康的能打十八个大汉。


    但我发现我想不起、念不出、看不懂我的名字。


    并排的三个汉字,语义饱和、完形崩溃一起阻碍我的认知。


    听不清音节、读不出唇语,仿佛被神秘的力量和谐掉。


    我并不惊恐、或困惑。


    或许是某种代价,等我再次知道我的名字时。


    就是我尘归尘,土归土的时候了吧。


    电影都是这么演的,屁大点事。


    我记得我上辈子是个中国人,小学时坐缆车,发生事故,车厢脱落,但无人伤亡。


    在一股神秘力量中,车厢缓缓坠地,获救的全员从此信鬼神。


    只有我,是被昏迷着抬出来,一睁眼,眼前就冒出好多个陌生的、光鲜亮丽的大人,讲着破坏我幼小心灵的话,顺带揭露了我是爸妈抱养的事实。


    嗯?只有我受伤害的世界达成了。


    他们说,我不是个纯粹的人类,是人和龙的混血种的后代。


    嗯?人籍也开除了。


    他们说,我得去卡塞尔学院就读,学着控制自己的能力,并为世界的和平发光发热。


    嗯?人生职业规划也确定了。


    拒绝的话,就洗脑、监控我噢~


    嗯?这样理直气壮地威胁一个未成年小朋友真的好吗?


    由于是小学生保送芝加哥大学,不舍的爸妈果断且欣慰地同意了。


    没办法,二十世纪末,1999年,国外的月亮比较圆,不像二十多年后那样魔幻现实。


    在同龄人and老师and亲戚之震惊表示:‘你是个什么隐藏着的神秘的天才小孩,明明班级吊车尾居然能保送国外名校少年班?’


    等我加入卡塞尔学院后,才意识到我爸妈可能听串了,我是去美国伊利诺伊州—芝加哥远郊的私立大学,和芝加哥大学是联谊学校,每年都在密歇根湖联合举办马术、赛艇、热气球、游泳等校际比赛活动,此外还有更加广泛的学术交流。


    学院主要研究方向是古代爬行类动物,毕业包分配工作。


    于是所有人只记得我就读于芝加哥大学,去国外学恐龙考古。


    后来过年走亲戚时,一个教历史的亲戚悄声、认真的告诉我,国外没有什么久远的墓能挖!都是伪史,要不还是回国吧,好歹镀了一层金,挥舞锄头也更有分量。


    我哪能告诉他,我在学校左手握枪、右手抡刀,练习着屠宰远古幻想生物——长翅西方龙。


    昂热校长是个迷人的美老年男子,据说实际年龄可以当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


    对不起,商场的摇摇车没告诉我后缀总和是什么。


    他主讲《龙类家族谱系入门》,我当神话书听。


    我对着素描图幻想,龙的肉好不好吃,可惜《山海经》里没写它的味道和营养。


    由于情报说,大多数龙的遗迹都隐藏在历史悠久的中国,所以中文压倒了英语,成为所有人的必修课。


    真,全世界的人都在说中国话。


    然而我也没能占到便宜,英语和拉丁语差点送我走。


    日语是我的选修,为了追番和玩游,动力还是很强的。


    后来,白王——黑王的叛逆 背刺龙,其后裔大多在日本,所以能者多劳的我们作为侦查小队出发,不是第1波,也不是最后1波。


    但,大概是最惨的一次探路小狗。


    卡塞尔学院的白鸽为此展翅而飞。


    除此之外,还有机械课,硬核理工科知识。


    我非常恐惧且敬畏这些金属之物,发誓一定要掌控好它,免得还没跟龙王交手,就因为看不懂装备部的‘简易’说明书,操作失误,把自己一波送走。


    而装备部的那帮疯子不仅不会同情我这个花季少女,还会一声嗤笑,用{蠢货}给我钉棺刻碑。


    学长学姐们都是精英,小学生误入大学,每天一睁眼就活在他们的内卷和凡尔赛中,很痛苦又很爽,从小就把我当M整呢!


    唯有常年留级却很乐观、八卦的芬格尔同学,是我的知心网友。


    我没告诉他我是谁,我不想在现实中跟他见面,我是内向的未成年,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因为’副校长照片事件‘而恶向胆边生,想宰了他又打不过,再次把自己气到呼吸碱中毒。


