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暖睨了黎阳一眼，“大哥你不要小瞧我好不好，我也是很有侦探头脑的，你觉得重点应该放在两个受害人身上，我倒是觉得与其寻找死者的背景，不如从证人入手，张阿婆是最先发现何有才尸体的第一发现人。”


    “虽然她受到惊吓，被送到医院，但这并不代表她真如口供里记录的那样看到尸体就惊叫昏倒，引来众人围观，她也有可能撒谎啊。”


    “撒谎这种可能还很大呢，张阿婆有老花眼，近看视物模糊，何有才尸体被发现的现场我也看到了，如果真像张阿婆口空里所说的那样，她是从家的方向往何有才那边走，以她的身高和何有才跪拜的姿态一定要越过遮挡住何有才的灌木丛，也就相当于我这里到方棋那里的距离，这么短的距离，张阿婆是看不清楚人的。”


    “我也打听过，那附近经常有喝醉酒的人出没，张阿婆应该是知道这种情况的，她会不会以为何有才就像那些喝醉酒的人一样倒在那里，可能就姿势奇怪了一点，张阿婆也不会在意的，那她最有可能会做的事是什么呢？她会不会从何有才身上拿走什么东西？”


    “如果我的猜测是正确的，她对警方撒谎了，那时候张强又正好来找她要钱，她是不是最有可能把东西交给张强，而且你们那天找了张强，大半天都没找到他的一点踪迹，虽说也有可能像张鼎讲得那样，他可能不知道躲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吃喝嫖赌，但更有一种可能，就是他被回去看现场的凶手盯上了。”


    “而这开启所有问题的钥匙就在张阿婆母子身上，张强人不见了，那我不就只能去找张阿婆了，可你也知道张阿婆年纪大了，我又不敢跟她讲张强不见的事，那不就只能打你的旗号吗？”


    黎阳将靓汤放到她面前的桌子上，点点头，“勉强算你解释的通，你的推理能力比我们警方大部分警员还厉害，难怪三番两次都和案件有微妙的联系。”


    黎暖装作没察觉大哥话里的深意，低头喝着靓汤，“好喝，我就说赵姨煲的靓汤最好喝了。”


    这靓汤还是她去二妈家拿来警署的，自从张强的尸体被发现以后，大哥忙得都住在警署了。


    “你这几天就跟着我吧。”与其让她在外面有危险的地方到处乱窜，不如把她看管在身边，而且她头上还有一个和公共关系科合作记者的名号，也不算是违反规定。


    “不过咱们可要约法三章，不管调查到什么，你都不可以告诉外人。”


    说着黎阳又控制不住往大圆脑袋上rua。


    感觉到头上的爪子，黎暖暗暗松了口气，抬手敬了一个警礼，“Yes，sir。”


    黎阳眉宇间藏着一丝忧虑，这个凶手跟他之前遇到的那些似乎不一样，他还是想要试图说服黎暖安当点。


    黎暖看出他想要反悔先一步打断他保证道：“大哥你放心，我绝对对你的话言听计从，你说西我绝不往东去，你说捉鸡我绝不去遛狗，要是我没做到，都不用你赶，我自己回家。”


    保证的话说完黎暖又说着软话，“我发现我每一次见证真相大白，凶手伏法，比我画的漫画受欢迎还要高兴，要不是因为你们重案组不招女警员，我都想报考警校了。”


    上辈子她小时候也有一个当警察的梦，毕竟哪个孩子在小时候没有写过我长大以后要当医生，警察之类的作文。


    只是后来发现她的体能，再怎么训练也比不上其他人的时候，就知道她的警察梦破碎了。


    至于这一世，即使是恢复记忆以后，她也没有想要当警察，毕竟她想当的是行走在一线的探案警察，而不是当后勤警花。


    倒不是她看不起后勤警花，而是她怕进入职场以后被现今社会男女当差的天壤之别之后会忍不住打爆男同事和上司的狗头。


    黎阳：“那可不行，我当差阿爷就不高兴了，你要再来的话，阿爷非得不准我进家门不可。”


    他也不放心他娇养长大的小妹和那些犯人们斗智斗勇。


    黎暖得意道：“所以你得感谢我啊。”


    黎暖插科打诨，试图让大哥不要再像盯犯人一样盯着她。


    黎暖想起一件事，走到方棋的工位前，“黄阿莹还没有消息吗？”


    方棋本就紧皱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没有。”


