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城堡走廊，西瑟手上缠着一小块纱布，正被哈利、罗恩和赫敏围着。


    “那个老蝙蝠！”罗恩声音响亮，充满怒气


    “他绝对是故意的！我就知道那些黏糊糊的河豚肝没安好心！经常把你关在那地洞里，现在居然还受伤了！”


    “没错！”哈利同样愤慨，“他就是个油腻腻的、心理扭曲的老蝙蝠！以折磨学生为乐！这根本就是虐待！”


    此时，一个黑色身影恰好从走廊另一端走来，听到“老蝙蝠”这个词，他的脚步瞬间停滞，然后无声地融进墙壁的阴影里。


    赫敏皱着眉头“不要这么说一个教授！”，然后转头仔细查看西瑟的手“但，好吧，这太危险了。也许你真的应该再和麦格教授谈谈。”


    西瑟笑了笑，活动了一下裹着纱布的手指，“我真的没事！只是不小心划了一下，庞弗雷夫人不用一秒就治好了。”


    “而且，那是唯一一个我能随便摸到非洲树蛇皮和河豚肝的地方，还能偶尔用高级材料练习，我好不容易才能进去，如果和麦格教授说，我的练习机会又要大大减少了！”


    阴影中，斯内普惯常的、蜡黄的脸几不可查地绷紧了，最初听到辱骂时的冰冷讥讽瞬间凝固，被一种更深沉、更危险的东西所取代——一种被彻底愚弄后的、极度的愤怒。西瑟·瓦特，该死的！


    整整一年。这个女孩在他面前瑟缩、垂眼、扮演着怯懦和愚蠢，每一次成功的表演都滋养了他那份居高临下的鄙夷和掌控的快意。他竟然被一个一年级的小巨怪用最拙劣的演技蒙蔽了双眼！她不仅偷走了他的时间，还窃取了他的材料，甚至......将他的地窖当成了她私人的练习场！


    这种羞辱，远胜于波特和韦斯莱那幼稚的咒骂。它精准地刺中了斯内普最不容触碰的领域——他的权威和他的智商。


    周围的温度仿佛骤然下降。斯内普从阴影中缓缓踱出。他先是极其缓慢地略过脸色瞬间惨白的哈利和罗恩，眼神里没有往常的快意，两人如同被毒蛇盯住的青蛙，连呼吸都屏住了。


    然后，那目光最终落在西瑟身上。像某种精密而冰冷的探针，仿佛要一层层剥离她的皮肤、肌肉、骨骼，直抵她正在疯狂跳动的心脏深处。


    完了！西瑟第一次真心地慌了，她立刻躲避他的眼神，手足无措，最终也只能低下头，让自己的呼吸不要再激怒眼前的人。


    斯内普的声音却轻柔得可怕：“......看来，我可怜的、单调的‘毒液’和‘地洞’，竟然意外地提供了......如此令人欣喜的‘服务’。”


    他停顿了一下，让那冰冷的重量完全压在西瑟肩上，然后才将视线扫向哈利和罗恩。


    “至于你们，波特，韦斯莱......”他嘴角扭曲成讥讽的弧度，“在走廊上公然诽谤教授......格兰芬多扣二十分。每人。”然后完全无视了两人脸上瞬间涌上的愤怒和不敢置信，目光再次锁死西瑟，声音压得更低，更柔，却也更加致命：


    “既然普通的材料已经无法满足你......旺盛的‘求知欲’。”他露出一个毫无温度的假笑。


    “那么，明天禁闭。提前一小时。我会为你准备一些......更具‘挑战性’的样本。希望你的‘勤奋’，配得上这份‘殊荣’。”


    说完，他黑袍一旋，没有再多看他们一眼，转身离去。留下的不是喧嚣的愤怒，而是一片几乎要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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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冻僵的、死寂的恐惧和整整四十分的巨额亏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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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格兰芬多塔楼静悄悄。


    西瑟蜷缩在四柱床的角落里，床帷被拉得严严实实，只留一盏小小的、散发着暖黄光晕的魔法灯。


    她的内心正被一种冰冷的恐惧紧紧攥住。明天斯内普绝不会只是用恶心的材料惩罚她就此了事。他知道了她假装懦弱欺骗了他足足一年，而面对能骗过他的人，他一定会试图撕裂她的大脑探究。摄神取念，他一定会对她用的！


    西瑟深深地吸了口，她不知道才摸索练习了一年的、睡前的那点粗浅的冥想技巧能否起作用。但她没有选择。她必须做好准备，她不能有一丝的犹豫和恐慌，那只会加大被发现的可能性。


    闭上眼，西瑟强迫自己进入一种放空的状态。然后，开始用另一种记忆填满它。


    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不是惊心动魄的冒险，而是无数个枯燥、重复、却无比真实的片段：


    ·深夜公共休息室里，只有炉火噼啪作响，她对着《高级魔药制作》上的复杂公式，一遍遍地验算。


    ·在有求必应屋空荡的房间里，她对着虚空，反复练习切割毒牙的角度、研磨蛇皮粉末的力道，手腕酸疼也不停下。


    ·清晨的礼堂，她一边吃着粥，一边在脑中默诵各种材料相遇时的反应方程式，眉头因专注而紧蹙。


    ·地窖禁闭时，她偷偷观察斯内普处理材料时那精准而富有韵律的手法，每一个细节都反复回放、模拟。


    多亏这些记忆太多了，太厚了，像一堵由无数个刻苦瞬间砌成的砖墙。它们真实地记录了她过去一年的执着，而此刻，它们也成了她唯一的盾牌。