    我知道他一定探查到我是谁,但体谅我是个‘羞涩’的少女,所以我们只是单纯的网聊。托他的福,被他爆金币的我成功避开一些深井冰的雷点,努力的成为一个背景板、路人B。


    我没法告诉我的家人,我千辛万苦,却还只是徘徊在不被退学的边缘。


    芬格尔鼓励我要自信一点,像他一样,脸皮厚到家,多薅学校的羊毛,欠债到十八辈子都还不起,翻身当大爷,就能体会到别样的快乐~


    我就能变成一个外向的人。


    我敬谢不敏,拉黑了他一个月,因为要期末考。


    而且我怕我真的心动,从此身败名裂、万劫不复。


    老赖和赌狗是不值得同情的,一旦染上前科,这辈子就失贞了。


    这个男人洗脑的能力真可怕,不愧是新闻部部长,他应该兼职去干心理部。


    后来我知道他抱到了S级新生路明非的大腿,开始一鸣惊人的发光发热之旅,我只能发个6.88RMB的红包祝福,别问我为什么不给欧元,问就是塑料网友情。


    在校期间我加入了狮心会,因为学生会的会长太骚包了,虽然是个迷人的西欧帅哥,还跟凯撒同名。


    但他有一水儿的长腿白裙少女团,身为女人和平民,我只想欣赏,不想加入。


    我的血统是B级,普普通通,稳稳当当。


    08年的时候,一个叫楚子航的少年,入学。


    由于是第一个百年来主动找到卡塞尔学院的人,他名声大噪,又因为A级血统,长得好看,冰山酷哥,还在‘自由一日’跟凯撒打的热热闹闹,所以他火了。


    09年,楚子航加入狮心会,我的同事苏茜,那眼神就不对了,看过少女漫的我,当然知道,她暗恋了。


    但她怂,我也怂。她不敢告白,我不敢帮忙。


    女孩子散发的恋爱小细节,是会引诱到同样意动的男孩子。


    然而我看在眼里,楚子航同学满心满眼就想着屠龙。


    仿佛真的有个龙王喷火烧了他家一样,恨的真心实意。


    我也不懂,我也不敢说。


    楚子航后来居上、成为狮心会的会长,还是个超级大学霸,聪明又刻苦,还很好心肠,请他帮忙不会背上巨额债务,比起芬格尔就是天使降世。


    我头悬梁锥刺股,不单是为了求学,更是为了保命。


    或者,死的明白一点。


    然后我俩都借阅到一本讲密党的暴血秘技。


    所以国外写着名字的借书卡为什么一定要当书签用?留痕证据吗?


    他看着我,仿佛给予我认可。


    我看着他,有种咸鱼被未来大佬凝视,不得不蹦跶一下表示自己还是有点上进心的自尊。


    同一本书,他的笔记就勘破了奥秘,而我只会照抄他。


    愚笨如我,又如何!


    抱大腿的感觉就是很爽啦。


    楚子航表示可以陪我练格斗技,这样我能拿A。


    他真的好像父爱无声的男妈妈,明明我两都是18岁,他就显得很有担当。


    我自觉的拉上了苏茜,而我被打的抱头鼠窜、东逃西蹿时,小妮子捧的两瓶水,单手递给我,双手递给楚子航。


    我悟了,在男神面前,友情已经褪色,呜呜呜。


    2009年,我毕业了,破格加入一个A级小队担任狙击手和近战法师,踏上满世界飞、追着龙尾巴跑的日子。


    好处是异国风情和美食都能体验。


    坏处是跟三教九流打架斗狠把命别在裤腰带上。


    度日如年,一年工作攒出三年经验。


    上梁不正下梁歪,队长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一个沉迷纯爱漫画的女孩子,近墨者黑后变成人狠话又骚的狗屎样!


    又借着装备部的狂和猛,浪的完全没有正常人的样。


    最终变成一个浑身筋肉,大口撕吞肉、吹瓶灌烈酒、油门踩到底还探身射枪的野女人。


    通过校内BBS论坛,由新闻部部长芬格尔主笔。


    我实时跟知道了有个牛B的S级在自由之日,干掉了楚子航和凯撒,拿下村雨和布加迪威龙,却主动放弃学院内高级会馆诺顿馆一年的使用权、年度"学院之星"决赛权。


    而且拒绝获取任何一个女孩的不能拒绝的三个月,我惊叹,嚯!不愧是S级,这胸怀,这眼界,这气度!


    这个传统将女孩当成战利品来奖赏获胜者,和学生会的男性裸奔入会仪式一样让我不爽。


    习惯的力量同化着学生,我没能力改变现状。


    除此之外,学院就是个单纯的社会达尔文主义,但它慷慨的提供顶级资源,对小镇出身的少女的来说,如天降甘霖。


    后续有关楚子航的消息,都是苏茜告诉我的。她说楚子航在纽约布鲁克林医院假扮孕妇,砍死了剖婴案的凶手、在瑞典斯德哥摩尔市掰头连环杀人案的凶手,用绳索将其吊死在市政厅前...


    我倒吸一口凉气,有点难以想象那个白衬衫、沉默但认真的帅气少年,目露凶光、面色狰狞的样子。


    但我又不觉得奇怪,早知道总会有这么一天,他被冠上‘杀胚’的凶名。


    将心底的野兽释放出来的男孩长成了凶残的男人,就是不知道,野兽何时、因何事,而瞑目。


    但,过程,一定很痛苦。苏茜也很痛苦,可我什么都做不了。


    而我们,殊途同归。


    我毕业后。


    学校各种爆炸,各种被入侵,居然有复活的青铜与火之王在学校放大招!


    我感动极了,谢谢你们,等我毕业了才开始搞事!不然酣睡夜半屋顶被炸飞,这对一个小女孩是多么大的冲击。


    2011年初,还没来得及过春节,在日本被王将打得差点进焚化炉的我在复健后,毅然决然的再次回归执行部。还没来得及苦大仇深的去报仇,就听说S级路明非率领的小队,把王将和源稚生都祭天了,差点沉没日本岛。


    哇哦!这就是躺赢的感觉嘛。


    2012年,积攒足够经验和履历的我作为队长,率领一个全新的B级小队,接到命令,要寻找一个神秘的尼伯龙根。


    一个与现实空间重叠的特殊空间。


    然后,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