    黎暖：“我听说程小伟又找了一个女人，他这种情况，你们警方可以以重婚罪抓他的吧？”


    “不能，香江现在虽然已经实施一夫一妻制，也有重婚罪，但真的实施起来只能在法律上限制，也就是说只有在一方有配偶又与他人登记结婚才会构成重婚罪，像程小伟这种只是以夫妻名义共同生活的行为，根本没有人会去管他们。”


    哦，黎暖懂了，这就是只能道德上谴责他们，他们只要不登记，哪怕生了孩子都不算重婚。


    翌日，黎暖在去警署的路上让郭蓉蓉把今天的早报都买了，坐在车上翻看。


    基本上所有报纸都报导了这三起案子。


    受害人家属在报纸上凄风苦雨，表示一定会起诉警方办案不利，特别是张家人和何家人，他们觉得要不是警方无能，四个多月都破不了杀害赵安的案件，放任凶手在外面逍遥法外，才会让他们的亲人丧命在凶手手下。


    黎暖没有把报纸拿上楼，但黎阳他们早就知道了。


    一大早来上班的辛格高抬贵脚，踏足他们的大办公室，就为了给他们送今天的早报，外加一顿冷嘲热讽。


    黎阳他们早就习惯了辛格的针对，更何况这起案件真的摸不到头脑，所以即使心里不渝，也无从反驳。


    他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既然案件已经很明显是变态杀手连环做案，那就要从三名死者身上找到共同点。


    这三人是因为什么点让凶手要杀他们，或者是前两人？


    他们更倾向张强的死是灭口。


    第一个死者赵安案发生在五月份，他就是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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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的底层古惑仔，没钱没房没老婆，倒是交了一个女朋友，但他那个女朋友跟他感情应该也不深，在他死了没多久之后就迅速和别人结婚了。


    两名死者的年龄段各不相同。


    两个人的生活圈也不一样，或者说是迥然不同，何有才虽然只是一个村长，有名望，有地位，人脉又广，来往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而赵安年轻冲动，混迹社团。


    经过调查赵父也排除了他们两人是父子的可能性。


    赵安是小时候跟着父母从香山澳来的香江，何有才从来没有出过香江。


    他们暂时还没有找到前两者特殊的共同点，只能扩大侦查范围。


    黎阳也去了梁sir那边，询问他能不能给他们侦查提供更多线索。


    “黎sir，你也看到了，我们化验署的同事从三个死者的发现现场拿了许多物品，经过检验之后都没有发现和死者有关，现在你们又无法给我们提供嫌犯的信息和指纹，我们也无从下手啊。”


    案子陷入瓶颈之中，偏偏某些报社为了报纸销量，在报纸上大骂警方无能，连续死了三个人，连凶手的边都没抓到，简直就是把全香江市民的安危不放在心里……


    当案件进行不下去的时候，就需要重头捋一遍思路，看看有没有发现遗漏的线索。


    顾越：“这三起案件中，除了第一起案件凶手杀人时手生，凶手显然不是冲动犯罪，而是早有预谋，案发现场也不是尸体发现的现场，那么凶手杀人时必定还有一个隐蔽不会被人察觉的场所。”


    众人跟着顾越的思维思考。


    方棋有些不确定道：“我觉得三名死者都是身形健硕的大男人，这……应该也算是共同点。”


    黎阳微微颔首，这是他没有注意到的。


    黎暖突然想到一点，“这确实是个共同点，凶手会不会曾经有遭受过家暴的经历，才会杀人。”


    要是这样的话她都有点不觉得凶手可恨了。


    为了防止第四次案件，黎阳他们向上级申请想要让公共关系科开新闻发布会警示那些喜欢家暴的人注意安全。


    可还没等警方开新闻发布会，警示和赵安、何有才有相似特征的男人注意安全，不要去偏僻的地方。


    又发现了一具窒息死亡、朝圣跪拜的尸体，而这次的尸体是个刚死了半天的师奶。


    这就让黎阳他们的境况雪上加霜。


    “现在已经死了四个人了，你跟我说你们连凶手的影子都没有发现，你这个总督察还想不想当了？”


    布莱克直接来John办公室发火，骂完John又骂黎阳，“你和你那组的酒囊饭袋不能干就给我滚蛋，还跟我说凶手目标是有家暴倾向的大男人，师奶是男人吗？还是她也是家暴丈夫的大女人？笑话，笑话，居然还敢让我开新闻发布会，就是你们这队无能的警员，让我们九龙总区成了市民眼里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